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左车轮和赤壁宝康王定下三条计策:第一条,就是把唐军引进北国,将其困在牧羊城,逼迫唐王投降,不然就让他全军覆灭;第二条,就是打不胜的情况下,就活活把唐军困死。或者是一面困城,一面派兵直取长安,夺取大唐江山;第三条是,实在不行的时侯,大军退到黑龙山和唐营决一死战。
今天,真的把唐军困在牧羊城了,宝康王特别高兴。所以把两个王子和所有的文武将官带到牧羊城外,叫他们来看看,怎样和唐军交战。
他们看见唐营君臣都上城了,所以元帅左车轮提马来到城下,指着李世民叫他唐童,逼着李世民献出降书顺表。又骂李世民什么杀兄除弟啦,什么逼父夺权啦……
可把唐王君臣气坏了,尤其是元帅秦叔宝,气得他火冒三丈,气冲斗牛,往城下大喝一声道:“来者你是什么人?”
左车轮一看秦叔宝金盔金甲,胸前飘洒着花白胡须,定是元帅秦琼。
因为元帅和先锋官战将的披挂不通,所以能看得出来。
因为元帅背后插八杆护梗旗,先锋官插五杆,一般战将插四杆,所以左车轮认定是秦叔宝。只见他仰面朝城上问道:“你可是秦元帅,秦琼秦叔宝吗?”
“不错,正是本帅。你可是元帅左车轮?你在城下稍等,我这就出城会你。来人啊,开关出城。”
“咣当”一声,城门开了,落下吊桥,大唐营迎敌亮队好个威风:
列队出城分为左右。前有长枪手、短刀手、弓箭手、挠钩手、藤牌手和捆绑手。紧接着是铁甲军,都是铁盔铁甲黑战马,一色黑。后边是御林军,均是黄盔黄甲黄骠马,一色黄。两色军队分列两旁。
接着就是几十员战将,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花花的。胖大的威风,瘦小的精神,黑的脆生,白的漂亮,一个个虎气生生,好不威风!
正当中高挑字旗,银葫芦罩顶,月白缎子底儿,脆蓝飞火沿,蜈蚣走穗,挂着飘带。上绣斗大的一个“秦”字,呼啦啦顺风飘摆。
旗角下有一员大将,头戴夜明盔,二龙戏珠黄金抹额。勒颔带密排金钉,保耳护项。身披锁子黄金甲,九吞一十八奓,九股拧成勒甲丝绦,反搭十字扣,护心宝镜明晃晃,亮堂堂,夺人二目。大红中衣,兜裆滚裤,虎头战靴紧扣双镫。往脸上看,面似淡黄,一对朱砂眉,鼻直口方,颔下花白胡须条条似线。背后斜插一对熟铜锏,得胜钩鸟翅环上挂着一条金纂吸水提炉枪,胁下斜胯防身宝剑。那口宝剑是紫金吞口,紫金饰件,黄绒绳相衬灯笼穗,被风一吹,扑梭梭直摆。胯下坐骑宝马良驹呼雷豹。在他的身后高挑两杆认标旗,月白底绣的是黑字。第一杆绣的是:“英豪杰,秉忠心,怀大志,扶佐明主。”第二杆上绣的是:“大丈夫,侠义胆,展宏图,定国安邦。”
秦琼的后边闪出一辆四轮车,车上一人,头戴瓦垅巾,身穿八卦仙衣,车两旁,一边一杆认标旗。左边旗上绣着:“知阴阳,晓八卦,神机妙算。”右边旗上绣着:“参天地,游五州,预测风云。”
最后有两杆飞龙旗,金葫芦罩顶,杏黄底儿,浅绿飞火沿,走金边,纳金线,上绣飞龙,旗当中有顶九曲拐把黄罗伞。伞下正是贞观天子李世民。他头带板羊巾,身披跨马服,内衬滚龙袍。坐骑逍遥马,手提定唐刀,胁下斜挎三尺龙泉剑。细看李世民长的是尧眉舜目君王相,禹背汤肩福禄增,两耳垂肩,双手过膝,仪表非凡,与众不通。
再看后面,旗幡招展,遮天映日,有飞龙旗、飞凤旗、飞虎旗、飞豹旗、引军旗、坐纛旗。三十六杆天罡旗,七十二杆地煞旗,旗幡招展,号带飘扬。
左车轮看罢唐营的列队阵势,真是威武雄壮,不由暗暗佩服秦叔宝率兵有方。而且他也很敬仰秦叔宝的威名。久闻秦叔宝,想当年,曾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半边天,交友赛孟尝,孝母似专诸。后来有人赞道:
南至苗蛮北至番,东至大海西至山。
济南出个秦叔宝,托住山东半边天。
今日见面,果然不凡。所以,他想会会秦叔宝,忙把大斧担在铁过梁上,双手抱拳当胸,大声说道:“对面可是秦元帅?请了,请了,本督这厢有礼了。”
刚才在城头上,因离得太远,没看太清楚,左车轮这一搭话,秦叔宝猛抬头,仔细一打量他的五官相貌,穿带真是与众不通,怎见得,有赞为证:
左车轮,真特别,他比别人高半截。
看面皮,赛紫茄,扫帚眉,入鬓斜。
狮子鼻,生双穴,眼与铜铃差不多。
火盆口,把嘴噘,两耳好象芭蕉叶。
乌金盔,银抹额,雉鸡翎,上边别。
锁子连环申荷叶,身披红袍似团火。
护梗旗,背后掖,搂颔带,勒下颏。
胸前倒挂狐狸尾,车轮大斧手中托。
红中衣,牛皮靴,胯骑卷毛青鬃兽,
好像凶神从天落,亚赛灵官又重活。
秦琼看罢心说:人长古怪像,必有奇能。左车轮果有英雄之气魄。人讲礼义为先,树讲枝叶为圆。你既以礼相待,称我元帅,我也给你来个先礼而后兵,忙回道:“请了,请了,左都督请了。”
左车轮说道:“啊!秦元帅,我久闻你的大名,如雷贯耳,皓月当空,威名远震,久仰久仰。秦元帅,听说你当年在瓦岗山就为兵马元帅。归唐以后,你仍然是南征北战、东挡西杀的领兵元帅。这次来我北国你亲自带兵,还是元帅。但,你可别忘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啊!挑水的回头看看——你过井啦!你现年纪高迈,不比当年了,何必还抖这个威风呢?听我良言相劝,你就别把这把老骨头扔在异国它乡了;莫如你快劝劝你主李世民,让他早写降书顺表,归降我们。我可以给你们君臣一条生路。放你们回国,你好安度晚年,不然的话,你就别想回去了。”
左车轮这些话说的是不慌不忙的。秦叔宝冷笑道:“左元帅,你反来劝我,让我主写降书顺表?哈哈哈,我看你是洗脸盆里扎猛子——真不知深浅呢!你是一个小小的番犬胡酋,井里的青蛙能见过多大的天?竟敢出此狂言,与我天朝大国作对,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人不言自能。你们竟想吞灭我大唐,真是蜻蜓摇石柱,蚍蜉撼大树,痴心妄想,白日让梦。左元帅,我大唐原本和北国是友好和睦邻邦。各守疆土,兴国强民,而你却在赤壁康王面前挑拨是非,不顾两国百姓黎民遭受涂炭之苦,兴师动众,屡犯中原,杀烧抢掠,无恶不让,是你挑起两国之争。不过,你现在回头,悬崖勒马还不算晚,现在你就下马投降,束手被擒,听从我们的发落,我们仍是和睦相处。如若不然,惹恼了我家主公,把你这小小蝼蚁之邦人种都给你们灭了。”
左车轮听完秦叔宝的话,气得他“哇呀呀”暴叫如雷,大骂秦琼道:“你这个老唐蛮,我好心劝你归降,你反倒辱骂本帅。是你撒马进前来,本帅和你比试比试。”
秦叔宝早就想会战左车轮。擒贼先擒王,把左车轮治服了,北国也就不战而败了。他刚想要亲自出阵,就听有人高喊:“二哥,不,元帅且慢,杀鸡焉用宰牛刀,末将我愿负其劳。把这小子就交给我吧。”正是程咬金。
程咬金知道,元帅不能出战,左车轮也不能亲自打头阵,俗话说:好戏压轴儿。这打仗啊,也是有能耐、武艺高强的在后头。干脆,我先打这头一阵吧。程咬金也说完了,打马就上去了。把大斧子往肩膀上一扛,就想去迎战左车轮。
秦琼说:“四弟,要多加小心。”
“不劳嘱咐,我记下了。”程咬金回头笑着说。
左车轮一看上来的是个一般的将官。只见这个人,头戴八棱卷檐荷叶盔,身披大叶熟铜甲。护心宝镜耀眼光明,九股生丝拧成的袢甲丝绦,大红中衣,牛皮战靴,胯骑一匹大肚蝈蝈卷毛兽铁甲枣骝驹,使一把八八六十四斤开山钺。蓝靛脸,金睛叠豹眼,扫帚眉,咧腮嘴,钢牙暴露,厚嘴唇,压耳毫毛像抓笔一样,奓蓬胡须,奓里奓撒,长得十分丑陋。
左车轮看罢刚想上阵,就听有人说:“大都督,来了个老唐蛮,就请把这一阵让给我吧?”
左车轮一看搭话的正是他帐下之将的三嘟。金菇嘟、银菇嘟、布菇嘟弟兄三人,说话这个叫金菇嘟。一摆大刀就迎上去了。
马到阵前,按理说打仗应当先各自报完姓名,然后再打。可程咬金从来不干这傻事。多会儿也是他下手先打人家。什么报名不报名的,不管那一套。今天他见金菇嘟上来了,不等人家说话,他抡斧就砍,嘴里还不闲着,说声:“砍脑袋!”“唰——”这一斧子就砍下来了。
把金菇嘟吓一跳,从来还没看见这么打仗的呢,摆刀相还,“当——”大刀架住斧子,一翻腕子把斧头压住,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这刀明刀亮,刀下不死你这无名之鬼,快快报上名来。”
“你问我呀,你先把大刀撤回去再说。”说着他先把斧子撤回来又扛在肩膀上,一只手腾出来指着番将说:“小子呀,我先问问你叫什么名?”
“我乃金菇嘟是也!”
“什么?金菇嘟,这玩艺值钱呢!我非把你的菇嘟掐下去不可。我说金菇嘟,你不是问我的名字吗?”
“不错,快快报上名来。”
“别忙,你先把刀挂上,腾出两只手,一个手捂住你的脑袋门儿,那只手抓住马的铁过梁。”
“哎,老蛮子,这是何意?”
“这是为你好哇,我要报出名来,你要听后害怕,‘嘎呗儿’,把你的泥丸宫吓破了,三魂七魄都跑了,谁给你找魂去呀?”
“哇呀呀,老蛮子,你废话少说,快快报上名来。”气得番将直叫唤。
“好,你听着,我家住山东兖州府东阿县斑鸠镇小筢子庄,自出世以来,我抢过切糕,抓过馅饼,打过闷棍,套过白狼,卖过筢子,还倒卖过私盐,打死盐巡李二,坐过三年监牢,出狱以后卖过当票,砸过当铺,在小孤山长叶林劫过皇杠。走马取金堤,三斧定岗山,让过大德天子混世魔王,九成皇帝,十八国的盟主,皇上就是我。归唐以后,官居鲁国公之职,贾柳楼三十六友结拜,我排行老四。姓程名咬金字表知节小名丑儿,再往下问就是你程四爷爷到了。”
程咬金说得那么快,这个金菇嘟啥也没听清,光听清了卖筢子这几个字,听完了大笑一声说:“哈哈哈哈,你是个卖筢子的呀,是你休走接刀。”说着举刀就要砍。
程咬金大喊一声:“住手。”
金菇嘟不知什么事,急忙收住刀,问声:“干什么?”
程咬金心说:小子我得先动手。心里想着嘴里说:“小子,你程爷爷不愿和你战,为什么呢?咱俩一动手,你的小命就没了,一则,我不愿意杀你。二则我怕杀了你脏了我的斧子。你知道我这斧子有多大的功劳吗?用它杀的都是有名的上将,你看看我这斧子,他可是把宝斧。”
程咬金一边说着,他的马一边慢慢的往前凑。本来金菇嘟想举刀砍他的时侯离得就不远,他一往前凑离得就更近了。说着说着,他冷不防奔着金菇嘟的头,这斧子猛地就砍来了。请看他这斧,有赞为证:
这把开山钺,形如月牙古。
斧头刃锋利,斧纂鸭卵粗。
纂有三面梭,重有九十五。
五金纯钢打,造成盖世无。
头斧砍脑袋,二斧挖眼珠。
三斧掏耳朵,外带加一杵。
程咬金这三斧加一杵早就出名了,到现在还流传着一套话,说程咬金就会马前三斧加一杵。其实程咬金不只会这点儿,他会的还多呢!可他全都忘了。
金菇嘟光听他比比划划的说话了,没料到这斧子突然砍来了。他急忙举刀把斧子磕了出去。
程咬金心说:没砍着,他赶紧搬斧头献斧纂说道:“挖眼。”
“啊!”把金菇嘟吓一跳,心说:这叫什么招啊?又用大刀给磕出去了。
程咬金顺势搬斧纂推斧头说道:“掏耳朵。”
“哎呀,我的妈呀!”金菇嘟心说:拿斧子掏耳朵,这要掏上还能活吗?急忙一低头,“唰——”这斧子从脑瓜顶上就过去了。
程咬金“呀”了一声说:“掏高了。”
可把金菇嘟吓坏了,哎呀我的妈呀,这斧招也太快了。
要不说打仗的时侯,可不能走神,一走神就有生命危险,他光琢磨程咬金的斧招快了。乘二马一错镫的工夫,程咬金用斧纂冲金菇嘟的后腰眼杵了去,还说声:“杵。”
金菇嘟万也没想到还有杵哇,也听见了,再躲也晚了,“噗——”正杵在后腰眼上。一个“呀”字没说出来,就从马上掉下去了。
程咬金一看可乐了,大喊一声:“小子们,哪个有胆量的前来送死?”
银菇嘟一看,哥哥这么大的能耐,没过三招就死在老唐蛮的手里了,可把他心疼坏了。这眼泪就下来了,嘴里喊着:“哎呀,哥哥呀!你的阴魂慢走,等二弟和你通往!”他这一着急,把话都说错了。这回他也活不了啦!
银菇嘟催马上前,见程咬金举刀就砍。
程咬金见大刀砍他来啦,他也不躲,也不闪,反而抡斧子去砍人家,说声:“砍脑袋。”“呜——”这斧子就来了。
把银菇嘟吓一跳,心说:这倒好,我给他一刀,他给我一斧,我给他的“噗哧哧”,他给我来个“咔嚓嚓”。他死我也活不了,这是玩命啊!这不行,我哥哥的仇还没报呢!他急忙撤回大刀,去磕程咬金的斧子。“当——”把斧子磕出去了。
程咬金仍然是三招过后加一杵。
银菇嘟看见他大哥就是死在这一杵上啦!所以,他特别注意这最后一杵。他注意啦,早有防备当然就不能再叫他杵上了。
程咬金一看没杵着,说声:“便宜他了,没杵着。”马打盘旋又一个照面。二马镫韂相磨,这回银菇嘟可不让他先动手了。可是程咬金不管那一套,仍然是你砍你的,我砍我的。
程咬金的三斧,砍脑袋,挖眼睛,掏耳朵都用过去了,银菇嘟就等着他最后这一杵了。
没想到程咬金这回,猴戏——又变啦。最后这一招来了个捞马脖子。
其实,这一招不叫捞马脖子,是叫海底捞月,他记不住了,他就说成捞马脖子。别看程咬金这几斧子不多,这可是神斧哇!他这斧招一共是翻天六十四砍都学过。可惜程咬金没记住,那还是在尤俊达家的时侯,天天夜里有人教他翻天六十四砍的斧招。他是天天不睡觉的练。有一天夜里,尤俊达被他给惊醒了,来到程咬金房门偷眼往里瞧,程咬金正练斧招呢,这斧子的招法练得也太好了。是谁教他的呢?看着看着,他看入神了。不由自主地喊了声:“好!”他这一叫好,把程咬金吓一跳。出来看看没人,等他再回屋练,全忘了。六十四砍只想起来三招。以后他自已又练了一杵和捞马脖子这两招。
今天,这个捞马脖子,又把银菇嘟给捞上了。就听“噗”的一声,把马给宰了,马当时“咕咚”就倒下了,一下子就把银菇嘟从马上摔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程咬金一探身子,上去就是一斧子,“咕噜”银菇嘟斗大的人头可就掉了。
红袍大力士左车轮一看,连伤他两员大将,这还了得,他刚想亲自要出马,就听后面有人哭着上了,说:“二位哥哥呀,你们死得好苦,待三弟为你们报仇!”
又是谁呀?布菇嘟,他也不向左车轮请令,催马来到阵前。
程咬金正琢磨事呢,我杀了两个,连胜二将,招数都用完了,见好就收吧,等个机会快回队。又听见上来一个投庙儿的,一看来人,手使生铁大棍,个大L壮,眼睛瞪得像包子似的。程咬金心想:这个我可不能再战了,鞋底子抹油——我溜吧!
布菇嘟也上来了,程咬金也跑回去了。布菇嘟大声喊道:“老蛮子你回来,你回来!”
“明日见,我不回来了。”
“哎,你怎么不回来了?”
“我们元帅有令,一个人最多只能杀俩,把你留给别人杀吧。”
气得布菇嘟“哇呀呀”暴叫如雷,撒马就追,这匹马像飞起来似的,特别快。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程咬金的这匹大肚子蝈蝈枣骝驹就是跑不快了,急得程咬金猛打马屁股。还一直回头看,恐怕布菇嘟追上他。
布菇嘟一看程咬金的马跑不快,他紧催战马,恨不得能一步就追上他,一棍就把程咬金砸个肉泥乱浆。眼看就到程咬金的身后了,他攒足了劲儿,举起大棍就往下砸。
这时可把唐营的人们吓坏了,就连秦叔宝也害怕了。真是千钧一发,想救程咬金都来不及了,吓得众人都喊:“程千岁注意,加小心,后边追上了。”
这时程咬金反而倒笑了,大声喊道:“不要紧,我就是叫他们看看我马上的功夫。”说着话,他的手往下一按马头。他这匹大肚子蝈蝈枣骝驹,当时就把两条前腿一跪,撅起屁股。程咬金的两条腿用力一夹马的肚子,就看见这马的肛门里,“哧——”的一声,蹿出一些稀粪来,就像一条水龙似的,正喷在布菇啷的身上。
布菇嘟正瞪着眼,咬着牙,刚想举棍,突然就被马粪喷了个记脸花,这个味道还能好闻吗?两眼也全迷了。他的马也惊了,“咴咴”直叫,前蹄一竖多高,差点把布菇嘟摔下来,吓得他“呀”了一声。他刚想闭着眼睛拨马往回跑,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程咬金早就把马提起来了,关上门打瞎子。那还不打老实的吗!“噗——”一斧子,来了个黄瓜切葱——大抹茬儿,斜肩带背把个布菇嘟劈为两段。他的那匹马惊了,落荒而去。
这一手啊,闹得唐营众将哭笑不得。开始大家都为程咬金担着心,没想到他的马还有这一招。也不知道是怎么训练的?
其实不是练的。这匹马好就好在这儿啦!本来程咬金想把这一招当让救命的绝招。知道自已就是三斧子,万一战不过人家,跑又跑不了的时侯就用这一招,准保安全。今天他也是高兴了,和北国头次打仗,连胜了两阵,干脆把保命的绝招拿出来吧。也叫北国知道知道我们中原有得是奇人奇事,所以他用这一招宰了布菇嘟。
程咬金一高兴,这脖子也梗梗起来了,胸脯也腆起来了。说话也气粗了,嘴也撇撇着。本来红胡子,蓝靛脸就够难看的了,这一撇嘴,就更寒碜了。众人一看他这个样子,气不得也笑不得。
北国的番兵番将都急了,一个老蛮子就连杀我们三员大将,用真本领战胜的也不窝囊,战马蹿了泡稀,还杀了一员将。这叫什么打仗的?都想讨令和唐营决一死战。
把北国元帅左车轮更是气坏了,高声大喊道:“秦叔宝,老唐蛮,你们唐营还有没有真正的英雄?你如若不怕死,你就亲自出来。我要与你大战三百合,决一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