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禹浩抬眸,看向她的视线如同锋利的利刃,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和痛苦。
程菀瑜被这凌厉的的视线刺被心神一震。
一时间,所有的话堵在喉咙里。
齐禹浩直直地看向她,声音沾满了厉色:“程菀瑜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
“如果不你顽固执拗,程慕风也不会来找我?安禾更不会受伤!”
齐禹浩字字句句都带着恨意。
“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对你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意,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向前看!”
最后一句齐禹浩几乎是吼出来的。
“让开!”
齐禹浩说完抱着程安禾往医务处走去,他的步伐快得惊人,程菀瑜离得近,被这股强大的劲风带的跌坐在地上。
她看着齐禹浩离开的背影,有些许失神。
小的时候,她只要一摔倒就爱哭鼻子。
那时候,齐禹浩会买来糖果,背着她哄了好久:“小丫头,你快点报考,考进榕城警局,这样有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你受伤了。”
可如今,让她受伤的人,变成了他。
果真是,新人在怀,哪会还记得与旧人的往事,终究是物是人,往事不再。
程菀瑜收起下坠的思绪,看向周围,问道:“我哥呢?”
一名女警朝她走了过来,严肃的说:“程队因为你的私事挑衅滋事,已经被副局长处罚进禁闭室了,很有可能要降职处理。”
程菀瑜心一沉。
她没想到,自己的事还是牵连到了兄长。
她的父母是都是刑警,她和哥哥从懂事起,就想追随父母的脚步,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
哥哥自从入队起就是榕城十三队的骄傲,职业生涯里也都是获得不少光荣和功勋。
要是因为她,害得兄长职业生涯有了污点,她就是十恶不赦了。
程菀瑜只觉得胸口处传来阵阵窒闷,定了定心神,掐紧了手心往局长办公室方向走去。
十分钟后,她终于得到允许。
可以探望程慕风十分钟。
来到禁闭室,里面的灯光昏暗冰冷。
程菀瑜一进来,就看到靠坐在墙上的程慕风,他的脸上,青紫交错,嘴角破裂,身上的警服也沾染了几分血迹。
和平日里那个明朗温润的兄长,截然不同。
这一刻,程菀瑜再也忍不住,瞬间红了眼眶:“哥……”
程慕风猛然睁开眼,走上前,亲切的开口:“菀瑜你怎么来了?哥,没事,你别哭。”
“哥哥,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程菀瑜哽咽的伸出手,想抚一下他脸上的伤口。
程慕风后退了一步,看向她,想扯出一抹笑,但嘴角的伤口太疼。
他的眼里满是柔和:“菀瑜,我不后悔这样做过,你是我的妹妹,被齐禹浩这这样对待,我这个当哥哥的怎能不为你出口气,从小我就答应过爸妈要保护好你,你别哭,所有的事我来承担。”
程菀瑜的泪水止不住滚落。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
程菀瑜离开时深深地看了一眼禁闭室的大门。
她掐紧了手心,她要再次去找局长解释清楚,不能害了哥哥的职业生涯。
当天下午,程菀瑜就去了局长办公室。
只是没想到,齐禹浩也在。
程菀瑜抿了抿唇,朝着局长开口:“局长,程队和齐队起争执的原因是因为我,我愿意一力承担。”
齐禹浩冷笑了一声:“你能承担什么?”
他的眸子冰冷的凝着程菀瑜,一字一顿。
程菀瑜心神猛地一颤。
那些压抑在心底灰暗的记忆纷至沓来。
六年前,她的父亲程勇光,前往黔洲执行任务以失败告终,那场任务警队损失惨重,死了近几百号人。
归来的只有战友们的尸体,而且都是被犯罪团伙折磨得惨不忍睹,四肢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