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赶紧大声问道:“你是不是弄错了,侯爷和娘怎么会骗我呢,他们拿我的嫁妆去当铺当了做什么?”
“这简直荒唐,根本不可能。”
王氏还是不愿意相信。
可证据在眼前,由不得她逃避。
当铺掌柜知道的内情要多一些,便不由得多说了句,“这前几天,听闻安定侯府还有人上门催债过。”
“他们来当了你的嫁妆去还债也不是没有可能,本来这当铺清点东西,是需要花不少时间的。”
“而且有些物件也没有那么值钱,还不等我们细细估算,那侯爷夫妻二人便同草民说,他们急着要银子,便便宜当了。”
府尹虽然不知道这事,但是也听过一耳朵风言风语,顿时便觉得安定侯夫妇二人偷盗了儿媳的嫁妆。
拿去卖了还债,简直是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
这京城权贵人家,哪有几个穷的,这安定侯到底干了什么,竟然欠下这么多赌债,还需要当儿媳的嫁妆。
还被儿媳告到了官府,实在是可笑。
他有些想笑,但因着如今在查案,不能喜形于色,只能淡淡道:“我朝律法,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既然是安定侯夫妇之错,便只能捉拿他们归案。”
“来人,去侯府将安定侯夫妇抓来!”
虽然身为府尹本来是没有这样的权利的,可是在太宗时期时,京城有些权贵仗着自己身份为非作歹,便特意加上了这么一条律法。
只要证据确凿,京城府尹可以直接捉拿这些权贵,随后上禀奏请便可。
所以府尹动作很快,直接把安定侯夫妇二人抓了起来。
王氏这会子已经吓得心惊胆战了,她哪里想得到真正的贼子竟然是自己的公婆。
虽然她很痛恨这两人偷了自己的嫁妆,可是她身为儿媳,始终还是要在安定侯夫人手下过活的。
这次她将公婆都告了,那回头如何还能有她的好果子吃。
当下就连忙看向府尹,急切道:“大人,可不可以撤案,草民不想告了。”
府尹办案哪里有半途中断的道理,看着王氏这般糊里糊涂,便不由得呵斥道:“胡闹!你以为这官府是过家家不成?”
“这案子无论如何,今日就得这么办!”
“等安定侯夫妇来了再说,撤不了了。”
他轻哼了声,静静地等着。
堂上最为轻松的便是云药和那当铺的掌柜了。
王氏这会子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心急如焚,急得满头都是汗。
云药故意“好心”地说道:“弟妹,你这般害怕做什么,很快便有大人给你做主,将你的嫁妆讨要回来了。”
“如此一来你也不用担心,嫁妆旁落了,这多好的一件事。”
王氏越听越绝望,浑身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像是晕了过去。
府尹忙叫来大夫,给王氏查看。
大夫诊脉之后,摇了摇头,“此人无碍,只是受了惊吓罢了,人还醒着的。”
王氏没想到府尹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自然也不能装死了,连忙睁开眼,一副虚弱的模样,解释道:“大人,草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事情太过突然了,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