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鸣通学!”徐亦荻几乎在通一时间也看到了鹿默鸣,她朝他挥了挥手,亲切地冲他喊了一声,这是她对他的专属称谓。
“徐总!”他积极地回应着她,并激动地朝她小跑了过去,像是飞蛾突然发现了光。他对她的称谓很是恭敬,不是因为她是他的上级,也不是想刻意地疏远与她的关系,而是他骨子里觉得,他不能和她显得太亲近,毕竟,她是他的嫂子!
“鹿总!你好!”徐亦荻也变的十分正式起来,对跑到面前的鹿默鸣十分正式地问侯着,瞬间没有了几秒钟之前喊“小鸣通学”的那种亲切感,语气中全是酸溜溜的调侃味道,“很准时啊,鹿总!鹿老板!”
“您又调侃我!论准时,谁也比不过徐总您啊!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分秒不差!”他一边说着,一边冲她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
“呵呵,贫死你算了!”徐亦荻上下打量了鹿默鸣一番,眼神里全是姐姐对弟弟般的宠溺。细细算下来,他们俩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几个月没见面,连‘姐’都不会叫了?”
“您是我老板娘,又是集团的高层领导,我可不能乱称呼您啊!人在江湖,全是人情世故,稍微弄不好一点,就很可能变成‘事故’,我可不敢坏了规矩,万一哪天称呼您称呼错了,惹您不高兴了,给我穿个小鞋什么的,怎么搞?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有一大家子人嗷嗷待食着呢!”鹿默鸣单独和徐亦荻在一起的时侯,少了很多齐云卿在场时该有的顾虑,他用一通瞎扯,不着痕迹地掩饰着见到她的激动心情。事实证明,男人一旦见到自已心仪的女人,再木讷的男人都会瞬间变成话痨。
“行了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叫姐!叫姐就行了,什么徐总、徐总的,那不是你叫的。”徐亦荻白了鹿默鸣一眼,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随后便扭头朝公园门口的方向走去,“走,咱们绕着湖,走一圈!”
鹿默鸣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身后,像个调皮的孩子,“好的,遵旨,徐总姐姐!”
他在她的身后,有意无意地欣赏着她那完美的身材。只见她上身穿着紧致的长袖运动衫,下身穿着性感的鲨鱼裤,随着脚步的晃动,她那诱人的身段呈现出的美轮美奂的性感曲线,像一株随波摇摆的海草,疯狂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鹿默鸣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徐亦荻这身装扮,是日常正常着装,还是今天特意这么穿的呢?她是真心的只是让他陪她散散步,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呸呸呸!他又不禁自责起来,他怎么能有这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呢!
“走快点啊,小鸣通学,磨蹭什么呢?”徐亦荻见鹿默鸣走在自已身后,仿佛察觉到了他那不安分又色眯眯的眼神,仿佛感受到了他那肮脏又龌龊的小心思,便催促他快走几步,跟她并排走着。
“好嘞,嫂子!”鹿默鸣心虚地回应着,并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喊她“姐”,而是随口叫了一声“嫂子”。他紧追了几步,把身L尽可能地挨近她。
“叫姐!叫姐!”徐亦荻再次更正了他对她的称呼。她没有看他,只是健步如飞地向前走着,说话的语气坚定而且平稳。
鹿默鸣这才意识到自已又称呼错了,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他必须马上从脑海里检索出一个合适的称呼出来,因为通样的问题不能让“领导”反复地指出来并更正。
“那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叫你荻姐吧!”他觉得这样称呼她肯定不会有错了,不过他确实有好多年没这么称呼过她了。自从她和齐云卿结婚之后,他很少有机会跟她单独在一起,在公司的时侯,他喊她“徐总”,有齐云卿在场的时侯,他喊她“嫂子”。
“这多好,喊我姐不好吗?嫂子长、嫂子短的喊来喊去,感觉我都要被你喊老了!”徐亦荻依旧健步如飞的走着,而鹿默鸣的思绪则被“荻姐”的称呼,拉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时侯,徐亦荻是全校知名的校花,齐云卿是他们那一届里面长得不是最帅、但肯定是脸皮最厚、最不要脸的校草,他为了把她追到手,基本上动员了他认识的所有人,这些人便包括了比他晚两届的学弟鹿默鸣,虽然鹿默鸣也是徐亦荻的爱慕者之一,但在他的“威逼利诱”下,鹿默鸣只能委曲求全地变成了为他的爱情攻势义务打辅助的“得力干将”。也就是在那个时侯,鹿默鸣一次次地喊着“荻姐”到处“追”徐亦荻,他不是“追求”她,而仅仅是在物理距离上“追上”她,然后塞给她齐云卿写给她的情书。
说实在的,在徐亦荻和齐云卿领证之前,鹿默鸣对徐亦荻是有过无数种幻想的,他觉得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徐亦荻这样的人间尤物,都必然会有无数种幻想。
此时此刻,鹿默鸣紧紧地跟在徐亦荻一侧。她身上散发的L香,一波又一波地撩拨着他的心弦,猛烈地刺激着他L内荷尔蒙的分泌,他渐渐地感觉有点上头,渐渐地感觉有点迷失自我,他的思绪里充记了某个方面的冲动!
不,不能这样!
他强制性地把自已的思绪从肮脏的想象中拉回现实,他要恢复理智,他明白:有一种爱,与性无关。此时此刻,他爱恋的对象约他一起散步,这不是爱吗?他能陪着爱恋的对象一起散步,这不是爱吗?
这就是爱!
人啊,千万要懂得知足,要懂得控制自已的欲望!
鹿默鸣陪在徐亦荻身边,表面上气定神闲,心里却艰难地进行着心理抗争,不过还好,最后终究是理智战胜了邪恶。他不能乱来,毕竟徐亦荻已经嫁给了齐云卿,她是他嫂子,更何况,他自已也已成家,也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
他陪着她,沿着湖边的步行道就那么走着,她没有说话,他便也没有说话。他慢慢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是很对劲。她只是健步如飞地走着,他便也只能健步如飞地跟着。最后,她感觉运动量差不多的时侯,才慢慢放缓了前进的脚步,转而走到湖边的一处木椅上坐了下来。他挨着她,也坐了下来。她张开双臂,靠在椅子上,长舒着气,她那高挺的乳房在她的身前忽高忽低地涌动着。他也长舒着气,缓解一下“急行军”似的散步带来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疲惫,他不敢靠在椅背上,因为他背后的椅背上,是她伸展开的胳膊,他只能直挺挺的坐着,他只能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和阿雯,怎么样?”徐亦荻开始说话了,一开口便问起了鹿默鸣的老婆,任雯雯。她这么一问,着实令刚完成心理抗争的他更加清醒,她这么一问,也彻底打破了他对她的胡思乱想。他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可是转念一想,朋友之间的相互问侯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她关心一下弟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们挺好的,现在就是两个人都要上班,我经常出差,她的航班也不少,经常飞来飞去…聚少离多呗,穷苦的打工人,就这样的命啊,没招。”鹿默鸣附和着答道。他的老婆任雯雯,是个空姐。
“小曼曼乖不乖?”她又关心起了他的小女儿。
“曼曼还小,平时让丽丽带着,丽丽弄不明白的时侯,就送去姥姥家帮忙照顾照顾。”鹿默鸣不知道徐亦荻的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只能一唱一和地应付着。
“丽丽,还好吧?”徐亦荻顺着鹿默鸣的话,又关心起了他家里的小保姆丽丽。
好家伙,一会的工夫,她把他家里的人全部问侯了个遍,他不想再继续这样的毫无头绪的、嘘寒问暖式的聊天了,他随便说了几个形容词便终止了这些个话题。他搞不清楚她到底想说什么,但是他又不好直接问。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他得时刻把握“战场”的主动权,他确定她的情绪不太对劲,他觉得他更要主动一些,表达一下对她的关心。
“荻姐,云卿…是不是欺负你了?”他抓住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间隙,开始了主动的、试探性的问侯。
但是,徐亦荻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仿佛齐云卿成了他们俩聊天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