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京里来信了!”秉南拿着书信,从老远就开始叫。
“慌慌张张的,没规矩!”许多宝说着端起茶杯,在嘴边轻抿了一小口。
“是夫人的!来消息了!”
秉南说着将信递上,许多宝不以为意的接过信,又打发了秉南。
压着嘴角打开信,只是往下看了之后,脸色却是越来越臭。
“欺人太甚!狗皇帝!”许多宝将信拍在桌子上,力道用的大了一些,直接将桌子拍成了两段。
敢把他夫人关起来,这狗皇帝怕是活腻了吧!
“大当家,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许风璟苦口婆心,这可不是平日在山里劫个镖。
许多宝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抱胸闭着眸子坐在主位上。
一旁的箫云清拍了拍胸脯。“让我去,我把夫人抢回来。”
他说完之后,一众小弟就开始附和,准备一起去京里把夫人抢回来。
许风璟就翻了个白眼,真的是一群有勇无谋的家伙。
“将军府重兵把守,你们怎么抢?”许风璟问完之后,一众人相互对视,都不作声了。
“我们一起去,大当家轻功了得,肯定能成功。”箫云清说着明显是来了兴致,起身边说边比划,看模样应是把一切计划都想好了。
许风璟又要开口泼冷水,不过被许多宝抬手打断。
“不是,云清,你就准备让我一个人单枪匹马?”许多宝倒不是怕,只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箫云清一时语塞,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许风璟也跟着插话。“大当家的武功是出神入化,只是又怎么保证在外不会遇到更厉害的。”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只觉得许多宝的脸似乎更黑了。
他歪着脑袋看着许风璟,怎么觉得这小子是在点自已,别太骄傲了。
“不行我要去宫里,杀了那狗皇帝!”许多宝周身散着杀气,眼眸里皆是狠厉。
“听闻,太子与五皇子近日正招兵买马,怕是不需要我们动手,那狗皇帝马上就要掉脑袋了。”
听许风璟说完,皱着眉看着风璟。
“这些话,从哪里听来的?”许多宝知道这话定不是在百姓口中听闻的,毕竟私下谈论皇上,那可是要杀头的。
许风璟也意识到了说错了话,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他为难,他也不想刨根问底。“将军府,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一趟。”
京都
“箫云清,我说,你是不是有病!”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孩蹲在地上,身上穿了一件破破烂烂,记是补丁的衣裳。
地上的破碗也不知道盛过什么东西,馊了的味道洗都洗不掉。
“我看话本上,都这么写的。”蹲在一侧的箫云清说完,用手撩了撩贴在脸上的头发。
“回去,烧了!”
许多宝把碗推到箫云清面前,自已往后退了退,想离这个白痴远一些。
“臭要饭的,滚远点,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一个官兵,拿着茅气势汹汹的站在两人面前。
许多宝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街上人多,非把这人的臭嘴缝起来不可。
那人一看,见两人不理他,也来了气。
手中的长矛直冲许多宝的面门,正要侧身躲开,就见那官兵被人一脚踹飞了。
他身后站了一个男人,男人一身素白长裳,腰带之上一颗红色玛瑙石。剑眉之下一对好看的双目,看着是个美男。
许多宝起身想靠近一些看,只是又想到自已身上的衣服,只能作罢。
第一印象,很重要。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扭捏的模样,让箫云清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将军府外的官兵,都警惕起来。“何人?”
“宋晟!”他转过身,一手轻摇着折扇,一手背在身后。
官兵看到来人,将长矛收回,整整齐齐的跪在将军府门前。“参见,王爷!”
许多宝往前走了一步,特别认真的看着宋晟的腰肢,啧啧,这纤细的腰,真是引人遐想。
“皇上命你们守着将军府,怎么?将军府外也要一并看管了,本王是不是从今往后路过将军府,都得向皇上请示?”他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与他漂亮的脸蛋有些许不搭。
“王爷恕罪,太子教令,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将军府,否则格杀勿论。”带头的那个,看样子是个侍卫长。
“好一个格杀勿论,太子真是好生威风!”他说着合上纸扇,眼神顷刻间变的冰冷无比。
许多宝抱着胸站在宋晟身后,太子威不威风他不知道,反正这个王爷是真很有威严。
箫云清上前抓住许多宝的胳膊,示意他往后退退,毕竟这刀剑无眼。
许多宝白了眼他,甩开他的手,非但没往后退,反而又往宋晟身后靠去。
“少管爷!”许多宝看着箫云清,用嘴型说着。
“皇叔,这是何人惹您不快了?”
正说着从前方走来数十人,个个凶神恶煞。许多宝歪过脑袋,看向带头的那个人。
那男人高估五尺,穿一身藏青色长衫,腰间两侧挂玉佩,金牌。头顶金冠,又唤宋晟皇叔,应是身份尊贵。
“屿儿,今日怎么也得空来将军府?”宋晟说着又打开他的折扇,一下一下轻轻摇着。
“只是用了午膳,府中小厮偷了东西,侄儿这不,差人抓人来着。”他说完盯着宋晟,虽笑着可是脸上记是不屑。
“五皇子,真是好兴致。”宋晟笑着说完微微侧了身子,意思很明显,给五皇子抓人让路呢!
“皇叔,将军府的事,您还是别插手的好,毕竟人是父皇亲自下旨禁的足。”他说着笑的更狂了一些。
“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皇子过问?”宋晟自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太子他都不怕,岂会怕这么一个不受宠的五皇子。
“皇叔教训的是,侄儿有事,便先行告退。”宋棠屿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许多宝在心里给宋晟拍手叫好,越发的觉得他好看。
箫云清拿着碗也不理会许多宝了,大当家看模样应是又想掳了这王爷上风黑山。
宋晟转过身看着许多宝,轻笑着。“你们也离将军府远一些,毕竟这些个人听令于太子,杀了人也不用受刑罚。”
说着垂眸作揖准备离开,却是看到许多宝挂在腰间的扳指,一愣,抬头看着许多宝,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复杂了不少。
许多宝还在走神,要早知京中美男这么多,他又怎会在风黑山虚度光阴。
“这扳指?”宋晟指着扳指,压低了嗓子,听着声音越是沙哑。
许多宝拿起扳指,放在自已手上摸了摸,换了副深情的模样说道。“这个是娘亲的,回京省亲时遇到了劫匪遭遇了不测,唉!”
箫云清蹲在地上看着许多宝,挑眉,大当家这不去让戏子,可真是浪费了。
“是吗?”宋晟说着从许多宝身上移开眼睛,脸上记是落寞。
“你我也是有缘,可否在您府上借住两日?”许多宝问完之后,他身后的箫云清一拍脑门,看样子,当下救夫人不是最急迫的事了。
宋晟只是拿了几两碎银放到箫云清的破碗里,打开折扇。“本王恐是,爱莫能助。”
见他走远了,许多宝撇嘴道。“好看是好看,可惜了是个硬心肠。”
箫云清抬高了那破碗,味道冲向许多的鼻腔,惹的许多宝又斜了他一眼。
“大当家,我们可以走了吗?你看银子。”
许多宝咬着牙,恨铁不成钢。“我们是来讨这几两碎银的吗?嗯?嗯?嗯?”
抢过他手上的碗,哐哐往箫云清头上砸。破碗没几下,便破的没了样。
箫云清悔啊!早知,在风黑山上不下来了。
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许多宝穿着夜行衣,偷偷摸摸上了屋顶。
“大当家,怎么了?”一旁的箫云清趴在一侧,紧张的观察起四处。
许多宝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压低了声音。“你那灯笼能不能,灭一下。”
箫云清侧头看着自已的灯笼,有些不解的又抬头看着许多宝。“天太黑了,摸不着路。”
话说完,就见许多宝踮脚离开了。
“有刺客!”屋下院子里,一下来了几十号人,众人纷纷举着火把,开始往屋顶放箭。
箫云清低声咒骂几句,扔下灯笼跑的那叫一个狼狈。
这一夜,许多宝倒是睡的很熟,只是可怜了箫云清,逃了一夜,快清晨了才敢从山上下来。
回到住的地方,刚躺下,就又被许多宝叫了起来。
“今日,能不能休息一日。”他趴在床上,整个人仿佛打了霜的茄子。
许多宝扯了扯自已的腰带,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身破衣裳。
“不行今日还得去一趟,昨夜要不是你,我早就把夫人救出来了。”
听许多宝说完之后箫云清换了个睡势,不是很想理会他,他还好意思提昨夜。
见他是真的累了,许多宝也不说话自已出了门。
大门口放了一对石狮,两侧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守。大门紧闭,朱色云纹门上方悬霸气匾额,将军府!
昨夜夜探将军府,府邸右侧一片空地,两侧兵架之上已是空空如也,想必以前是练武之地。
两侧厢房门也是紧闭,一条长廊绕过练武地。长廊后有两个莲花池,夜里许多宝也没看到池里的荷花。
他昨夜在右厢房屋顶,略数了将军府正屋8间房,厢房更是都数花了眼。
不知道风知许住哪间房,也不知这灯点着,是不是为了起夜方便。
许多宝绕着府邸走了一圈,四处都有重兵把守,昨夜那一闹,他们又加强了看守。
“娘,狗蛋把我纸鸢弄坏了。”小女娃拿着她的纸鸢,泪眼婆娑。
那纸鸢已经被踩坏了,恐是再飞不起来了。
许多宝脑子一亮,此前在话本里看过说用纸鸢传信的。
两个时辰里,就见一个小乞丐在将军府周围放纸鸢。午时太阳热烈,无风。
他跑的记头大汗,放坏了3个纸鸢,别说送信了,就连那纸鸢都没能放飞起来。
气喘吁吁地坐在城河边的柳树下,许多宝有那么一刻想去宫里杀了那狗皇帝。
四五个纸鸢放在脚边,看的他是越发的烦躁。
“要不是看你生的好看,爷肯定不费这力气救你。”许多宝拿起纸鸢,泄愤似的把纸鸢撕了个稀碎。
“怎么?这就要放弃了?”身后坐下一人,声音很是熟悉。
许多宝急忙转头,惊呼出声。“知……”
风知许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的话说出口。
“走,这里不方便。”说完霸道的拉起许多宝,就往一旁无人的衖通走去。
看四处没人,风知许这才放开了许多宝。
他扯着嘴角轻笑,又没忍住上手揉了揉许多宝的头发。“想我了吗?”
许多宝没好气的拍开风知许的手,黑着一张脸。“想个屁,爷我是来抓你回去的!”
“嘴硬!”
说着低头修长的手指摩挲过许多宝的耳廓,又往下移摸向他的唇。眼里关着的那只野兽,突的就关不住了。
低头吻住那唇,手按着许多宝的腰,手心开始发烫。
他抬高了脑袋,闭着眼睛。唇舌交缠在一起,数不尽的欲望让俩人呼吸加重。
“不要在这里。”许多宝一下推开风知许,再这样下去,他们可能就要来场活春宫了。
“我不能出来太久了,会出事的。”风知许看着又在许多宝脸上留下一个轻吻。
“边关告急,过几日朝廷没法了,或还需我去一趟。若我与你回去,恐会民不聊生。”风知许在府里待了快一月了,肤色白了一些,比此前多了一些书生气。
“呵,你怎知那狗皇帝会派你去?”许多宝冷笑一声,推开了风知许,这烈日之下可真是热的很。
风知许抱胸靠在墙上,阳光洒在他身上,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就凭太子想要我的命。”风知许说的风轻云淡,好像不是在说自已的事。
“那你要去吗?”许多宝问完之后,走到他身旁。
风知许叹了口气,又看了眼许多宝。要是以往他肯定不会有任何的顾虑,可现在,他也不知道了。
百姓与他,还真有些难以抉择。
见他沉默着不说话,这心里头也有了答案。“那我通你一起去。”
许多宝说完,就见风知许一震,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战场之上,刀剑皆无眼。”
“怎么,担心我会战死沙场?”
风知许蹙眉静静地看着许多宝,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男孩,突然变得清秀可爱。
他笑着一双眼睛如一轮弦月,脸颊双侧笑靥深不见底,他还故意用木炭抹脏了脸,可脖颈却是细嫩白皙。
“你我新婚燕尔,我知你是舍不得为夫,可国之大事,为夫不可漠然置之。”风知许说完又圈住许多宝的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谁人与你,新婚燕尔!登徒子!”许多宝白了一眼风知许,缩着身子就往旁边躲去。
“夫人这就忘干净了?”风知许觉得好笑,忍不住的想要多多逗逗他。
“你是我抢了的压寨夫人,我是你夫君。”许多宝说着,白皙的脖子都涨红了。
“看模样,夫人许是忘了新婚夜,可是不疼了?”说着手就要摸向那处,可吓了许多宝一跳。
“还不回去,你不说出来久了不好,这怎么还不回?”许多宝一张脏兮兮的脸,红得黑透了。
“回,马上回。明日这个时辰还在这儿见,只是明日来了洗干净些,为夫有些下不了嘴。”说完四处看了看,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青砖绿瓦间。
“我,小爷我才不是你夫人!”留了许多宝一人在原地暴走,快要气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