飞熊快递东区营业部。
海空悬将这些日子盯视陈钊的结果向副主任姚宝让了详细汇报,重点讲述了他这些日子受的各种苦。
然后,说什么也不愿再去盯视陈钊了。
“宝哥,我敢打包票,那陈钊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可盯的。”海空悬苦着脸说道,见姚宝半天不给自已个准话,他干脆耍起了无赖,道:“反正我是不去盯视了,要么您换人,要么您就处罚我吧,我认了。”
“不去就不去,既然你觉得他没问题,那就不用盯了,这几天你和赵岩一起,到陂目凹处理下那边的事儿。”
姚宝见他一副苦大仇深之相,心中忍不住发笑,能将海空悬折磨成这样,还真不多见。
海空悬刚松口气,可一听要和赵岩搭档,去的还是昨晚让他遭了大罪的陂目凹,心中顿时哀鸿不已。
“宝哥,我能不去吗,或者我一个去,不和赵岩一起可以吗?”海空悬恳求道。
“可以啊,不想去的话,那你就去长夜隧道,正好我们东区营业部缺一个名额。”姚宝说道。
“我去陂目凹还不行吗!”海空悬一听“长夜隧道”几个字,脑袋立刻耷拉了下来。
开玩笑,“长夜隧道”可是九死一生之地,敢去那地方的人要么想寻死,要么就是疯子。
库房,海悬空愤愤不平的走进分拣室,见赵岩正在忙着核对快递信息,想到昨晚遭他戏弄,心中顿时火起。
“赵狗。”海空悬喊道。
赵岩抬头瞅了一眼,而后,继续埋头核对信息,没有理会走过来的海空悬。
“你装什么深沉,一天天不干人事儿,竟给人挖坑,和你一个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海黑子,你胡咧咧什么呢,谁给你挖坑了?”赵岩放下手中包裹,瞪着海空悬说道。
“还说你没挖坑,你说说,宝哥最近交给你的任务,你哪个完成了,一个北苑荒地,你坑的我栉风沐雨,天天盯着那个不着边际的陈钊。”
“一个陂目凹,这么多天,你竟然还没处理好,害的我还要替你擦屁股。”海空悬义愤填膺的说道。
赵岩露出羞怒之色,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发现竟无言以对,说起来,这两件事是自已没处理好。
也不知道最近沾染了什么霉运,事事不顺。
北苑荒地里的“诡异”,明明已经被他收取,可又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亡,到现在也没查出原因。
陂目凹也是,那地方的“诡异”仿佛韭菜一样,割一茬长一茬,今天收取了,过几天又会冒出来一个。
搞的他不胜其烦,现在还要被海黑子嘲讽!
“陂目凹关你什么事儿,我自会处理好。”赵岩沉声道。
“关我什么事儿?你好意思说,宝哥让我和你一块处理陂目凹的事儿,你说关我事不。”
“你和我?一块?”赵岩嫌弃的看了眼海空悬,拿起核对表格转身离开。
“哎哎,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愿意和你搭档啊.......”
晚上,陈钊仔细观察了一圈四周,见盯视的人确实撤了,然后,他给奶奶说了声今晚要去学校上自习,便骑车离开家门。
陂目凹,乱葬岗。
陈钊将自行车停放到路边一处隐蔽的土坑中,徒步走上乱葬岗,一到岗上,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他不由裹紧身上的外套,放眼望向这座庞大的乱葬岗。
杂草丛生,夜风呜鸣,草叶混杂着白纸在一座座破败的孤坟头上飘动,黑暗中不时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凄厉而刺耳,更添几分阴森之感,闻之,令人不寒而栗。
据说,这座乱葬岗始于明末,天下大乱,盗匪横行,一个自称“陂目天君”的绿林好汉,带领一众穷苦人,啸聚山林,常年在这一带打劫过往豪门富商,劫富济贫。
后来,“陂目天君”遭叛徒出卖,被官军擒获,手下一众兄弟及家眷,全部被官军活埋于这座乱葬岗,传说,被活埋之人达3000人之多。
乱葬岗由此产生,接下来的几百年,一些由于社会动乱,无人认领的尸L和枉死的人都被拉到这里埋葬。
久而久之,乱葬岗的规模越来越大,珈蓝市政府曾多次想将这座乱葬岗搬离,毕竟距离市区太近,影响整个城市的发展,但每次只要一动工,准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
比如,工人莫名发疯、惨死,最严重一次,有80多名工人集L在乱葬岗自尽。
折腾了几次后,市政府也不敢再轻易清理岗上的孤坟,搬离的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这座乱葬岗就这么保留了下来,直到现在,一些没人认领的尸L还是会拉到这里埋葬。
陈钊放开神念,缓步走在孤坟之中,仔细感受着岗上气穴的变化,一片沉寂,没有一丝“诡异”的气息,不知走了多远,在月光的映照下,已隐隐能见到孤坟尽头。
那是一片黑漆漆的槐树林。
难道昨天是他看错了,那个在乱葬岗中骑自行车的是个正常人,又或者是有人先他一步,清除了那只“诡异”?
陈钊心中不由泛起疑惑。
“小废物,本尊不止教了一种探查诡异的方法吧!真是废啊。”脑海中传来澹台扶摇的讥讽声。
她的这句讥讽让陈钊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些年,澹台扶摇传授了陈钊两种追踪“诡异”的方法。
一种为“定气法”,这是诡异师普遍使用的追踪法门,通过周围气流强弱的变化,从而追踪到“诡异”的藏身之处,一般“诡异”这种方法都可以追踪到。
另一种为“血引法”,以自身鲜血为引,配合相应的秘法,诱出“诡异”,这种方法鲜有诡异师使用,因为一旦使用此法,鲜血被“诡异”污染,有极大概率会导致“诡异”缠身。
“诡异师一途,九死一生,连这点魄力和胆量都没有,还妄想修到三级诡异师,本尊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小废物。”澹台扶摇冷声说道。
陈钊心中不禁一颤,澹台扶摇的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了下来,让他顿时一个激灵。
是啊,想要在诡异师一途走的更远,就不能瞻前顾后,畏惧危险与死亡。
想明白后,陈钊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旋即,他从腿弯处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匕首划过手腕,鲜血顺着伤口涌流而出。
陈钊手指并拢,沾上手腕鲜血,在自已眉心轻轻一点,而后,L内“炁”流汇聚于手指之上,快速在身前的空气中勾画起来,手指所过之处,鲜血悬停于空中,凝而不落。
待勾画完成,一幅由鲜血勾画的“敕”字图荧荧闪烁。
“炁脉聚流,血精为引!”
“去。”陈钊轻喝一声,手指猛的向前一指,“敕”字图迅速冲向远处,落于乱葬岗斜坡处。
落地的瞬间,“敕”字图中的血液如根芽一般,吸收周围“炁”流,快速向乱葬岗蔓延开来。
沉寂的乱葬岗似乎隐隐颤动了几下,随即,陈钊眉心血印散发出光芒,一滴滴鲜血破土而出,直冲他的眉心血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