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兜头淋了几个小时,还被风呼呼朝脸一顿抹了个匀呼的夏木第二天不出意外地烧成了个小傻子。记脸通红,浑身发烫,连喘气儿声都粗了不少。
又热又冷的夏木几乎以为自已进了那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不然就是被人丢进了阴阳二气瓶。思维已经混乱的小姑娘半睁着水汽氤氲的眼,只觉得脑子像被人拿棍儿翻江倒海地搅和了一通,一动就痛。
渴。
嗓子像是被火烧、又像是被刀割,一阵一阵地发紧。
找水喝的夏木扶着墙打了一个激灵,冷汗一发,精神了一下的通时也感受到了身L的疲软无力。但没多久,眼前又是一阵一阵的昏黑。
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自已生病了的小木头甩着发晕的头,试图清醒,却只让自已情况更糟。
现在不止是晕了,还耳鸣、想吐。
“张......”想要叫人,但声音一出,却是连夏木自已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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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早饭和药回来的一人一猫紧赶慢赶地回家。
刚进门却被倒在屋子正中央的夏木吓了一跳。尤其是猫,进门闭眼就是嗷嗷嗷一个飞扑,结果发现自已踩在夏木身上后更是惊得原地弹起,炸成一只棉花糖,蓬松了两倍不止。
把药给小姑娘喂下去,顺带着用湿热的毛巾擦了擦脸蛋。等张房轸抱着夏木回房间再出来时,猫已经支着腿豪放地啃起了一只包子。
“......”
发现夏木发烧半夜转着圈嗷嗷叫的是它,现在包子啃得吭哧吭哧的也是它。
也不知道这猫到底有心没心。
因着猫那奇快无比的学习速度,总是下意识将猫当让人来看的张房轸摇了摇头,觉得自已突如其来的想法有些莫名其妙——要猫的心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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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口,油条豆浆下肚,一抬眸就看到还蹲在桌上直勾勾地仰望了不知多久的猫,张房轸浅笑一声,给猫也倒了小半碗。
坐在一旁的张房轸看着吸溜吸溜优雅地熟练卷水喝、吃脏了还不忘喵喵叫着要擦毛的猫,内心还是忍不住地一阵感叹。
洗完猫后男人起身离开桌子,准备着回房间收拾行李。
环绕四周,张房轸突然发现,尽管从一月到四月,他和小姑娘两人住在这里已经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但留下的生活痕迹却着实并不多。
小木头太乖了,连呼吸都是轻浅的,眸色是淡淡的绿。太阳好时,窝缩在一个角落一窝就可以窝一天,就静静地无言看书,有时若不是翻书的沙沙声,张房轸都要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墙角那块猫抓出来的抓痕算一个。也多亏了张房轸使的是构筑术式,不然退房时恐怕得赔上点损毁费用。
猫的存在似乎打破了两人之间那似有若无的隔阂感。机灵调皮的猫就像一个粘合剂,让他和小姑娘或是主动或是被动地活跃起来,让生活更有生气。
被洗干净了的猫倒也“乖巧”,自觉地抱着遥控器点点按按,看到好玩的就伸着两只前爪捂住嘴发出嗤嗤的笑。中间,猫听到张房轸接了好几通电话,耳朵抖抖却也不动弹。等到了中午,趁着张房轸喂完药出来的猫嗒嗒嗒地迈着步子从门缝挤进了夏木的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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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的迷迷瞪瞪的夏木活像个小火炉,脸蛋红扑扑的,头发黑亮亮的,眼睫毛长长的,看着像个年画娃娃。
感觉到脖间绒绒的痒意后,小姑娘眉头微皱、下意识地缩了缩。
这一动,原本盖在头上的毛巾软软地滑落在枕边,原本直躺着的小姑娘感觉不到凉意,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不记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侧着身,渐渐地缩成一个小球。
试图用爪子把毛巾搭回去的猫几次因病人的挣扎而失败,“恼怒”之下,双爪搭着毛巾的一侧让起了“猫L支撑架”。等张房轸隔了半小时再进门,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猫相拥着睡觉的场面。
至于降温用的湿毛巾?
早就耷拉在床边晕透了被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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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这让猫对种花家的生猛的卫生所产生了某种难言的崇拜。
确认了夏木恢复健康后,两人一猫也准备着启程,在张房轸的带领下前往地调研究所大区指挥中心所在地——四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