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面已经僵持了5分钟,史拓也不着急,他等着看这个女人还会有什么别的把戏。
秦初也开始慢慢感到绝望了,她知道,她是逃不出去了,别无他法,她只能不断的祈求上天,手上的力度却丝毫不敢减少。
突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看到门缝被越拉越大,秦初知道,她有救了,原来祈祷真的有用,上帝是真的会包邮。
可是,随着进门的人面容逐渐清晰,秦初的脸由希望变成惧怕,因为推门走进来的是袁记,她面色铁青,微微低下了头。
既然祈祷有用的话,那就一不让二不休,再求一个吧,反正通时发货的话应该也会包邮的,:希望沈宙一不在。
奈何上帝也敌不过墨菲定律,后脚走进来的,的的确确就是沈宙一,她这下把头压得更低,她已经可以想象到等下他可以把话说得多难听了。
众人从未亲眼见过沈宙一,当然也没有这个资格,这其中最大最牛的充其量就是史拓,家里能和迈顿有些许生意上的往来,但也不多。
两人从进门开始就审视着一切,有一种南巡的既视感,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探,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旁,似乎想要欣赏一下接下来的剧情。
其实袁记还好,最主要是沈宙一的气场非常强大,盯得在场的人无不心慌。
史拓是最先忍不住的,而且他向来爱面子,被人这样硬生生的闯进包厢,这口气他真的咽不下去。“你们两个什么吊东西啊?我史公子的包间也是你们能闯的?”
看吧,这就是暴发户和豪门的区别,几个眼神就能把他炸得鸡飞狗跳,慌不择言,还企图用音量去使对方知难而退。
沈宙一听后轻轻皱了皱眉,但依旧保持沉默,他悠然的点了根烟,然后给了袁记一个眼神。
袁记秒懂,于是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拨打了2个电话,由于隔得有些距离,除了沈宙一,其他人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面对这样强大的气场,让跟史拓通行的人都纷纷大气不敢喘,生怕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只是史拓还在装腔作势的嚷嚷,“我爸是史一金,你居然敢得罪我?”
这次袁记没忍住,轻啧一声。
“你他妈笑什么?”史拓被这个笑刺激到了。
不时,经理被带到包厢内,“沈总,找我什么事?”
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见沈宙一不说话,他就看向袁记。
可袁记也不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循着眼神指向的地方看去,什么事?那现在一目了然了。
还没等经理张嘴狡辩,袁记就率先质问:“这位小姐是谁?她又在让什么?”
经理拿着抹布擦了擦汗,战战兢兢的回答:“这是新来的销售,今晚第一天来上班。”
其实在来的路上,沈宙一早已把事情打探的清清楚楚,他们都知道,这中间经理收了皮条费,所以这次的质问,纯属走个过场。
“销售?那为什么销售还需要陪客?我们蓝夜没有这个规则。”袁记继续问。
这下经理脚都快软了,从他的角度是看不到沈宙一的脸的,因为未知,所以更害怕。
“沈总......我.......我.......就是想赚点外快,况.......况且这些女陔既然都能来到这个地方工作了,自......自然也是想要认识有钱人的。”这话经理说的一点底气都没,结了个大巴。
听到这话的秦初双眼猩红,真想当场去扇他两巴,这妥妥的就是受害者有罪论啊。
可还没等秦初动身,沈宙一终于开口了,暗黑的灯光中看不见双眸,只见薄唇轻启,“意思是,这里由你说了算?”
“不......不敢.....,沈总,我保证下次不再犯了。”
“下次?你觉得我沈宙一缺人?”意思很明显了,收他的工资却干着自已喜欢的事,那就只能卷包袱走人了。
不等经理下跪求个机会,袁记一个眼神,就有小弟进来把他拉走。
众人心想:沈宙一?这下全都完了。
经理走后,袁记就把眼神全数留给了史拓,
“到你了”。
众人纷纷看向史拓,只求他千万别把兄弟拉下水。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史拓吓了个激灵,但是更让他恐惧的是,沈宙一不怒自威的气场。
可是人要面子树要皮,况且在场还有这么多跟着自已混的“兄弟”,不管对方是谁,他也不绝对不允许自已在这样的场合出糗。
他心里在不断盘算,想着就算跟他现在硬碰硬,沈宙一也不敢拿他怎么办,毕竟家父可是跟迈顿有合作的,他猜他大概率不会因为这个小女人就把两家的关系闹僵。
于是史拓硬着头皮说:“我?呵......就算是你的场子又怎么样,我跟我新交的女朋友在耍花枪也不行吗?”
他笃定,秦初也绝对不会想得罪这样的大人物,会观颜察色的配合他。
此时的秦初对他的厌恶到达了某个点,再下去,她都不敢想象回去后沈宙一到底要对她说什么恶毒的话。
沈宙一听完史拓的话后,面带讥讽的看着秦初,“你是他女朋友?”
秦初摇头。
“过来”。这是沈宙一对秦初的命令。
她有过一秒的思考时间,但仅仅是一秒,傻子都会选。她丢下手中的破碎玻璃瓶,然后就坚决的走到沈宙一旁坐下,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这一幕看的史拓头皮发麻,合着他现在算是调戏了沈宙一的女人?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爸,我们完了。
袁记见戏已经演不下去了,干脆来个痛快的结尾,“史公子,令尊现在已经收到了我们的解约书,没有机会合作是我们迈顿不够格,期待下次合作”。
他边说边严肃的笑,吓得众人赶紧在没牵扯到自已之前赶紧离开,“沈总沈总,我们先走了。”
沈宙一点头,毕竟连法都不责众,他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从包厢出来,秦初一直低着头跟在沈宙一后面,她原以为他会借机当众羞辱她一番,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这让她缓缓舒了一口气。
袁记把二人送回铂悦公馆,两人都站在入门玄关处换鞋,秦初手脚麻利的换好想要赶紧上楼,却被一道低沉的嗓音喊住,“先是律师,后是入殓师,现在连小姐都让了,明天打算让什么?。”
秦初闻言,脸上的血液以最快的速度褪去,然后变成惨白,眼眶里瞬间蓄记了液L,“小姐”两个字对她的打击极大,但她向来不喜欢低头认输,“用不着你管”。
秦初是背对着沈宙一的,所以压根看不到她现在的神情,他不辨喜怒的继续说,“与我无关,那今晚到底是谁救的你。”
这个年代大恩都不言谢了,对于他来说就是举手之劳,居然还明晃晃的来到她面前讨谢,说话还戳心戳肺的。
她真的很烦这样的小心翼翼和瞻前顾后,可是为了生存,为了寻找秦标下落,她必须忍下去,她忍住崩溃说了句谢谢就直接上了楼。
被留在原地的沈宙一有些不解,这人穷得还很有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