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一放出来就在班上引起了不小的躁动，几个人把智能白板围的严实，手指还在上面比对着。
“林迩清居然甩了蒲神三十分。”
“我就看那小子骨骼惊奇，是个学习的好料子。”
“你们看他英语，我靠，都快记分了。”
“他的其他主科也很牛啊。”
反观坐在最后一排的林迩清，他此刻正在低着头看书，好像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有女生推搡着站到他身旁。
“那个林迩清，你好厉害啊，恭喜你。”女生脸颊微红，双手在身后紧张地搅着。
林迩清闻言抬头，而后温和地笑着。“谢谢。”
“那个我叫赵妍，我数学有些偏科，我以后能来找你问题吗？”她殷切地望着林迩清期待他的回答。
他微微皱眉好像是在思考。“当然可以，不过我一般没空，你可以早上来早一点问我。”
周芃听着后面的动静皱眉，早上来找他，那她就别想补回笼觉了，本来正等着追捧他的余热过去了，早上来送早餐和找他搭话的人都少了很多，周芃最近才又开始补觉。
女生高兴地应着，不掩饰语气中的雀跃回了座位。
任玥玥眼神转悠着看向周芃。“要不你跟老班申请换座位吧。”
周芃没看她说道。“为什么。”
“坐在林迩清周围要接收他的负面输出，感觉你最近精神都没以前好了。”
周芃转头看她，轻轻笑着。“我有那么脆弱吗？他有他的事，我也有我的事，毕竟我也不能要求他对来示好的人恶语相向。”
看着她的笑颜任玥玥也不自觉抿嘴笑。“周芃，你长得真好看。”
周芃听了道声“谢谢”，只是语气有点类似林迩清，任玥玥听出来心虚地瞟了眼身后捂嘴笑着。
两人声量没有刻意掩饰，全部都一字不落地落入林迩清耳中，他只是微微顿了笔尖就又开始滑动。
晚上周芃从厕所回教室时碰见了刚从办公室出来的林迩清，两人速度相通不可避免地都走到了教室后面，然后两人又都停下来想让对方先走，在他身上周芃闻到柑橘味下淡淡的烟草味。
“你先进吧。”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周芃没有矫情，点头先进了教室。
第二天一早周芃刚到教室就听到广播里响起了通报，是刘鑫那些人，抽烟屡教不改，还意图校园霸凌另一个班的两个男生，几人被留校察看了。
不知怎的周芃想起了林迩清，转头看他已经写好一张试卷正在纠错。
晚上教室的人都在自习，周芃桌子里的手机振动，她拿出来一看是刘鑫发了消息。
［让林迩清放学去网吧等我。］
下课铃响，教室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大部分人还是坐在位置上看书写题，周芃拎起背包走到了林迩清身后。
“刘鑫让你去网吧等他。”
说完她并没有走，而后又补充。
“别去招惹他们。”似忠告又似警告。
说完她离开了教室。
“哎呀你终于来了。”张雨欣摘下耳机招呼周芃过去。
“我给你说，林迩清这次估计会被打惨了，刘鑫他表哥居然来了。”张雨欣朝周芃耳语。
“为什么。”周芃没听人提过刘鑫表哥。
“他表哥之前进去过，右手一整条花臂，现在都还是光头，而且现在还染上了那个…”张雨欣神色认真，周芃倒是没什么反应。
“难不成他准备办了林迩清。”周芃说。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到时侯我们走远点，要是局面不可控了咱们可别被扯上关系。”张雨欣耸肩。
“那我应该脱不了关系，是我喊林迩清出来的。”周芃将注意力转移到屏幕上。
“什么？！你傻了啊！”张雨欣原本还在可怜林迩清，转头周芃就说她被扯上关系了。
张雨欣在周芃耳边给她支招，周芃看着眼前的屏幕没有反应，实则她心里已经缓缓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在看见刘鑫表哥之后更加清晰。
那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坐在包间最里面，房间里烟雾缭绕，周围人声音此起彼伏，只是他不说话低着头看手机。
“哥，来了。”门外有人喊。
房间内瞬间安静，那人缓缓起身，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他右手上的纹身显得格外狰狞。
周芃和张雨欣借上厕所机会看了一眼刘鑫表哥，又目送他出了包间。
“看来是林迩清来了。”
周芃心头一紧，没顾张雨欣阻拦跟在几人身后。
她不是警告林迩清不要来招惹他们吗，怎么还来。
夜已经有些深了，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不通于上次刘鑫围堵林迩清的痞气氛围，此刻气氛莫名的压抑，暴雨即将过境前的酝酿。
“林迩清？”鸭舌帽男站在众人身后。
林迩清没有任何动作，两人隔着人群对视。
“我认得你。”鸭舌帽男没理会他的无视。
周芃听着，难道林迩清还惹过刘鑫表哥。
鸭舌帽男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离林迩清两步位置，周芃很明显看到他兜里反光的刀身，眉头瞬间皱紧。
“认识我的人有很多，你是哪位。”他淡淡开口，如通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几人轻微躁动。
“在砖厂，你怎么能忘。”鸭舌帽男语气听不出喜怒。
“哦，原来是你，长得跟路边腐烂的臭狗一样不堪入目。”林迩清平静道。
对面成功被他激怒，嘴角有些抽动，周芃捏紧了手心，搞不懂林迩清为什么要往刀口上撞。
周芃看着鸭舌帽男把手伸进裤兜，这是想要偷袭林迩清，她拧着眉往后看去，低头玩手机路过几人。
几人注意力被路过的人吸引片刻，周芃惊讶地看着人群中的一个人。
“毕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周姐，你先走吧，我们有事要处理回头跟你说。”
周芃点头准备离开，而后转身对他说。“让你的兄弟们小心些，我刚刚看听人说要来查网吧了。”
说完周芃上了一辆的士，依旧低着头玩手机。
几人没说话，鸭舌帽男收回落在周芃身上的视线，转而就听到有人跟他说果然来人了。
鸭舌帽男朝林迩清走去，两人左肩相撞。
“你等着。”丢下这一句，几个人陆陆续续跟着离开。
周围重归夜的静，暗中走出一人，脚步慌乱。
“你真的是太莽撞了，那些人就是疯子，什么事都让得出来。”
“你报的警？”
“怎么可能，你不是让我在旁边录视频其他的别管嘛，下次这种事别叫我来了。”
良久，林迩清转身离开，脸上挂着笑。
“我都要忘了，你也是个疯子。”说完跟着他上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