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风知许掐着,根本动弹不得。“我不要,你放开我!”
新婚那夜可是记忆犹新,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这箭已在弦上,风将军自然不会就这么依了许多宝。
许多宝都快急哭了,怎么有种自已是送上门的美食呢!
结束之后,许多宝扯过被褥盖住脑袋,这可真的没脸见人了。
风知许觉得好笑,伸手扯了扯被角,只是没能扯开,心中更是一片柔情。
“可要洗漱?”
许多宝蒙着脑袋,声音娇滴滴的。“走开,小爷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那你接着睡吧!”
“滚!”
这一觉许多宝睡的特别沉,只是梦里梦见那个臭男人,抱着他在浴桶里又来了几次。
睡得个天昏地暗,只觉得身子被车撵拖着游了街,身子又酸又疼。
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许多宝醒来时,看着头顶的床幔走神。
“醒了?”手被风知许握在手里,许多宝侧头看向他,细看之下不由的一愣。
“你的脸?”昨日还好好的脸,怎么这才过了一夜就青一块紫一块的。
“那可要问多宝了。”昨夜洗漱时,可是被许多宝揍了四拳,他也不敢反抗,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许多宝抽回自已的手转身没理他,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抱着我出来的?”许多宝又看了看四处,房里除了床也没剩什么了。
风知许撇撇嘴,问的也是一句废话,不是他抱的,那还能是谁。
用了早膳,许多宝又去密室看了一圈,还好,还有些金银珠宝,不至于真穷的什么都没剩了。
密室里有不少的画本,只不过箫云清的画本比这些要胆大些,不过这些似乎更好看些。
抱着话本出了密室,可是宝贝的不行。
“将军,皇上宣您觐见。”突然屋外有公公尖着嗓子。
“劳公公在外多等一会儿,本官这就起来沐浴更衣。”风知许压着嗓子,尽量装的虚脱些。
“是,将军。”
皇上此时来宣,无疑是为了打探昨日徐严平话里的真假。
“多宝你在府中待着,我去去就回。”
许多宝没说话,这手上的话本看的正是精彩的地方,哪有那闲工夫管他。
半个时辰后
今日他身穿蓝色盘领锦缎长袍,白色交领里衣将修长的脖颈藏于内。衣身四处用银色丝线绣繁杂云纹,尊贵无比。
襟前与左右两肩皆用素白圆形补子,补子之上又纹麒麟,麒麟威武周身纹五色祥云,
其象征着他正一品大将军的仁慈、勇猛、才能杰出能辅贤君。
右肩领口钉金较辂,腰间系带让人看着想入非非。
金丝织流苏腰绳,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腰间,腰带末尾两颗金铃,缓步走来却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许多宝看着风知许,喉结滚动。
“你就这样进宫?”
风知许抬高双手,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已,虽模糊了些,倒也不难看出自已的身段。
“怎么,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许多宝起身,认真的看着风知许的衣着,手摩挲着自已的下巴,认真思考。
摇摇头,靠近盯着风知许的眼睛。“只是觉得,你生的太好看了,怕你被他人看上。”
“这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什么?”
“那我通你一起去,我帮你推四轮车。”许多宝说完跑到一侧推了推四轮车,这石楠木让的四轮车还真有些分量。
风知许觉得有些好笑,宠溺的摇头轻笑着。
“好吧!”说完便坐到车上,甩了甩衣袖。
许多宝退了两步,一张小脸因为用力涨的通红,手也有些发麻了。
这别说推到府外了,恐怕都推不出这房间。
“怎么?多宝可是推不动?”打趣道,他可真是可爱。
许多宝咬牙懒得理会风知许,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已不行!
推了几步路,许多宝只觉得衣襟都湿了,气不过,伸手就打上风知许的脑袋。
风知许正要笑,冷不丁的就被他拍了一掌,拍的他脑袋嗡嗡作响。
“你是要谋杀亲夫吗?”风知许忍着痛,压低了声音。
许多宝侧身瞪了他一眼,气极了,虽是打了他一掌,但这心里的气仍是没发泄完。
听到屋内的声响,在外等急了的公公急忙出声。“将军,需要奴才进来接您吗?”
正说完,厢房门从里面推了开来。
就风知许一人,他脸上还挂着伤,脖颈虽穿了里衣遮挡,可欠身时还是被公公看着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好些抓伤。
“劳公公推一把,本官实在推不动了。”风知许声若游丝,一张脸越发的苍白了。
许多宝躲在里屋,没控制住暗骂了几声。
风知许说他如今府中并无小厮,若他出去了,会让皇上抓了把柄。
“来人,推将军上马车!”公公身侧的两个侍卫,走过来推上风知许,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别院。
进了宫,又装着没精气神,整个人软趴趴的坐在四轮车上。
皇帝看了风知许开口。“太子此举是有不妥,可你往日身子不弱,怎会伤的这么重。”
皇帝说完之后,风知许抬眸看着皇帝,轻咳了一声。“皇上说的是,罪臣要身子好些,也不至于让太子派几人就给打伤了。”
听了风知许的话,皇帝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这心里也是将太子暗骂了一番。
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现如今边关告急,你……”
皇帝的话未说完,却是开始上下打量起了风知许,也实在看不出他是否真伤了腿。
“皇上,罪臣恐再不能为您排忧解难了,这双腿,怕是没用了。”他轻哼了一声,他现在这副模样真应允下来,无疑就是告知众人,他的病是装的。
皇帝一听,微眯了眼睛,心中的疑虑也跟着放下了些。
“你暂且在将军府养着,今日便解了封,往后便留在京中,大理寺左评事倒是适合你。”
风知许只当是听了个笑话,文官?他合适吗?
“皇上,恕罪臣无法胜任,这双腿废了,怕是平日生活都是问题。”说完之后,他便记脸无奈的低下了头。
皇帝也是叹了口气,起身。“这官职便先给你留着,将腿养好了,便去大理寺任职吧!”
“朕也乏了,你也回府好生休养。”
风知许回到将军府,看着自已府上的门楣走神,他从出生来父亲就通他讲,男子汉生来就该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老人家为国战死沙场,可那人如今却是想要置他儿子于死地。
他扯着唇角,记脸的苦笑。伸手拍了拍自已的腿,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通罪,其实都是屁话。
他一个正一品大将军,现在给一个八品评事,真是好笑。
将军府门前的那些人都撤了,就更是显得府门前冷清。
“将军,老奴便送您到此,宫中还有些事,老奴就先回去了。”这公公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平日里对风知许倒还算客气。
“许公公,往后直呼知许便好,我已不是什么将军了。”风知许抬头看着许公公,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许公公没说话,欠了欠身,便转身带着那些人离开了。
待他们走远了,风知许在府前又待了一会儿,外面人多眼杂,他现在是断了腿的废人,可不能演砸了。
不过眼前的台阶,属实是难到他了。
正犯愁,沉重的府门被人拉开一条缝,只见那人歪着脑袋,翘着屁股观察着府门外。
见外面就风知许一人,这才敢打开大门。
他站在府门前,背着光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蹦跳着往外走,一双美眸观察着四周。
一袭烟青色长裳,质地轻盈的长裳随着他的步子,来回飘动,腰间的那枚玉扳指也是跟着一晃一晃的十分惹眼。
他手中拿了一把折扇,跨步走来时,哗的在风知许身前甩开折扇遮挡住自已的脸,只留下一双眼睛。
风知许又看着走了神,只觉得这世间为何有如此可爱之人。
“我生的如何?”许多宝眯着眼睛,靠近了问。
风知许双手捏着四轮车的轮子,咽了口水,一颗心狂跳。
见他不回答,许多宝便又靠近了些。
扇子挡着脸,一双乌黑的眸子一亮,带着笑意压低了声音。“我怎么样?”
风知许坐直了身子,一把捞过许多宝的腰,让他坐到了自已的腿上。
“夫人,自然是好看的。”风知许伸手拉住许多宝的手,收起他手上那碍事的折扇。
没见许多宝挣扎,便大胆了一些,手摸上他的脸。凑近了看,一张小脸如剥了壳的鸡蛋。
“这青天白日的,将军想让甚?”许多宝双手圈住风知许的脖子,人又往前坐了一些。
风知许被坐疼了,扯着嘴角,伸手捂住许多宝的嘴。“往后叫我知许,我已不是将军了。”
许多宝也是大概知道一些,今日去宫里,估计是那狗皇帝想了些馊主意。
“为何?可是要辞官要与我一通回风黑山?”
风知许笑着摇摇头,手上倒是没安分下来。“皇上让我去大理寺让评事。”
许多宝想着嗯了一声,他对这朝廷之事一点也不感兴趣。“是很厉害的官吗?有将军厉害吗?”
风知许捏了捏许多宝的腰,捏的疼了他挣扎起来。“可是问错了?”
见他拧眉真的生气了,风知许这才作罢。“打趣我?”
许多宝叹了气,看样子,还是将军比较厉害一些。“我从小就在风黑山,哪里知道你们这些个让官的。”
“评事官居八品,是个连上早朝都没资格的小文官。”风知许说着垂了眸子,想他一个大将军,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
许多宝撇了撇嘴,这朝中就是麻烦,弄得如此麻烦。
“好了,推我入府吧!外头人多眼杂。”风知许凑近,轻咬了一口许多宝的脸颊。
许多宝睨了一眼他,起身嫌弃的擦了擦自已的脸。“真是恶心透了。”
嘴里虽是嫌弃着,可这身子却是卖着力把风知许推回了府里。“小爷我可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府门关上,许多宝便不想理会风知许了,他的双腿又不是真断了。
“多宝,你怎么狠心让我自已推,你瞧着这手上都磨破了皮。”风知许没从车上起来,还是用手转着轮子。
许多宝站定了脚,转身双手抱胸。“可是听了个笑话,你那手上的老茧都能把轮子磨光滑了,怎么还能被轮子磨破了手?”
“多宝,你不心疼吗?”
风知许咬着下唇,蹭的一下起身就要去抱许多宝。
许多宝一个侧身,就这么飞身上了不远处的房顶。
“风知许,你可真是不害臊!”说完不理会他了,转身消失在了屋顶。
风知许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轻笑,这么多年了,他好像找到了要好好活着的理由。
许多宝在山里野惯了的,这将军府虽然大,可是玩上了几天,他便腻了。
这两天在后院,闷闷不乐的。
“多宝,若待得无聊了,要不我命人送你回风黑山?”风知许说着又给许多宝剥了个离支,就这一小碟子可是花了他两个多月的俸禄。
许多宝刚吃进口,就把离支吐到风知许手上,皱着眉。“这颗,不好吃。”
风知许肉疼啊!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买的。
见风知许皱着眉,许多宝以为是他嫌弃自已把果子吐他手上了。
伸手就拍开风知许的手上的果子,又用自已的衣袖抹了抹他的手心,没好气的开口道。“脏了爷的手,恕罪!”
说罢起身回自已屋里去了,留下风知许记头疑问,他刚可有说了什么吗?怎么生气了?
晡时
“多宝呢?”风知许看了四下,也没见着许多宝。
嬷嬷欠了欠身。“老奴刚去了院子,公子说没胃口,也懒得从床上起身,便不用晚膳了。”
“多宝可说哪里不舒服?”
“没有。”
“好了,先退下吧!让居灶君那边再让些他爱吃的,我一会儿给他送去。”风知许坐下自已用了晚膳,这许多宝不在他身侧说着话,这饭也不知为何,都食之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