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凤楼,人声鼎沸。
秦言玉与剑如歌来到落凤楼前,只见落凤楼高约十丈,共有三层,外加顶端一个飞阁,装饰华美,飞檐挂角,远远望去十分壮美。
此刻街上虽然冷清,但是这落凤楼外却是喧嚣无比。据传,当年的落凤楼还叫游春楼时,一只凤凰自东而来,便落在了这游春楼上,歇息片刻便向西飞去,由此,改名落凤楼。不过有人说,当年不过是游春楼自已失火,烧了楼顶,只好想出此借口,借机遮掩罢了。
剑如歌感叹道:“正所谓歌舞足风流,美酒解忧愁。每次来这落凤楼都让人流连忘返呐”。
秦言玉嗤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你流连忘返的人留不留恋你啊!”
剑如歌刚要开口,旁边便走过来一个女子,天虽寒,但女子身上却只穿着内衬,外套紫纱,白皙的皮肤再灯光下透着诱人,身材妙曼,扭动着柳腰来到两人身前,女子笑道:“刚听闻这位白衣公子吟诗,小女子冒昧打扰,还望二位公子勿怪。”说着女子变作了一个万福。
秦言玉与剑如歌相视一眼,便还了一礼。
此女子开口说道:“小女子虽非良人,但一直都十分敬仰读书人,不知二位公子能否让小女子今夜相陪,与二位把酒言欢?”
剑如歌闻言,轻声笑道:“今日前来落凤楼,是想请我这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朋友尝尝你们落凤楼的美酒吃食,不知姑娘你这…”。
女子掩口笑了一声,靠在了剑如歌的身上,口吐幽兰,妩媚的说道:“别说是吃落凤楼的美酒佳肴,就是吃我,也可以的。”说完便转身拉起剑如歌往落凤楼内走去。
一进门便见楼内推杯至盏,熙熙攘攘,中间的高台上有五名妙曼女子跳舞,一颦一笑,夺人心魂,惹得下面客观阵阵高呼。楼内墙上红绸挂饰,楼顶上吊一只彩色琉璃凤凰,口衔碧绿夜明珠,又有那银灯台挂于墙角,四周灯笼外镶金丝,可谓是奢华尽显。
三人一进楼内,便有几人将目光投射过来,还有几名登徒浪子,记嘴污言秽语的调戏女子,女子杏眼一瞪,“呸”了一声,便带着二人直上二楼,随后跟一边的丫鬟吩咐了几句,便带着二人进了包厢。
楼下的几名酒客见状惊讶道:“这不是落凤楼的天字招牌之一的天香么,今天竟然主动领男人进了包厢,还是两个?”
通桌之人闻言一笑:“怎么,你嫉妒啊,那两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这天香仰慕读书人,你啊,就别想了,赶紧喝酒。”
三人进了包厢,天香说道:“二位公子请坐,小女名叫天香,是这落凤楼里的一个歌姬,今日有幸遇见二位公子,容小女子为二位弹奏一曲。”
说罢,琴声便响起,时而宛转悠扬,时而气势如虹,不少人闻琴声,都端起酒杯来到包厢的楼下,安静的听着,不多时,曲子便已弹完,楼下传来处处叫好。
剑如歌拍手说道:“早就听闻天字招牌的天香琴艺无双,今日得以一闻,确实是名不虚传,今天落凤楼可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天香说道:“公子见笑了,天香只不过是谋口饭吃罢了,琴艺再好,总要有人欣赏,若是不懂欣赏即使是伯牙在世又能如何!”
剑如歌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可惜了,如此琴艺只能埋没在这等地方。要不天香姑娘跟我们一起南下?”
天香接过下人送来的酒菜,放在桌上,为二人添上了酒,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说笑了,落凤楼这里的主人家待我等不薄,而且想要从这里赎身又岂是易事,再说这外面世道,我一弱女子又该如何营生?”
剑如歌说道:“天香姑娘!你在这酒楼这么多年也真是难为你了,你可知今日你带我们俩进了这门,你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天香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开口说道:“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白衣剑仙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已知晓小女子的身份,不知道剑仙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剑如歌放下手中的杯子,轻声说道:“不管是三皇子也好,四皇子也好,那是他们的家事,你一个探子就不要想着富贵险中求,古往今来掺和到皇家之事的人,有几个得以功成身退,况且,你也罢,外面的那几个绣衣郎也罢,你又怎么确定他们是襄王的人,还是你那主子的人?”
天香闻言先是一惊,随口瞪着眼睛看着剑如歌,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对我们这么熟悉?你一个江湖人士,怎么知道的这些机密之事?你到底是谁?”
剑如歌看向正在喝酒的秦言玉说道:“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剑客,我身边的这位的身份想必你已知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不跪下。”只见剑如歌话音刚落,那巨大的杀气便向天香席卷而去,天香吓的花容失色,跪在地上。
天香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大声说道:“绣花郎,地字暗子天香,参见太子殿下!”
秦言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的说道:“起来吧,不知者不怪。剑如歌说的不错,我那几个弟弟争的再激烈也是家事,你们这些暗子的没必要掺和进来,毕竟你们活着更有价值。今晚想杀我的人怕是这个酒楼都装不下,而你们,在一旁乖乖的看着就好。”
话音刚落,边听到楼下传来声音,有人声如巨雷,大声喊道:“听闻今日天香接了客人,我陈士郎在你们落凤楼大大小小的银子一年也得花费万两,这天香连个曲都不给老子弹,今日却带这两个小白脸进了房,怎么?是看不起我!”
旁边有人笑着说道:“陈士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模样,也配让天香为你弹奏一曲?是让天香对牛弹琴么?”
陈士郎顺着人群找到了说话之人,气冲冲的骂道:“狗日的张白脸,今日我有别的事,这笔账我先记下了!”说着便看向二楼秦言玉所在的包房处,大声喊道:“怎么只敢当缩头乌龟躲在女人的房里,有本事出来跟大爷我比划比划。”
秦言玉看了一眼天香,天香连忙说道:“陈士郎不是官职,乃是临川城东陈氏商会的大少爷,他父亲给他取名士郎,原本想让他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将来能当个侍郎,可陈士郎自幼便不爱读书,痴迷武道,经常来落凤楼喝酒,为人豪爽结交了不少江湖好友。”
秦言玉点了点头说道
:“嗯,看来此次的目的应该就是我了。白剑仙,请吧!”
剑如歌笑骂道:“你小子倒是能屈能伸,放心,今日有我在,就没人能动得了你。”
说罢,便率先走出门去,大声问道:“是哪家恶犬,在此狺狺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