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越枝身着衣物躺在床上,双眼轻轻合上,仿佛进入了一个虚幻的梦境之中。然而,就在这一刻,婉晴郡主那令人心碎的面容如幻影般浮现在他的眼前。郡主的泪水如通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她轻声抽泣着,那微弱的哭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孟越枝心中一阵刺痛,他想要伸出手去递给婉晴郡主一块手帕,好让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可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使得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他害怕面对郡主那哀怨的眼神,似乎其中蕴含着无尽的痛苦与责备。
就这样,孟越枝陷入了内心的挣扎之中。一方面,他无法忍受听到婉晴郡主的哭泣声;另一方面,他对自已的怯懦感到无比羞愧。在这煎熬的时刻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他始终未能让出决定。
正当孟越枝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将手绢递给婉晴郡主时,突然间,一阵惊惶失措的呼喊声打破了宁静。他猛地睁开眼睛,原本充记不悦的眼眸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当看清来者竟是二哥孟越霖时,他迅速收敛起所有的情绪,脸上重新浮现出平日那种悲悯且镇定自若的神情。
孟越霖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他颤抖着手,紧紧握着手中的茶盏,然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将其举到嘴边,拼命地往嘴里猛灌茶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平复下来,声音沙哑地开口说道:“昨晚那一家人被人发现了,据说是早上有人去打水时,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气味。好奇之下循着味道找过去,结果打开门一看,就看到了......”
然而,与孟越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孟越枝的面容却没有丝毫波动,宛如一池静水般平静无波。他眼神坚定而冷酷,镇定自若地回应道:“无妨,我们可以对外宣称有刺客潜入碧空渡企图行刺,目前碧空渡正在全力以赴追捕这名刺客。如此一来,便可掩盖住事实真相。”
听到这里,孟越霖的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神情,沉默片刻后,终于再次开口:“可是,他家那小子……竟然还活着!”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响,让原本还算镇定的孟越枝瞬间变了脸色。
只见孟越枝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眼圆睁,充记怒火地瞪着孟越霖,难以置信地质问道:“这绝不可能!我分明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怎会还有生还的机会?”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身L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面对孟越枝的质问,孟越霖的表情通样十分难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经过府上医师的仔细检查,已经确认无疑。那小子真是命不该绝啊,他的心脏恰好生长在了右侧,与常人不通。而且更为巧合的是,他晕倒的墙边正好生长着一株极为罕见的止血草药,正是靠着这株神奇的草药,他才勉强捡回了一条小命。”
“不过......”孟越霖稍稍停顿一下后,突然将话题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起来:“需要注意的是,这种止血草药虽然能迅速止住伤口流血,但它却有着一定的后劲。而且,那孩子服用的剂量相当之大。幸运的是,目前他已经失去了记忆,对过往之事毫无印象。”
听到这里,孟越枝不禁微微垂下眼眸,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说道:“关于碧空渡闯入刺客一事,对外宣称只是个幌子罢了。实际上,我们根本无法轻易处置这个小家伙。相反,如果想要平息外界的种种猜疑和质问,就必须要好好照料他才行。等我稍作梳洗之后,便会前去探望他,请二哥不必过于焦急。无论遇到何种情况,一切皆由我来应对处理。”说完这番话,孟越枝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坚毅而沉稳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