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内一片繁忙都在为安母云妍淑的生辰宴让准备,安颂言也连连几日外出挑选礼物。
回到嵩磬院内,月光莹莹的撒着,白瑾窈站在廊下抬头看着天上月,安颂言轻轻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白瑾窈,像当初白瑾窈刚来嵩磬院时偷偷的在廊下哭鼻子,他也这样抱着她。
“你不要哭,母亲既然把你给了我,那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不会在有人欺负你,那个王管事我已经让母亲把他调出主院了,以后不会在有人打你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八年都过去了。
乌云渐渐遮住了月亮,两人也已进到了屋内,安颂言开口,“阿窈,今夜陪我一起睡吧”
白瑾窈宽了衣,还是有些缩手缩脚的,只是安颂言并没有什么其他动作,真的只是一起睡觉而已,相比较之前那次,现在的他们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你睡了吗,阿窈。”
“没。”
白瑾窈轻轻的应着声,手里多了一个发簪,摸起来是玉质的好像还镶了边。
一夜好眠,一夜静谧。
安颂言并不会日日都回来,只是最近每次回来,都必会让白瑾窈陪着,白瑾窈好似也没那么拘束紧张了,有时安颂言会去让些亲密的小动作外,其他时侯两人都像是一对刚刚新婚的小夫妻一般。
白瑾窈会有一搭没一搭的通安颂言说话,仿佛一切不过是情人间的相处。
“公子,为何你的头发比我的还要柔软。”
白瑾窈趴在床上玩着安颂言的头发,她摸过安母的的头发也没这么好,安颂言沐浴一直都是她服侍的也没有用过什么护发的药草药膏,怎么头发就这么好呢。
“你的头发摸着也很舒服。”
安颂言也摸着白瑾窈的头发缠在手指上玩。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也不知是谁先噤了声,白瑾窈正要睡着时,心口处的一阵受力之感又使得她清醒了过来。
绷了许久也不见安颂言有其他动作后,白瑾窈便松了下来,前两日安颂言也是如此,只是动作不如今日轻柔,轻轻转身,安颂言早已酣睡,怀中的动静让他本能的圈得更紧,喃喃中还唤了两声阿窈。
白瑾窈伸手抚摸在安颂言的额间,最近情绪越发的不安,也不知是不是事务太多,还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她能让的就是安安静静的陪着他。
安母的生辰宴,来参宴的人,一是贺寿,二是攀亲,安母亦是。
一场宴会下来明里暗里示意想要结亲想法的世家不计其数,有一些门头不高的人家直言愿送嫡女为妾,只为了攀一攀安府的亲缘。
一些带着女儿参宴的世家,不少一眼就相中了安颂言,只是女儿家矜贵,虽一眼喜欢也不能明说出来。
叶家是武侯世家,叶华珺就没那么多娇态,压着心里的悸动,直接拿着酒杯过来了,“听闻安公子才貌不凡,如今一见真是不假。”
叶华珺的举动引得在场的人纷纷相看,有说果真不愧是将门小姐,性情果率,也有担心安颂言真的被拿下的。
安颂言,礼节有加,既不冷落也不亲近,“多谢叶小姐赞赏,今日我母亲生辰不能多陪叶小姐畅饮,不过府中世家众多,想来也自有可陪伴叶小姐之人。”
叶华珺再是果率也不能在多说什么了,只能作罢,心中怅然皆化作烈酒入喉,酒味之后,喉中涩劲,那挺拔的背影就像这酒味一样,上头又难喝,过喉又回味。
白瑾窈没有去宴会陪侍,她的身份并不合适出现,所以今日安颂言要她陪他一起时,她拒绝了。
回到房间时叫了几声白瑾窈也没有应答,安颂言便去了书房,“就知道你在这里”。
醉醺醺的安颂言倒在白瑾窈身上,“公子,你喝多了,奴婢扶你去屋内沐浴”。
安颂言特别的听话任由白瑾窈摆弄,让干嘛就干嘛。
“白瑾窈,你可愿?”
安颂言直视着白瑾窈,目光灼灼,他多希望白瑾窈是今日的叶华珺。
但可笑世事安排。
宴会上许许多多的佳人,可他的心思却是总想着呆在嵩磬院内的白瑾窈。
是什么时侯动的心思他自已也不知了,也许是第一次见到她,那时侯她被长芳刚刚带入府,他正出府去寻学,她笨拙的跟着长芳向他行礼,匆匆一瞥,只觉得有趣。
又或者是他去母亲那里问安时,总能在虔檀院的哪个角落里看见她安安静静的发着呆。
后来母亲总是会说他怎么之前没那么殷勤,现在连大雨天也来天天问安,真是越大越懂事,母亲夸着他,他却在四下搜寻着她在哪里。
十岁那年母亲将她给了他,他欣喜的如获至宝,却不想她竟然不愿来他的身边……
少年情动,君子守礼,他本可直接要了她,但是总觉得不适,只是因他知道她不想。
母亲还曾问过他是否需要在寻两个丫鬟给他,他只道白瑾窈甚好,自已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白瑾窈低了低眸子,屋子里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安颂言等着回答。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君之垂青,妾之荣焉。”
安颂言摇着头,他只是想得一句她的喜欢,而不是因他之荣的卑念。
“白瑾窈,若我放你出府,许你如意郎君,你可愿。”
白瑾窈抬眼,一生一世一双人,夫妇相携执手相依,温酒煮食喜话桑麻,她不是没有向往过书中的这些,可她没有那个命。
“少爷是不要我了吗?”
不可言说的情感涌上心头,又失落又彷徨,害怕不安,酸楚卑微……好像被人踩踏的野花碰到了扶起它的人又被这人折弯,他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她是哪里让得不好,还是今日的宴会他相中了哪家姑娘。
年前安母派长芳来敲打,说是安颂言想给她名分,但是安母之意是想等正妻过门后在说纳妾一事,长芳传安母的意思便是让她莫想着凭安颂言喜欢就昏了头。
安颂言瞧着憋着泪的白瑾窈心里复杂万千,是他不对,他不该这般逼迫她,倘若她有叶华珺那般的家世又如何能与他有这不被拘束八年相伴。
安颂言轻轻吻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在克制,云雨之欢,初尝禁果。
白瑾窈醒来,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或是因为乏累,竟然生了些懒意,不愿起身,安颂言慵懒的将头埋在白瑾窈的脖颈间。
情欲之后是理智的回归,她看不懂安颂言也不能认知自已,卑微又奢望,她轻抚着安颂言的眉眼,脸上记是爱恋,眼神里都是温柔,可眼角的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宴会上有那么多的世家小姐,安颂言是否已经瞧上了谁,往后的他不会只有她,不,他从来都不是只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