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秦初起的很早,今天休息她不需要去殡仪馆上班,所以她早早的就换好了衣服打算出去重新找一份兼职。
换洗完毕她猛的想起来,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提成还没拿到,亏大发了。
她不是一个能吃暗亏的人,踌躇了一会,她一鼓作气的跑到隔壁沈宙一的房子,用力拍打着他的房门,被骂和拿钱之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老板就在通一屋檐,所以她干脆就舍近求远了。
敲了几下,力度之大换让旁人肯定以为不知道哪的仇家上门寻仇,可是沈宙一是什么人物,见过的风浪比她打得官司都多。
他不耐烦的从里拉开房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烦厌的眼神盯着她。
秦初心理活动跟他不一样:你欠了我工资还敢给脸色看,信不信告你?
两人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用眼神战斗了几个回合,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最后是秦初被看心虚了。
“那个,沈总,昨晚我卖的酒,蓝夜提成还没结给我。”
沈宙一:“……”
他脸黑得差不多跟衣服一个色了,秦初看出来了,但是并不怯懦,律师出身的她惯会跟这种人打交道:“沈总威名扬天下,在你的地方拖欠我这种小小销售的提成,这说不过去吧?”
沈宙一听后都不得不赞叹,这女人真的是巧舌如簧,可是他也不落下风,扯起嘴角就反问道:“小销售?”
仅仅三个字,秦初的脸瞬间就涨得通红,还没等她想到回怼的话,沈宙一再给她“致命一击”。
“昨晚你确定他们都给你买酒了吗?”
秦初如梦初醒,昨天太过于混乱,她还真的忘记开单了。但是她表面上很是平静,实则内心早已把史拓全家都问侯了个遍。
“还有事?”
“没了”。
“砰”,门被关上了。秦初心想:脾气这么大,小心以后娶不到老婆。
讨不到分成费用的秦初只能悻悻离开,无奈她又踏上了寻找兼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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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先是去了私家侦探的工作室。
私家侦探见秦初这个大客户来访,立马给她搬上整个工作室内最好的椅子,可是她不介意这些。
“有我爸消息了吗?”秦初带着些许期待问。
私家侦探摇摇头,“我已经搜遍了整个东南亚,都没有发现秦先生的踪迹,接下来我会从中东方面入手。”
秦初点点头,示意明白,她有点不好意思的问:“大概需要多少钱?”
听到这话的侦探连忙从办公桌下面的柜桶中掏出计算器,最后把计算器上的数字递给秦初看。
不看还好,看了双眼发黑,她脸上挂着我没钱三个字。但从小娇生惯养的秦初是不会讲价的,她顶多捂着脸问了一句:“可以分期吗?”
侦探看出了秦初的尴尬,但是要深入中东搜寻确实也需要大量的差旅费和人工,说不定还会有危险,所以只酌情的给她减了5000,但是必须一次性支付。
这当中的利害秦初自然明白,可是要她一次性掏20万出来,她是真的没法,放弃也不是,只能咬咬牙答应了。
从侦探社出来她有些失魂,记脑子都是在想找钱的方法,甚至连洗碗她现在都想干一份,但是这年头想要找到工资发现金的工作,难如登天。
连续跑了好几家餐饮店,都嫌弃她没有从事相关工作的经验,连洗碗都嫌她太年轻。
她有些无助的走在路边坐下,从前连梨花木的椅子她都嫌膈屁股,现在坐在石制台阶上都是习以为常了。
她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了好几下,才发现没有一个可以帮助自已的人,有些人根本都不需要问,她就知道对方听后是什么嘴脸,所以她拉不下脸来尝试。
翻到沈宙一的电话,她很想再打过去问问他,喂?能借点钱吗?可是她不敢。
但是连续翻了好几遍,好像能借她钱的也就只有沈宙一了。
她思考了一会,灵机一动,有了,打给袁记不就好了,脑子刚有这样的念头,手这边已经把号拨过去了。
“喂?”
“那个,我是秦初。”她有些紧张。
“我知道。”袁记知道她有事,所以很有耐心的等她说。
可是从来没借过钱的秦初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连续两次都是找通一个方向,纵然隔着个电话,可是秦初的脸上依旧显得很难为情。
久久没人说话,袁记一度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拿起来一看,还在通话中,而且已经三分钟多了。
“秦小姐,能听到吗?”
“能………,我需要20万,你可以帮我跟沈宙一说一下吗?”虽然尴尬,可是想到有机会找到秦标,她还是直白的开了口。
电话这头的秦初脸已经在期待中变成五颜六色了,而另一头的人却较为淡定,“好,我跟一哥说一下,晚点回你电话。”
“谢谢你。”
挂断电话之后秦初心里五味杂陈,家里没发生巨变的时侯个个都来阿谀奉承一番,现在落难了,想找个人帮忙都找不到,她不禁怀疑,到底是她人有问题还是社会风气有问题。
迈顿大楼。
袁天记走进沈宙一的办公室,“秦小姐刚给我打电话。”
“嗯,继续。”
“她想要问你借20万”。
沈宙一听后冷漠的笑了,“她凭什么?”
意思就是沈光为了救秦标死了,他还得护她周全,现在还有脸三番四次的来借钱?
袁记当然明白沈宙一底下一层的意思,“一哥,秦小姐在这里朋友也没一个,我觉得可以帮帮。”
他的视角是旁观者,跟沈宙一这种当事人看到的东西可能不一样。
他认为秦初纵然再落魄,但她也还是秦氏的千金,现在秦标失踪,而秦氏落入了秦标二房的手里,但是一旦找到人了,那秦初还是那位尊贵无比的千金,对她好点,以后无论是对迈顿还是沈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不说家境,再说说秦初在当律师时存下的人脉,每一个人都是行业中的精英,只是这些人情卡,她现在还没到要刷的地步而已。
也可以说她要面子,谁都不会想到,曾经的代理律师找借钱这么荒谬的事,当然,秦初也绝对不会这么让。
沈宙一也深谙这其中的道理,但是一想到被逼的婚姻,他就浑身不得劲,烦躁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