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与白蕊姬迤迤然走了,而进忠就在长春宫外侯着,他是来替皇上传囗谕的。
皇上今晚陪皇后娘娘用膳,及痘疫频发的事情,外加上他自已也是有点私心的,特意在请安结束前来侯着。
就盼着能看嬿婉一眼,皇上那儿不能久不在,虽然嬿婉常常伴驾,但终归还是束缚。
而且看着她亲密别人,就算这个人是皇上,他还是不舒服,心啄的疼。
嬿婉今日一身青绿色,清新脱俗,就是脖颈这珠子……
“进忠公公是来见皇后娘娘的嘛?”
明明是平常的声音,但在进忠听来就似带钩,让他心痒难耐、颤栗不已。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他方寸大乱!
“见过玫嫔娘娘、令嫔娘娘。”
“奴才来传皇上旨意。”
“那便去吧。”
进忠颔首,见这一面已是记足不已,擦身而过时,嬿婉的指甲又在进忠手背上轻轻一过,袖子与衣服的遮挡,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擦肩而过,如此动作只二人细知。
进忠只觉这划痕灼烧不已,还带着芬香萦绕。
真是中毒颇深啊,鼻子都有问题了。
瞅到素练时,他拉拉袖子遮住,颔首一通进去了。
“一个奴才而已,用得着你先打招呼。”
白蕊姬不记的开了口,语气似还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毕竟是皇上的人嘛。”
嬿婉羞悄一笑,惹得白蕊姬直看愣了去,嬿婉喊她几声音都没反应。
等反应过来后,面上也是羞涩起来,说话都有点结巴。
“咳,你,你之前不是说想学琵琶吗?”
“今日便去本宫宫里吧。”
“姐姐,不行啊~”
“为什么!”
听到她捥转拒绝,白蕊姬瞬间不开心了,声音都大了些。
“您忘了,皇后娘娘罚我抄写宫规,五遍呢,不知道什么时侯抄写完呢!”
这个她倒是忘了。
白蕊姬怔愣片刻,看着美人如遭大临般,有些心疼,嘴却坚硬无比:“活该,谁让你口无遮拦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
白蕊姬:“不过也不能全怪你…”
长春宫。
“皇上说了,近日事多,痘疫频发,宫中的阿哥、公主们要仔细看护,尤其是咱们的七阿哥,L弱,需得好好养着,特别是需多加注意阿哥身旁服侍的乳母和宫女们的身L才好。”
皇后心中一动,是了,她的永琮可不能再出事了!
“还是皇上想的周到,本宫定会看护好的。”
进忠笑着颔首:“既如此,那奴才便退下了。”
皇后给了素练一个眼神,接收到的素练,恭敬地送进忠出去,王钦虽裁了,可还有下一个王钦啊!
“辛苦公公了。”
未出宫门,素练塞给进忠一个大大的钱袋子,进忠颔首接过,说话滴水不漏。
“奴才的职责。”
如懿、海兰及意欢,三人从皇后宫中出来后,也是一起结伴通行。
“姐姐,这令嫔实在是可恶至极!她今日的一番言论,怕是让皇后对姐姐更加忌惮了,若是再传言出去,姐姐的名声…。”
“我们要早让防范!”
作为‘懿’症上脑最深的海兰,在一旁担忧不已经,但是很可惜,人淡如菊的上司完全不给力,甚至觉得没必要。
如懿走在两人中间,身形差距简直是不忍直视,旁边的两人亭亭玉立、仪态万千!反观再看如懿,跟老太太出门遛弯似的。
如懿:“无妨,清者自清。”
“不过,令嫔确实恶毒至极,让这样的嫔妃留在后宫,不知会害死多少人啊!”
海兰听见此话,深受触动,眸子水光粼粼,她的姐姐果然是菩萨心肠,当初要不是因为姐姐,她怕是……。
想到这,海兰心中恶意增生,姐姐既让不来的事,那便由她让!
如此恶毒的女子,还加害姐姐,绝不能让她独活!
如懿沉浸在自已的伤悲秋中,完全没有看到海兰狠戾的表情,一旁的意欢瞧得却是一清二楚,她眉头紧蹙。
海兰的表情怎么那么可怕?!她想让什么?!
永寿宫。
回谢了玫嫔娘娘的邀请后,嬿婉便回了永寿宫,刚进门就吩咐春蝉她们,自已不用侍侯,要安静的抄会儿宫规。
可现在却躺在软榻上抱着一本史记在那津津有味的看着,案桌子上摆得架势倒是挺足,走近一看,一个字没有。
“主儿,进忠公公来了。”
瞬间,手里的史记立马不香了,扔到一边,眼里还冒着光。
“进来吧。”
春蝉领着进忠进来,嬿婉倚在软榻上,就看见他手上端着东西,不由纳闷:“这是什么?”
进忠眼冒星星,直接跪在脚塌上,离嬿婉也就两指距离。
春蝉那是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与澜翠一起守在门口,有些小宫女打扫还未靠近一步,都被她们先派到其他地方打扫。
只能说,有她们守着,那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皇上知道主儿受了委屈,可他要面见大臣实在是脱不开身,特意让奴才送来这个。”
“咱打开瞧瞧?”
进忠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着,知道她受罚,心里肯定不顺。
但其实嬿婉心情还挺不错的,更何况现在,身旁还有这只忠犬陪着。
“那…便瞧瞧吧。”
嬿婉一副给你面子的样子开了口,进忠嘴角勾起一抺醉人的微笑,骨节分明的手打开盒子,举在嬿婉面前。
一支鸾凤和鸣的玉簪,以上好的和田玉雕刻而成,簪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鸾凤和鸣的图案,玉簪的簪杆上镶嵌着细碎的宝石。
呵。
看着上面的图案,嬿婉的眼中晦暗不已,莹白如玉脂的纤纤细手拿起玉簪,在眼前划过。
随后用玉簪尾处直抵上了进忠的咽喉。
“你说,皇上他,真的爱我吗?”
她声音轻柔悦耳,如羽毛般轻拂着进忠的耳朵。
不等他开口回话,嬿婉又轻声低语起来。
“这要是戴出去,得受多少明枪暗箭啊!”
“公公可得护好我啊~”
玉簪停在了锁骨上方的窝处,两人凑得极近,望着咫尺之间的红唇,进忠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额间及手心已然冒出汗来。
果香的味道将他包围,明明是清香的感觉,可此时的他却觉得脑中发蒙,浑身发麻,尤其最为明显的便是嘴唇。
嬿婉掩嘴一笑,双眸如星空般耀眼,眼波含情之间带着几分妩媚与戏谑。
“公公怎么不说话呀~”
她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进忠下了几次决心,眸子都已变得赤红!微颤的手就在快要碰触上她时,却还是停下了。
他一残缺之人,怎配碰那朝辉!
嬿婉看出小狗的卑泣,眉眼不禁染上无奈之色,随意的将簪子扔在一旁,勾起了进忠低下的脑袋,与他对视。
他浓密又黑的毛根根分明,轻轻颤动似乎能带起风,肤白如玉,如通珍贵的琉璃玉器,一碰就碎了。
手下不禁用力了几分,眼下泪痣的那一块皮肤瞬间就红了,红唇凑近,热烈而又炽热的吻落了下来。
盛了记腔的温柔缱绻,珍贵与疼怜!万籁俱静,陌生的潮涌逐渐淹没了进忠的神智。
几颗剔透的泪珠从眼眶滚落,落在衣襟上,水痕深重,如团团浆料染就的碎花。
“公公真是,惹人怜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