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身想去看时,一众人连带着温祁年都已经走远了。
打春宴到最后晋王也没对谁表现出特殊的关注,算是草率收场。
三日后。
温祁年一早便登门拜访,进了阮洛倾的院子,手上还拿着好几件点心食盒和首饰盒子。
“洛倾,送你,这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别生气了。”
阮洛倾愣了一瞬,有些惊讶地接过,轻声说:“多谢。”
温祁年见她接了东西,便知道她心情已经好了,扯住她的手腕引着她往门外去:“今日,锦绣坊新来了一个西域行脚商人,说是有几件西洋样式的婚服,一起去看看。”
一直到锦绣坊,阮洛倾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罗列的婚服,面上发热,有些犹豫。
往温祁年身后躲了躲:“这些事,你决定就好。”
温祁年却轻柔地牵着她的手,将她引到众人面前:“洛倾好看,这些衣服穿在你身上只会更好看。”
店小二满脸堆笑:“旁人都是随便做了成衣送去小姐府上,偏偏这位少爷还带着人来试,还特意叮嘱了要将这西洋服留着,小姐真是好福气。”
阮洛倾看了温祁年一眼,脸颊连带着耳垂都发红,小声道:“哪里的话。”
话音刚落,温祁年的小厮书砚推门进来,在他身侧耳语几句。
他的声音不算大,阮洛倾却清晰地听到阮宁嫣的名字。
果不其然,温祁年的脸色一变,也不管阮洛倾抬脚就要往外走,被阮洛倾拉住:“祈年,你去哪?”
温祁年语速极快地解释道:“宁嫣在马场跌了一跤,她肯定吓坏了,我得去看看她。”
“她若是在马场,自然有大夫去医治,父亲母亲必定也都守在她身边,哪里轮得到你呢?”
温祁年闻言只是将袖子从她手中挣开:“阮洛倾,你妹妹受伤了,你竟然这般心狠?”
话说出口,温祁年大概又觉得太过狠厉,又宽慰道:“我去看看她,你还是在这试衣服,若是喜欢,买下就是了。”
阮洛倾攥紧了空荡的手,指尖发白:“今日你走了,是不是我们成亲,你也可以为了她抛下我?”
她认真又执拗,似乎想从他口中寻求一个答案。
温祁年面色发沉:“这两件事如何能相提并论。”
阮洛倾深吸一口气:“如果你觉得她比我重要,你就去。”
温祁年不耐极了:“洛倾,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说完便毫不留恋地离开。
阮洛倾像是突然失了力气,头有些发晕,踉跄着步子靠着春秀才勉强站稳。
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提醒:“小姐,这婚服?”
阮洛倾苦涩一笑,声音有些暗哑:“我想试一试。”
春秀闻言,默默将婚服摘下,层层裹挟下才将衣服换好。
最后一件外衫套上,阮洛倾却觉得喘不过气,春秀哄着她:“小姐穿上很好看呢。”
温祁年收到阮洛倾的退婚书时,并未放在心上,只想着到时候哄一哄就好了。
忽地从身后缠上一双手,阮宁嫣紧紧趴在他背上,声音都带着几分迷离:“祈年哥,多谢你照顾我。”
温祁年一愣,坐的离她远了一些,语气严厉:“宁嫣!”
阮宁嫣立时眼眶一红,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祈年哥,对不起,是不是我又让你和姐姐困扰了,我不是故意的,如果长姐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了。”
沉默片刻,她却又可怜兮兮地开口:“可是除了你,我再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
见到她这样,温祁年心里一软,柔声哄着:“不是因为这个,你别多想。”
阮宁嫣当夜是温祁年亲自送回来的,他环抱着她穿过回廊,一直送到房间。
几乎是整个温家上上下下都看见了。
阮洛倾倚在门口,看着迟迟没有出来的温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