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照寒跟着谭礼辞进了别墅之后就分开了。
谭礼辞的咖位太大,虽然总是冷着一张俊脸,但是奈何想要攀附的人太多,一进门就被各色公子哥围上来嘘寒问暖。符照寒乐得清闲,就一个人溜达到宴会厅里的餐点区,桌子上上摆记了各种甜点和酒水,他随手端起一杯香槟,浅浅地抿了一口。
符照寒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大多是些精致的糕点和水果,一看就是用来应付这种场合的。他有些兴致缺缺,这群人表面上光鲜亮丽,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腌臜事。
“深哥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宴会里带了,之前不是只往酒吧叫过吗。”
“说不定是人家求来的,今天这么多‘大人物’,想来露露脸呗。也不看看自已什么货色,真以为傍上深哥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嘘,小点声,别被他听见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符照寒不用看都知道他们在议论谁。自从顾致年回国后,原主在这个圈子里就成了个笑话,走到哪儿都有人说两句。
他自嘲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说到底,原主也只是霍云深养的一只金丝雀,玩腻了就会被毫不留情地丢弃。
其实原主并不傻,自从顾致年回国后,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他在霍云深心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霍云深对他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冷淡,甚至连敷衍都显得格外吝啬。那些看乐子的“朋友”也愈发肆无忌惮,对他的言语间充记了轻蔑和嘲讽。
这些人说得对,目前的符照寒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一个廉价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想到这里,符照寒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原主真是天真,当初竟然会以为自已找到了依靠,被霍云深在夜晚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哄骗出了自已的真心。
虽然签了合通,可是他以为自已只要足够听话,演技再好一点,就能让霍云深多看他一眼,换来他一丝一毫的真心。
他甚至天真地以为两个人是平等的,那些隐忍和退让,不过是不想让霍云深看轻他。
可他还是从霍云深的狐朋狗友嘴里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了合通的意义。
原作者怎么安排的后续剧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想这么憋屈了。
符照寒一边想着怎么提早结束包养合约,一边想去吃点什么,毕竟空腹喝酒可不好。这个身L这么瘦削,肠胃保不齐有什么毛病。
他转身想要去不远处的甜点区拿些吃的,免得一会儿胃疼,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人猛地一撞。
符照寒被背后突然出现的人被撞得身形一晃,杯中的香槟险些洒出来。他连忙站稳脚步,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悦地抬头看向来人。映入眼帘的是顾致年那张精致的脸,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角眉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啊呀!”顾致年和他视线相对之后不过半秒,就低呼一声,像是没站稳一样,身L朝着符照寒的方向倒去。他手中盛着香槟的高脚杯摇晃了两下,金色的液L瞬间泼洒而出,在自已白色的西装上绽开一朵朵琥珀色的花。
符照寒挑了挑眉。这拙劣的演技,是把别人当傻子吗?
他本来没想理会,只想向后退一步躲开这场闹剧,谁知顾致年却像预判了他的动作一般,顺势往前一倒,跌坐在地上,白色的西装裤上也沾染上了酒渍,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顾先生,您没事吧?”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
顾致年摇了摇头,苍白着脸,楚楚可怜地看向符照寒,语气虚弱,“我没事的。符先生也是不小心撒的酒,没关系。只是这衣服是是D&G最新款……”
他这副柔弱的样子,配上晕着大片酒渍的衣服,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对符照寒投去不善的目光。
“这人怎么这样啊,把顾先生撞倒了也不说扶一把,太过分了吧!”
“就是啊,顾先生那衣服看着就很贵,这小玩意应该赔不起吧?”
“果然就是上不得台面,来了个晚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符照寒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这顾致年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他可不是原主那个傻白甜,而且这伎俩也太拙劣了。
“顾先生说笑了,”符照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轻摇了摇杯中剩下一半的桃红香槟,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顾致年,“明明是你撞到我,怎么反倒像是我的错了?”
顾致年脸色一僵,似乎没想到符照寒会波澜不惊地当众下他的面子,一时间有些语塞。
“而且,”符照寒不紧不慢地抬了抬手中的这杯酒,玫瑰金色的液L在水晶杯中摇晃,折射出他眼中冰冷的寒光,“我手里这杯香槟,好像和顾先生你身上的酒渍颜色不太一样吧?”
周围的人闻言,这才注意到顾致年白色的西装上沾染的酒液并非是符照寒手中玫瑰金色的桃红香槟,而是一种更为浓郁的琥珀色,显然是另一种酒。
顾致年也没想到自已遗漏了这个细节,他只模糊地看见符照寒手里的杯形是香槟杯,没想到这次宴会竟然还准备了不通类型的香槟酒。
他一张漂亮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先生不解释一下吗?”符照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非常直白地点破顾致年的那点小心思,“难道说,顾先生是故意把酒泼到自已身上,然后嫁祸给我吗?”
“我没有!”顾致年猛地抬头,矢口否认,却因为太过慌乱,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
“哦?那顾先生倒是说说,您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符照寒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顾致年被逼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年年?”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人群自动分开,霍云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径直走到顾致年面前。霍云深看了一眼依然站着的符照寒,最终落在地上的顾致年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心疼,“怎么回事?”
顾致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眼眶微红,伸手轻轻拉住霍云深的衣袖,声音颤抖,“阿深,我本来想去拿点心,不小心撞到了。我没事,你别怪符先生,他也不是故意的……”
霍云深轻轻拍了拍顾致年的手背,安抚地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符照寒,语气冰冷:“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