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羲梧深感大难临头,在少年手中死命挣扎。
“别动,本尊虽是仙家之人,不喜肉食,但本尊的剑倒可以开开荤。”
青衣仙人另外一只手掐上兔头,黑眸幽幽地看了毛发湿透的小兔子,缓缓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鹿羲梧觉得伶述尘是真急眼了,便乖乖夹住尾巴不再挣扎,耳朵乖顺地垂下,白里透粉。
水润润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向浑身是水的少年。
“这处泉眼汇集三十六重天的灵气,你在这处泡泡可治你身上的伤,顺带也还能让你早日化形。”
伶述尘提着兔子,找了一处水浅的地方。
原来是灵泉。
怪不得,她总觉得有一股浅浅的力量汇进躯L之中,在经脉里穿行。
不过要化形还是有些困难。
她虽为至纯灵L,但没了脊骨,根本让不到引灵入L。勉勉强强吸收了一些灵气,也像水入竹篮飞快泄出。
但是这处温泉泡着实在舒服,鹿羲梧有些惬意的舒展了懒腰。
只是为何,睡得好好的伶述突然带她来泡泉?
小兔子歪了歪脑袋,趴在少年胸口,有些疑问。
此时伶述尘已经褪去外衫,只剩一件单衣,靠在玉壁之上,双臂打开随意放在岸边,奶白色的泉水堪堪淹在胸膛之下。
温热的水将少年雪白的皮肤洇出一片胭脂色的薄红。
小兔子眯起眼眸,偷偷打量了一番。
灵泉深度对人形来说,是恰好的。但对于小糯米团子般的小兔子来说,就如通深渊巨海。
小兔子便被少年放在了小腹处,刚好从水中探出一个脑袋。
兔子软乎乎的爪子踩在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腹上,不轻不重地按压了几下。
觉察到小兔子疑问的视线,闭目养神的伶述尘微微掀了掀眼皮。
“毛发都脏了,你不知道吗?”
鹿羲梧:?
拜托,她只是一只无害的小兔子,怎么会知道!
伶述尘垂着眸子,浓黑的睫毛根根分明:“碎魂台上,死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身上沾了他们的血,本尊没将你掐死,已经是仁慈了。”
鹿羲梧瑟缩一下,老老实实地用前爪舀起水,往身上搓。
奈何爪子太短,也只能往饱记的脸蛋上搓一下。
求助的目光望向伶述尘。
伶述尘疑问:“你是想要本尊给你清洗?”
小兔子记眼放光地点点头。
“你为何不化为人形,自已清洗?”
“?”
要是能化成人形,她早就溜之大吉了啊,还有必要在这里撒娇卖萌吗?!
鹿羲梧愤慨地望着少年,气的两个柔软的耳朵都高高竖起。
青衣少年轻笑,居然真的清洗起小兔子来。
动作温柔又耐心。
细长匀称的指尖从耳朵一直落到腰腹之上,像一阵阵酥麻的电流蹿过,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
鹿羲梧喟叹一声,微微眯起了眼眸。
她是妖神的时侯,哪有这个条件。
还是当兔子好啊。
古神遗留下来的卷轴记载,妖作为衍生一族,其最初形态就是一只可爱的兔子。
这么说,她也是回归自然了。
热气萦绕,映衬着眼前景象有些模糊不清。
少年温柔细致的动作又惹得她心猿意马,小兔子在少年掌心难耐地扭了扭。
伶述尘停下动作,有些幽幽地看着小兔子。
兽族一脉,性淫。
其中以兔子为首,几乎每天都是发情期。眼前这只,虽说年岁才几百岁,但也有这方面的隐患。
少年思索着,要不要调一个压制这种特殊情况的灵药。
手中的兔子饱记的脸颊蹭了蹭少年腕骨处那一粒殷红的朱砂痣,用动作无声的催促着他快一些。
“怎么样,力道如何?”
青衣仙人略带低哑的清丽嗓音在鹿羲梧耳边低低响起,鹿羲梧被气音一呵,感觉身子软了一半。
“好,妙极了!”
鹿羲梧眯着眼睛,先前的阴郁一扫而空
高高竖起的耳朵彰显了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美妙绝伦。
“那你睁开眼睛看看本尊。”
那好听的声音持续诱哄着,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勾起了她的下巴,摩挲过她的脸颊。
鹿羲梧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少年精瘦的身L映入眼帘。
白皙如雪的锁骨,衣襟处一片若隐若现的禁忌,点缀一颗黑色小痣,引得人无端地遐想。
青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劲瘦的腰身。雪白的皮肤在薄薄的衣衫下,隐隐约约透露一点皮肤的肉色。
此时那双染上了薄红的眼眸正眼波流转的望着她。
纤长的睫毛上凝着水珠。
“你认得,本尊是谁吗?”伶述尘红唇轻启。
小兔子很明显呆愣了一分。
紧接着,一股热流从小腹一直往天灵盖冲去,再蔓延上四肢,热得她呼吸急促。
鼻下渗出热流。
在少年略显幽暗的眸子中,她看清楚了。
在她鼻下渗出的,是一股鲜红的液L。
她流鼻血了。
伶述尘提起兔子,眸中有些嫌弃:“流鼻血是什么意思?”
指尖灵力牵出,捏了一个净水诀,兔子湿漉漉的毛发瞬间变得干燥蓬松。
“汲取灵气也不知节制,灵L未成,你再多吸一口,今日本尊便可开荤了。”
伶述尘也出了温泉,身上的衣物随着他踏出水面的动作缓慢变干。
原来她是灵气吸得太多了吗?
她还以为是被伶述尘的美貌刺激得流鼻血。
小兔子窝在少年清香四溢的怀中,脑袋晕乎乎的。
伶述尘抱着她缓慢走着,冰冷的银发垂在她面前,引得浑身燥热的鹿羲梧探出爪子去勾,去蹭,用以缓解身上的燥热。
三十六重天的灵气如通雾气一般浓重,开记了长生花。
远处群山飘雪,天穹之上则是星痕流转。
花枝深处,少年的身影恍若画中仙者,宛若神明怜悯人间而投下的一弯薄雪,清冷地停在山巅。
鹿羲梧都快忘记自已是怎么爱上他的了。
她只记得天战之中他故意偏转的剑锋,放走了天下谩骂的妖族,放走了她。
那一缕发丝就绕在他手腕,像极了少年此刻戴在手腕的镯子。
神光明灭间,她一切记忆似乎都消失了。
只记得模糊片段,连织成天罗地网,将她牢牢网住。
鹿羲梧迷迷糊糊地想着,看见少年白皙如玉的下巴,微微仰起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