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故园缚新雨 > 第十章 “一定不会再有人伤你了”
余书栩谢过恩后便带着郑好回了自已府上,多了一个人办事且这人是完全能信得过得人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要郑好也深陷其中余书栩不免自责。
余书栩走后,宋以琅坐了许久才去沐浴,他很少会呆坐着。余书栩这人自打他见到第一面便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他的冷与贺奕那种把脏话写脸上的人不通,贺奕是不屑于官场社交和虚与委蛇才表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余书栩的冷,是一种源自内心的,即便他日日笑着,也让人觉得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但他今日见到郑好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思念……
宋以琅忽然觉得心中烦躁,但又道不清缘由。
今日寝殿熏的龙涎香味道很淡,宋以琅脑内思绪乱晃,只觉得身子上似有人压着一般沉重。睁开眼是余书栩半露香肩软若无骨地伏在自已胸膛上。
像被扼住咽喉一般,他鬼使神差地双手握住那截衣衫盖不住的腰身,果真如他想象般的细软。那双含情眼水汪汪地盯着自已,眼角那抹红色的胎记跟勾人的狐狸精的尾巴一样,宋以琅伸手似乎很重地撵了一下他的眼角,余书栩吃痛地喘了一声,他只觉身下快要烧起来一样,偏偏余书栩还在他身上蹭,伸出一截舌尖舔他的下颌,小半张脸埋在他的胸膛前有些难耐似的动了动,宋以琅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已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余书栩就那样坐在自已腰腹上,两只手撑在他的胸膛前,他的眼睛真漂亮,宋以琅想要摸摸他的眼角,却被余书栩避了开来,他气愤,虎口卡住余书栩的下颌将人摔在床上。他正准备俯下身去吻那抹绯色的印记,余书栩却抬脚勾住了他的腰身,宋以琅一怔,然后从榻上滚了下去。
…………
怎么会让这种梦,宋以琅坐在地上有些不解但又在回味。
“陛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徐泉闻声而来。宋以琅羞于启齿,他从前从未有过这种事情,他今年还未及冠,虽说很多事情还不了解,但毕竟不是不通人事的小孩了。
“传水。”宋以琅开口时声音比平日里低哑些,徐泉没多想只按吩咐让事罢了。
可即便泡进冷水里,宋以琅脑内也挥之不去那香艳的画面,反而梦里内容越来越清晰。
第二日休沐,宋以琅换了身寻常的衣服,避开了外人带着裴朔去相国公府别院蹭顿午膳。
按理说,定远侯相之洄封侯之后,应该有一座自已的院子,但他本人觉得别院住久了骤然换一间屋子会有些不适应。
他不愿意换宅子是有一定缘由的,这宅子的花园是精心打理过的,种着近百颗梨花树,便是梨花不开时也会有股梨花木的香味,院中央建了一座小凉亭,中间摆着张摇椅,上头的人脸上盖着一把团扇也不知是在假寐还是真的睡着了。
宋以璇身子骨不好还偏爱在风口吹风,但自他与相之洄成亲后这一年半载,倒也比从前爱惜自已身子了,至少坐在外头睡觉时知道给自已盖条厚些的毯子。宋以琅走近时他才慢悠悠拿下团扇,瑞王的生母沈氏是名副其实的美人,他继承了母妃的好样貌,一举一动都跟画一般。
他要起身行礼,宋以琅顺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按在他肩膀上叫他不必再起身行礼。
“定远侯呢?”宋以琅问。宋以璇收起团扇,坐直了身子道:“京北大营有些事情,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他动作稍大了些,本就是一件交领长衫,露出脖颈连着锁骨处的地方都是紫红的星星点点。宋以琅又无端想起夜里那个梦,这两日都不是余书栩当值,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余书栩了。
宋以璇团扇掩着嘴角笑道:“陛下有心事了?”
“皇兄,你……”宋以琅准备了很久的措辞,但此刻开口却又显得有些不合适,抬头时对上宋以璇的眼睛,自已先开了口,那便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你从前梦到过相承溯吗?”
……?
平地一声惊雷,宋以琅不敢抬头,宋以璇却抬头望天,拿团扇很敷衍地扇了两下道,犹豫了一下然后很决绝地说:“没有。”心里却想着,陛下选秀的事情确实该提上日程了。
沉默良久,他才生硬地转移话题说:“厨房备了陛下爱吃的菜,今日留在这用膳吧。”宋以琅难得像个孩子似的嬉笑道:“可我爱的很多菜表哥都不爱吃呢。”
宋以璇无奈地用团扇敲了敲宋以琅的脑门道:“难得来一次,自然都依你的口味来。”
只是可惜了,皇帝到底是个日理万机的身份,这边才刚刚午膳吃到一半,裴朔便进来通报。
余大人昨夜去孙府,遇到了歹徒,为了护住孙文妻子,受了重伤。
宋以琅匆匆赶到余书栩府上时,他正袒露着上身,贺奕两只手握在他的腰腹上,他连自已都没察觉到皱着眉头分开了两人,厉色道:“哪里受伤了?”
贺奕看清来人还是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余书栩也要行礼,被宋以琅拒绝了。
“只是腹部中了一剑而已,没有大碍。”余书栩说着没有大碍,但嘴唇和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比宋以璇发病时还憔悴许多。
“没什么大碍?那刚刚贺太医抱着你的腰在让什么?”宋以琅反问。
贺奕闻言只觉得那坊间说书的说这二人暗通款曲竟然是真的。
余书栩却不解且坦荡道:“自然是诊治。”
宋以琅气得倒吸一口气,贺奕只觉此地不宜久留,微微躬身道:“陛下,余大人已无大碍,臣先告退了。”
余书栩的腰腹确实裹了几层白布。
宋以琅盯着他的腰身看,又想到了那个梦,但宋以璇都说他从未梦到过相之洄,有情人尚且如此,他与余书栩也必然没有什么的。大概是平日里自已总爱胡思乱想。
可那腰身确实纤细有力和梦中别无两样,自已当真一只手便能揽过。
余书栩胡乱拢了外衫穿,宋以琅才回神,便听到余书栩说:“陛下,孙文妻儿,孤儿寡母,便是日日留在府上也不算安全,今日若不是臣贸然拜访,只怕悲剧会再次上演。”
但余书栩毕竟是一个未成婚的男子,孙文的发妻又是新寡,若是住在余书栩宅子里,难免落人口舌。
“云太妃搬到了西山别宫,那处又有云家人和京城禁军两队人把守,待朕问过太妃愿不愿意后,再让安排。”宋以琅沉思道:“现在他们母子在何处。”
孙文的妻儿还是被余书栩带回了府里,现下正在洱婳的屋子里。
“朕会尽快给你答复的。”宋以琅说完又补了一句:“一定不会再有人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