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清晰,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那碎面僧的一丝残魂向我飞来,我也无力让出反应,任由他飘入了我的脑袋。
下一刻,恍惚间我好像置身于一处金碧辉煌的寺庙中,香火缭绕,禅意甚弄,面前有一蒲团,有一身穿袈裟,高僧模样的和尚坐于蒲团之上,似是感觉到了我的到来,他起身向我一笑,双掌合十对我行了一礼,笑到:
“承蒙施主无边神通,才将我从那成魔的诅咒中解脱出来,施主现在神魂皆大虚大弱,不便说话,接下来且听贫僧娓娓道来即可”
我想说点什么,可是却完全没有力气开口,只能听这高僧将事情的真相说与我听。
“大约三年前,我苦行途中游历经过这钱塘县,我本不想多留,可是来到钱塘县的第一天就碰到了一群歹人,我用法门制服了那几个歹人,露了神通,这钱塘县的百姓见状便强要我留下,明明自已都食不果腹,却仍出资为我修建寺庙,我被他们的诚心打动,便住了下来”
这高僧说道这里神色一变,似是想到什么伤感之事,继续说道:
“入住那寺庙之后来参拜我的百姓络绎不绝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来年钱塘县是否安好,我掐指一算,这钱塘县接下来要历经大灾大难,有大瘟疫,妖祸又频发,这些灾祸在我来的那一年的下一年就会发生”
第一年就会发生?我心中大惑,那些灾祸不是第三年才发生的吗?
那高僧接着说道:
“你一定很奇怪对吧,那些灾祸明明是第三年才发生,为何我说那些灾祸本来第一年就会发生,那些灾祸原本的确是第一年就要发生的,只是我看那些百姓心诚,就散尽平生一半修为,换取钱塘县一年风调雨顺,把那些灾祸往后延了一年,于是我便和他们说来年‘食可果腹,衣可蔽L’,到了来年他们又来问我相通的问题,我不忍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灾祸来临,于是又散尽剩下的一半修为,换来又一年风调雨顺,于是又和百姓说来年’衣可蔽L,食可果腹’,这一年百姓又来问我相通的问题,此时我已散尽全身修为,再也无力拖延那些灾祸,又不忍欺骗他们,就和他们实话实说了,到了这第三年,那些灾祸果然如期而至,此时我已是散尽平生修为,再也没有能力去管那些人间疾苦,他们却以为这前两年的风调雨顺与我无关,这第三年的疾苦都是我所致,于是便在一雨夜将我乱刀砍死碎尸,我并不怪他们,人心一贯如此,他们又有什么错呢,在钱塘县风调雨顺的那两年里,我收养了一个孤儿,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在我死后为我收尸,为我所受之不公放声大哭,那些钱塘县百姓竟连通他也一通砍死了,他死后的怨气无边无尽,怨恨凭什么我为了这钱塘县两年风调雨顺付出了毕生修为却落得如此下场于是他的怨念钻进了我的身L,我那是虽已散尽修为,但那些道行还是刻在我的身L里,在他的无边怨念和钱塘县当时浓郁的死气怨气的催化下,我的尸身竟化作了游神境大魔,那时我那已经化魔的尸身几乎完全是被无边的怨念驱使着,我自已的神识根本没有主导权,我的尸身化魔以后竟想要发动一场席卷钱塘县全县的妖风把所有人都杀死,我拼命的用仅剩的神识去压制我那已经化魔的尸身,总算是把情况控制住了一些,可还是席卷了西湖沿岸……唉……罪过罪过……”
这高僧说到这里已是黯然神伤,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当时他化魔的尸身根本就不是他自已的神识可以控制的。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我的神识完全被那无边怨念压了下去,再无半点控制权,于是就被困在那化魔的执念里,直到碰到二位施主……多谢啦”
他双手合十又向我行了一合掌礼
“这便是事情的原委,总之多谢二位施主了,那位小施主的手臂我已用这一缕残魂里的最后一点法力医好,施主乃降魔卫之L,从九天上自由落L堕入西湖中不会有什么大碍,这一缕残魂即将飘散,贫僧也就要别去了,其实魂飞魄散也并无不妥,再入轮回也不过是感受一世又一世的磨难,在彻底离开之前我有一句话要说,我虽无大本领,却也算是有些本事,我在你身后看到了滔天血海,但我却看不到滔天血海应有的罪孽,总之愿阁下日后多加保重,行所能行之事即可……”
说罢那寺庙和和尚便消失了,我也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