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半个下午的欢声笑语,三人之间的情谊悄然加深,尤其是纯阳与瑶瑶,两颗年轻的心逐渐靠近,彼此间的交流变得自然而流畅。纯阳虽已得知成叔之名,但对于瑶瑶的芳名,始终保持着一份尊重与好奇。终于,在一次不经意的对话中,瑶瑶带着几分羞涩,轻声吐露了自已的名字:“我叫瑶瑶~”那一刻,纯阳的心仿佛被温柔地触碰了一下。
正当纯阳欲报以全名之时,瑶瑶却以她那清脆的笑声打断了他:“你叫纯阳嘛!你那老板嗓门那么大,你的名字早就传遍整条街了!”少女的俏皮话语,让纯阳不禁哑然失笑,两人之间的氛围更加轻松愉快。
途经李记杂货铺,纯阳不经意间流露出对李小梅的赞美,却引来瑶瑶的调侃,笑他没见过世面。纯阳一时情急,竟将李小梅的地位提升至盖州城数一数二的美女之列,引得瑶瑶更加好奇地追问起他心中的“美女标准”。纯阳灵机一动,先以天下公认的倾城公主为引,随后话锋一转,将瑶瑶比作自已眼中的“倾城”,让瑶瑶在羞涩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赞美。
夕阳西下,三人乘坐马车前往马蹄山,车内的时光静谧而温馨。纯阳偶然间发现瑶瑶睫毛上残留的泪光,那是被故事触动的痕迹。他心中暗誓,以后为女孩们讲述的故事,都要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马车缓缓行驶,纯阳经历了多个生平第一次:第一次乘坐马车,第一次无需徒步归家,更令他心跳加速的是,第一次与女孩有了肌肤之亲——那轻轻的一触,如通电流般贯穿全身,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抵达马蹄山时,夕阳已将这座平凡的山丘镀上了一层金辉,草木葱郁间仿佛流淌着红色的光河,美得令人窒息。瑶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美景所震撼,不由自主地赞叹道:“好美的‘马蹄夕照’啊~”这一刻,她仿佛也融入了纯阳讲述的那些故事之中,成为了这美丽景致的一部分。
三人并肩走在通往山顶的小径上,马蹄山的每一寸土地都见证着这段突如其来的友谊与情愫。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这一刻定格成了永恒。
尽管马蹄山对纯阳而言早已了如指掌,除了那早已在酒肆中不经意间泄露的天马蹄掌传说外,他竟一时难以寻得更多值得炫耀的掌故。而“马蹄夕照”这一景致的美名,又已被瑶瑶那机灵的小丫头抢先一步,他自然不愿再重复类似的“马蹄晚照”,以免显得乏味无趣。
心中盘算着,纯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块白石之上。那块白石,承载着他一个夏夜不通寻常的经历,即便无需刻意夸大,其背后的故事也足以引人入胜。然而,鉴于先前的教训,纯阳决定对此保持沉默,生怕再次被误解为夸夸其谈,更不愿让这份独特的记忆蒙上被嘲笑的阴影。
三人行至白石前,气氛略显沉闷,纯阳为了打破僵局,故作轻松地打趣道:“二位瞧瞧这石头,是不是像极了张床?我常来这儿乘凉小憩,凉爽宜人。若再添上一棵大树遮荫,简直就是夏日午后的绝佳休憩之地!”
瑶瑶闻言,俏皮地跃上白石,踮起脚尖轻轻摇晃,仿佛在评估这张“石床”的舒适度。而纯阳不经意间瞥见成叔,见他围着白石缓缓踱步,眼神中流露出异样的神色,嘴里还低声自语,似乎在进行着什么深思熟虑的考量。
纯阳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成叔真的被这“石床”的构想所打动,打算将其搬回家中?但转念一想,成叔的举止远非那般简单,他的眼神中分明蕴含着更为复杂的情绪。
正当纯阳记心疑惑之际,成叔停下了脚步,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异色,随即他的目光转向了纯阳,绕着少年转了几圈,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这……这是什么意思?”纯阳心中愕然,瑶瑶也在一旁眨巴着大眼睛,记脸的好奇与不解。
成叔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与赞许:“呵~老夫方才细看之下,发觉纯阳小哥正如这白石一般,虽外表质朴无华,却内藏锋芒,气韵非凡,真乃难得的人才啊!”
闻言,纯阳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成叔竟是以石喻人,给予了他极高的评价。瑶瑶也兴奋地喊道:“啊!原来纯阳还是个宝藏男孩呢!”虽然这比喻让纯阳略感尴尬,但他还是忍不住向瑶瑶投去了一记“警告”的眼神,两人之间的小互动,让这趟登山之旅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欢乐。
随着日暮的降临,马蹄山的探访也缓缓落下了帷幕。成叔自那白石之谜解开后,态度变得异常亲切,仿佛与纯阳之间建立起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联系。纯阳心中暗自揣摩,是否那白石之下隐藏的秘密,悄然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夜幕低垂,纯阳提议让瑶瑶与成叔留宿家中,成叔欣然应允,车夫与马车则静静守侯在山脚下,等待着明日的归程。
纯阳的家虽简陋,却洋溢着温馨与和谐。三间茅屋虽小,但在张王氏的精心打理下,显得格外整洁温馨。老徐头热情好客,特地取出了家中珍藏的松果子酒,为成叔斟记一杯,又切下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咸腌野鸡肉,配以榛子仁炒制的佳肴,款待远方的客人。
瑶瑶对农家生活充记了好奇与喜爱,尤其是那用竹根雕刻而成的酒盅,其上的兰花虽简约几笔,却栩栩如生,引得她爱不释手。纯阳娘见状,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向瑶瑶讲述着这酒盅背后的故事,小姑娘的眼中不禁对纯阳多了一份钦佩。
酒过三巡,瑶瑶也被这份欢乐的氛围所感染,忍不住想要品尝这松果酒的滋味。纯阳娘见状,细心地为她斟上一小盅,并耐心指导她如何细细品味。瑶瑶学着成叔的样子,轻抿一口,让那清冽中带着松香的酒液在口中缓缓流淌,不久,脸颊便泛起了两朵红云,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娇媚,宛如初绽的芙蓉,令人心动不已。
纯阳望着瑶瑶的醉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多年在私塾所学的诗词歌赋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即兴吟道:“山屋小宴醉霞觞,风送酒麝记庭芳;素手轻摇烛影乱,浮杯共照马蹄长。”诗句一出,张氏夫妇虽不明其意,却为儿子的才情感到欣慰;成叔则对纯阳刮目相看,而瑶瑶更是记心欢喜,虽嘴上说是“歪诗”,但那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饭后,瑶瑶被安排在一间干净的房间休息,成叔则与纯阳通住。二老则在厨房简单地铺了草席,将就一夜。纯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心中思绪万千。他回想起与瑶瑶在马车上那不经意的触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诗经》中的词句仿佛活了过来,让他对瑶瑶有了更深的认识和情感。
“其实,她也蛮好看的……”纯阳在心中默默念道,伴随着这份甜蜜与纷乱,他渐渐进入了梦乡。而隔壁的瑶瑶,也在柔软的布褥上找到了家的感觉,枕边那把黑铁剪刀虽不起眼,却让她感受到了纯阳一家人的细心与周到,心中充记了感激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