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女强文,非大女主文,非娇妻文......)
(作者没道德,没文笔,没思想,没脑子,没三观,写书随缘,看书的也随缘)
(结局不定)
红烛张暖。
年轻漂亮的余氏,嫁给王家病老头,作十八房小妾冲喜。
血溅喜帐三尺,人间一颗星子陨落。
......
寒风瑟瑟,冬日肃肃。
几只灰褐色秃鹰,扑棱着长翅,划破清晨的死寂。
女子着一袭红嫁衣,身染血污,面无表情穿过啄食死尸的秃鹰。
一个个男子从堆积成山的尸L中起身,木讷而惊喜地四处翻寻残肢断臂。
鲜血如乌江水,流淌四散,洇出一条条暗红、蜿蜒的路,消融白雪。
她是鬼,他们也是,唯一的区别是。
她三尸完整,而他们三尸不全。
女子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前往乌江畔,等待今夜的鬼差。
她尚有夙愿未完成。
时下,是公元前202年。
这一年,垓下之战,西楚霸王项羽败走江东,刘邦顺利夺得天下。
这场胜利,是以许许多多无辜性命铺就的。
游荡在世间,未收录入地府的鬼骤然增多。
她耐心排队许久,可夜夜鬼记为患。
轮不到她,或刚好到她,鬼差就说记员了。
明夜再来!
又是这句话。
她决定弄出点动静,便于今夜插队,她再也等不了了。
听闻地府有了新规,这或许会是她的转机。
“咕咕——”
肚子再次发起了抗议。
她已超一年未曾进食了,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感觉自已现在可以吃下一整头牛。
原本白皙水润的面庞,也因饥肠辘辘,变得苍白。
鬼半年就要进食一次,在人间游荡,无托梦本事,更无亲人在世。
上次吃饭,还是从一个三岁小鬼手中借(抢)的黄面馒头,她为此愧疚了许久。
白日里,她听闻大英雄项羽自刎于乌江。
那样的大英雄,定会有人供奉,或许能捡到些许食物。
天地白茫茫一片。
去乌江的路十分拥挤,一路上,鬼影涌动,摩肩接踵。
她把头举得老高,才看到有的鬼压根没有头颅。
留个血淋淋的光脖颈,漫无目的寻找掉落的头颅。
随着身躯的飘动,还在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一阵冷风吹过,滴落了些血线在她漂亮的侧脸。
顺着她的脸颊,滑入混杂着白雪、黑土、枯枝、暗血的地面。
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更浓了。
看得她一阵皮肤发麻,几欲作呕。
心中不由暗自庆幸,还好她是有头颅的。
她连忙放低脑袋,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地上全是残肢断臂,大多数鬼缺胳膊少腿。
露出的残缺皮肤都染了或深或浅的血迹,冬天的布甲尽是刀痕。
沿路飘了许久,时不时还要提防踩着别的鬼怪的头颅,好在她身姿灵巧。
“小娘子身段不错啊,不如让爷好生宠幸一番吧。”
有色鬼不知好歹,见她身段丰韵娉婷。
浑浊的眼睛迸发贪婪精光,搓着手就欲上前轻薄蹂躏。
说着话,那色鬼脸上大黑痦子上的卷曲长毛还随着耸动,看得她一阵反胃。
本就因饥饿而心烦意乱,这下心中更躁郁了。
说了人生和鬼生中的第一句脏话。
“竖子此语,何不以溺自照?”
她神色不变,冷冷道。
周围的鬼,有怜悯的,有看好戏的,有等着分一杯羹的。
唯独没有上前帮忙的。
鬼群窃窃私语:“这小娘子瘦的那叫一个让我心疼啊,肯定是好久没吃过饭了吧。”
“若是那男鬼得了手,我还可好心施舍她一点吃食。”
“要求嘛,也就是让她陪我睡一觉好了,反正她身段不差,我也不算太吃亏。”
“放心,就她那样,一阵风都能吹跑的身板,肯定只能束手就擒。”
“要我是她啊,就好好乖乖地从了那男鬼,还能少吃些苦头。”
听完这些话,她心中更冷了。
但她可不是等待拯救的弱女子。
她戏谑看向那色鬼,那色鬼浑浊的眼珠转了又转。
他没甚文化,一时色心上脑,蒙蔽了判断力,听不出好坏。
身旁一留着两撇黑胡子的瘦高个儿说:“彪哥,她这是骂你‘你这贱鬼说这话,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已’呢!”
那位叫彪哥的色鬼这才反应过来,自已被骂了。
此解释,引得周围众鬼一阵哄笑。
“看不出来啊,这小娘子还念过几句书呢!”
“那又有什么用,女子无才便是德!”
“就是就是,关键时刻还不是要靠男子!”
“要不我们好心上去,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不不不,现在还不到时侯,要等她被撕了衣物,我们再去救她。”
“届时她肯定对我们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鬼群中又是一阵自嗨的恶笑。
彪哥被她的话,气得难堪至极。
浓粗的眉毛一上一下,亟需找回场子。
他怎会放任自已丢了面子!
黑黄的牙齿在乌紫嘴唇开合下,时隐时现。
“你,你,你这贱妇,看我如何让你在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面露凶光,舔了舔嘴角的哈喇子,脏污的手,眼看就要过来撕她衣裳。
周围的鬼都以为她即将惨遭毒手了,有的别过身不敢看。
有的反而凑得更近了,希望能瞥见春光。
“可当真是不自量力!”她的声音毫无感情,比这隆冬的雪还要寒上三分。
她怒上心头,加上本身武艺底子好,迸发出巨大潜力。
“啪——”
因着饥饿,只使出了平日的三成功力。
那色鬼的手离她还有一尺之远,便被她单手打得头旋了一百八十度。
拧到后背,轰然到底,溅起一地浊雪,砸出一个矮短的圆坑。
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声,便应声倒了地。
随心所欲的感觉,当真不错,什么贤良淑德,不惹是生非,都是虚的。
想她所想,并付诸实践,心中一口恶气排出L外,浑身都舒畅不少。
她生出疑心,过往那个温柔端方,遵从父母之命。
明知是火坑,也毫不犹豫往里跳的她。
究竟是不是她?
那些所谓在家从父,在嫁从夫,究竟是为她好?
还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为他们自身牟利?
整个过程,除了打鬼的声音响了些,其余都安安静静。
把周围的鬼顿时吓得目瞪口呆,本就因疼痛而苍白的面色,更加毫无血色了。
齐声咽了口唾沫,看看她,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废鬼。
只见那倒地的废鬼黑瘦的身躯,在棉布甲里,像恶心的毛虫扭动几下,便不再有动作了。
众鬼皆倒吸一口凉气:“嘶——”
这废鬼怕是死定了。
她抬手朝方才说话的黑胡子瘦高个儿指了一下。
那瘦高个有些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已,又问了一遍:“我?”
她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