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不安全,她便没有阻止,提着行李就上了二楼。
陶萄一直跟在她身后紧紧盯着她,只要她一回头就会叫上一句妈妈,语气可怜巴巴的,听得祁思悯心都软了几分。
两个人在一起呆了两个小时,祁思悯一直盯着四周想看看孤儿院有没有人来,结果天都黑了还是没人来接陶萄。
她蹲下来问陶萄为什么没人来,陶萄眨了眨巴眼睛,轻轻地说孤儿院的阿姨们都很忙,现在都不管她了。
看着她白衣服上蹭满了泥渍,头发也打结缠在一起,祁思悯就知道她没有撒谎。
她看着空空荡荡、一点人气也没有的房子,突然觉得家里有这么一个小姑娘也挺好的。
毕竟妈妈不在了,她现在孤身一人,有个人陪着也算是一种安慰。
这么想着,她便把陶萄带回了家里,给她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接下来一两天,孤儿院还是没有人来,而陶萄一直粘着她,两个人愈发亲近。
她要整理床铺,陶萄就主动帮她按住床单;她抱着废弃衣服要下楼,陶萄就帮她开门;她要去购置一些东西,陶萄就抢着接过塑料袋。
慢慢的,祁思悯便动了恻隐之心,想要领养陶萄。
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俞淮谨终于出院了。
看着医生发下来的一串长长的注意事项,俞修霆不敢再让保姆接手,决定自己亲自照料孩子的每日起居。
天刚亮,俞淮谨就走进来摇醒了爸爸,说自己有早课,刚睡下三四个小时的俞修霆只能跟着起床。
上完早课紧接着就是钢琴、马术,好不容易紧赶着吃了个午饭正要休息,保姆又说下午的游泳课和击剑课要开始了,他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抱起儿子上车。
天刚黑,他以为能休息了,俞淮谨又说晚间还要他辅导功课。
好不容易等到儿子睡了,秘书又打电话来协调工作进度,保姆也在一边汇报着俞淮谨明天的日程,俞修霆疲惫不堪。
挂断电话后,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淮谨每天有这么多课要东奔西跑、早出晚归的,那以前是怎么协调好的?”
保姆低下头,老实本分地解释了一通。
“以前凡事都是太太在操心,虽然家里有很多佣人,但只要涉及到先生您和小少爷的事情她都是亲力亲为的。您很注重细节,小少爷又有洁癖和过敏,太太每天都会列很多计划安排和注意事项,家里才没有出任何乱子。”
听着这些话,俞修霆脸上浮现出意外的神色。
他让保姆把祁思悯以前做的计划表拿过来翻了翻,只见厚厚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从衣食住行到时间安排无一不全,甚至连花园修剪这类小事都记录在案。
女主人一走,保姆的工作瞬间成倍增长了起来,她背上的压力太重了,便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了祁思悯的好话。
“太太是真的很爱您和小少爷的。家里的衣物都是太太亲自熨烫的,您的书房和卧室也都是太太亲自打扫护理的,小少爷挑食,他吃得东西都是太太做的,我们都插不进去手……”
俞修霆攥着那本计划表。
只觉得心微微发烫。
他从来不知,她竟付出这么多……
另一边。
祁思悯在孤儿院里跑了一圈,最后工作人员给出了一个她是单身,不符合规定无法领养的结果。
一整日的期待落了空,她心里很失望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叹着气往家里走,准备好好和陶萄说清楚情况。
可刚到巷子口,她就看见陶萄被几个小孩围在了角落正吵个不停,什么“没人要”“野种”一类的话不绝于耳,听得她怒气高涨,连忙上前把人都赶走了。
看着早上刚扎好的辫子都被扯散了,祁思悯又心疼又无奈,牵着她进了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