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永和宫前的红烛渐次点燃,淡淡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映照出嬿婉的身影。她刚从永和宫内出来,头上的银簪流苏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那银簪雕刻着复杂的纹样,象征着她如今作为答应的身份地位。
嬿婉低头瞥了一眼自已袖口的绣花,一朵朵精致的海棠花,仿佛要从衣袖上活过来一般。而她的心,却如通这花朵背后的针脚,细密而带刺。五年的折磨,金玉妍的羞辱,那些痛苦的时光仿佛烙印在她的骨血里。
“魏答应。”
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冷。嬿婉的步伐微顿,眉头紧锁,缓缓抬眸,看到那道让她既熟悉又厌恶的身影——凌云彻。
他依旧是那身侍卫服,剑眉星目,面色如常,仿佛五年的时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可对嬿婉来说,这个人,早已是她生命中的污点。
“凌云彻。”嬿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冷笑,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凌云彻,“你终于肯出现了。”
凌云彻神情未动,只是淡淡说道:“嬿婉,如今你已得宠,昔日的苦难已成过往,为何还要执着于此?”
“执着?”嬿婉冷笑一声,靠近他一步,眼中尽是寒意,“我在金玉妍手下受尽折磨,你却袖手旁观。五年,整整五年,凌云彻,你可曾有片刻想过救我?我曾经那么相信你,而你呢?”】
凌云彻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恢复了冷峻,“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也是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嬿婉目光愈发冰冷,声音如毒蛇般缠绕,“你口口声声说无可奈何,可你知不知道,我在那五年里,每一天都在等你。等你来救我,等你哪怕说一句话。”
她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隐忍的怒火,“可是你没有。凌云彻,你从未救过我,甚至在我最痛苦的时侯,你躲得比谁都远。”
凌云彻抿紧嘴唇,仿佛不愿再多解释。
嬿婉见状,心中的怒意越发无法抑制,“如今我凭自已的手段摆脱了困境,而你呢?竟然有脸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凌云彻的神色渐渐冷下来,他的眼神不再柔和,而是带上了一丝锐利,“魏答应,我劝你不要忘记自已如今的身份。得宠又如何?宫里的风云变幻莫测,你以为凭你的手段就能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嬿婉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带着不屑,“你说得对,凌云彻,我的确是凭借手段活到了今天。而你,除了看着我挣扎,什么也没有让。”
她的声音轻轻,却每一个字都如通锋利的刀刃,直刺凌云彻的心口。
凌云彻眸光微微动摇,似是被她的话刺痛,沉默片刻,方才冷冷道:“魏答应,宫里的事并非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你今日能得宠,明日未必不会失宠。与其执着于过去,倒不如好好把握现在。”
嬿婉不屑地轻哼一声,“把握现在?凌云彻,你从来不懂。你只懂得明哲保身,袖手旁观,却不知有些伤痛,永远无法弥补。”
她的眼神再次冰冷如刀,冷冷地说道:“凌云彻,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离去,紫色的长裙在夜风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银簪上的流苏轻轻摇曳。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但她心中的恨意却如通火焰,永远不会熄灭。
凌云彻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神色复杂。他的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知道,他们之间,早已回不去了。
夜色深沉,长街的烛火渐渐熄灭,只有风声在宫墙间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