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宁雪心口涌上一股闷堵,盯着赵氿渊看了许久。
最终,她应下:“好。”
海棠树下。
孟霜音和赵氿渊并肩站着,宛如一对璧人。
冷宁雪执笔,一点点落下。
画了大半天终于画好。
孟霜音和赵氿渊一同走过来,看着那画便不由赞道:“妹妹倒真是生得一双巧手,画得竟如此惟妙惟肖!”
可赵氿渊盯着画,神色却是一黑,语气沉沉:“孤怎的倒觉得,你这次画的孤,与从前似乎不太一样?”
冷宁雪心一紧,垂眸只道:“殿下多虑了。”
赵氿渊眸色冷凝,还要说话。
孟霜音当即开口:“太子哥哥,您不是说还有公务在身吗?快去吧,我与妹妹聊聊天。”
“嗯。”
赵氿渊闻言不再多看,很快离开。
冷宁雪松了口气。
她看着孟霜音,正要开口。
孟霜音却脸色一变,直接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我是教你认清你自己的位置!”
“以后,不属于你的——比如太子哥哥,你就不该奢求。”
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
冷宁雪倒在地上,脸上立即火辣辣的痛。
她诧异地望着孟霜音许久,最终还是垂眸应:“是,太子妃殿下。”
闻言,孟霜音这才得意离去。
“小姐……”
小桃上前来,心疼看她。
冷宁雪顶着红肿的脸怔愣看着那画许久,不曾动弹。
这天晚上。
赵氿渊过来了,视线从冷宁雪红肿的脸上掠过,并未多问一句。
他只是冷声开口:“母后近日犯了头疾,明日你随孤前去探望一下。”
冷宁雪心沉甸甸发紧,却也只能说:“好。”
次日,凤仪宫。
冷宁雪随赵氿渊刚到外面,就见宫人前来迎——
“太子殿下,您来了,正巧,二皇子也在里间!”
赵氿渊淡淡点头。
冷宁雪跟在赵氿渊身后走进去。
帷幔阻隔着,两人朝皇后行了礼,正要往里进。
便听皇后叹声开口——
“太子就莫要靠近了,你二哥是自小在药罐子泡大的,他不怕我的病,你来怕是渡了病气去。”
赵氿渊带冷宁雪在外落座,张口又道:“儿臣特意去寻了些千年老参,献给母后,望母后能早日痊愈。”
“太子有心了,承璟,去拿过来吧。”皇后笑得十分开心。
冷宁雪便在赵氿渊的示意下将那盒人参递上前去。
帷幔掀开,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
冷宁雪将人参递上,垂眸正要退下时,目光从那只手掠过。
只见这位二皇子的食指侧面,一颗红痣映入视野。
她神色蓦然大震!
二皇子的手已经收回。
冷宁雪下意识直接要冲上前,却被赵氿渊低声呵斥住——
“放肆!冷宁雪!你这是做什么?”
脚步陡然止住。
冷宁雪意识在此刻清醒过来:这是在皇宫,不能随意妄为,否则怕是要连累全家。
她退回到赵氿渊身边,目光凝在帷幔后方的那抹人影上,许久才移开。
离开皇后宫里。
赵氿渊的脸色依旧不大好看,他冷冷睨冷宁雪:“你入宫也有些时日了,嬷嬷教了你这么久的规矩,你是一点儿都没记住吗?”
“妾身下次不会了。”
冷宁雪低头认错,神色却怅然失神。
她想着那颗红痣,想着谢云安。
突然,她记起之前在除夕宴上听其他人说起过——那位二皇子是五年前才回宫的。
而谢云安,也正是五年前去世。
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回到东宫后。
冷宁雪当天晚上就写信去扬州,拜托父亲去看谢云安的墓。
第二天清早。
冷宁雪才将信递给小桃送出去,迎面却撞见赵氿渊过来。
赵氿渊神色冰冷看着小桃手中信笺:“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