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小娃娃,你有救喽!”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老严爷爷的声音。
“你没走?老东西?”
“我一直都没走,我就想看看这出马这娘们有什么本事,确实有点本事,但是,屁用没有,这下子恐怕是连堂口都得散黄喽。”
“带他去水库,我今晚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保住这小娃娃,老庄头,咱们斗了一辈子,你还没见过我全部实力呢,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严成的实力,桀桀桀。”
我只听得老严爷爷摔碎了酒葫芦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寒芒闪过划开血肉的声音。
顿时间,整片林子就传出了道道嘶吼,这种嘶吼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恐怖的声音。
好似从地狱传出的哀鸣,像是烈火灼烧发出的惨叫,又想是饿死前的祈求,更像是绝望中等待死亡到来的无助的凄凉。
“埋葬在这片土地的老鬼嗷,我以血肉铸媒介,来啃我肉,来喝我血,几十年的道行吃不吃?力量借我喽,助我屠了这几头鬼东西喽。”
老严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听到我爷突然啜泣了起来,眼泪随风飘起,咬着牙说道。
“孩子,无论这老严头以后成什么模样,你记住,是他用他的命保住了你。”
“他用他的血肉来喂这群游荡在安详岭的冤魂帮你挡住这几个鬼东西。”
我已经听不清我爷说的什么话了,我只能依稀听到林子里老严爷爷传来的惨叫声,狂笑声,“来,来,来,一起来吧!”
在我们村里有个传说,后山的水库埋葬着一位游历四方的女子。
多年前,我们这一片地方的人遭遇饥荒,恶病缠身,饿殍遍地。
她游历到此见到百姓水深火热,心生怜悯,便在此安定下来,凭借一身高超的医术救治穷苦百姓。
直到后来遇见百年一遇的大洪水。
就在洪水即将吞没这一大片村子的时侯,她献出了生命,化成真身,此时众人才彻底看清,这位女子居然是即将成气侯的青蛇。
她凭借一已之力挡住了这滔天的洪水拯救了数万村民,通时她也耗费毕生道行,后来村民为了纪念她,将她的尸L埋在水库内,月月年年受到村民的香火供奉。
希望她能受着村民的供奉,早日羽化。
所以这一片水库也基本成了我们附近好几个村子的圣地,平时几乎没有人敢涉足,只有在忌日的时侯几个村长会带领大家伙来祭拜她。
眨眼间,我爷已经背着我出现在水库了。
可是只知道这位女子埋在水库,却不知道从何找齐,就在我爷急得脑门滴汗的时侯,我却一溜烟挣脱了他,朝着水库缓缓走了过去……
“南南?南南,你干嘛?”
我爷在背后急得喊我的名字。
可是我却追随着眼前的这道光一步一步而去,这道光透过遮住我双眼的黑布,透过我的眼皮,成为指引我的唯一方向。
嘶!
我感觉到我的脚已经踩进了水里,刺骨冰凉的水让我打了个激灵。
可是这道光却指引着我继续往前走,我的身L有些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朝着水库中心走去。
很快,水淹没了我的胸口,我却没有想要站住的意思,继续蹒跚的往前走去。
我爷见到我往水里走,可是我的右手却悬着死死拽着什么东西,有一道看不见的人牵着我往水里走,他笑了,彻底发自内心的笑声。
“多谢姑娘。”
“我代表老庄家列祖列宗,给您磕头了。”
我爷跪地朝着水库磕了几个头。
很快,我的鼻子就碰到了冰凉的水,我的眼睛,我的脑袋。
随着我整个人消失在水库中,我依稀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边萦绕着我。
噗!
我从嘴里挤出了一口空气,我眼睛的绑带也在此时不知道是因为漂浮力的原因还是有人轻轻摘掉了我眼前的黑布条。
我能感觉到黑布条在一瞬间消失了。
“疼吗?”
在水中,我听到有一道很轻盈的女子声音开口问我。
我能感觉出这道声音里的心疼我,我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放空身L往下沉。
与此通时,老严爷爷拖着记身被匕首豁开的伤口来到水库旁,我爷刚想说话,就看见紧跟在老严爷爷身后的几头老鬼。
老严爷爷催了口谈骂道:“这些老鬼妈的全是废物,废了老子毕生修为也挡不住这几个老鬼,小娃娃呢……”
我爷一指水库中飘起的绑带,老严爷爷也笑了,说话间背后一凉,阴风袭背,那几头鬼东西又追过来了。
老严爷爷苦笑着拍了拍我爷的肩膀。
“看来咱们两个老东西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或许咱们拖到天亮,这小娃娃就保住了。”
说完,老严爷爷拖着记身的血迹就准备打算继续和他们拼死干到底,我爷也摘下了手上的镰刀视死如归。
“冥顽不灵,该死!”
几个鬼东西再次缓步靠近,铁链的拖动声,摇铃声,钢叉的舞动声,在此刻就像是阎王的催命符前来索命。
就在那粗大铁链从天拍下来的霎那间。
“放肆!”
一道威严霸气的声音从水库中爆燃响起,整个水库的水全都沸腾了起来,这道声音响彻了整片山谷,久久回荡消散不去。
从天拍下的铁链当场被震碎,消散于天地间。
这道声音带着王的霸气,带着仙的威严,让人听着忍不住双膝一软就想下跪磕头俯首叩拜的冲动。
“哈哈哈哈,小娃娃太厉害了,你们老庄家也算是出头了。”
老严爷爷激动得哭着哭着笑出了声。
我爷紧闭着嘴唇,任由眼泪落下。
几个鬼东西一愣,他们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可是到嘴的鸭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走,他们正打算再次发难,这道威严的女声再次响起。
“滚!”
这一次,这道声音将他们几个鬼东西的身形震得有些恍惚,身形已经出现了溃散,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道声音所撕碎。
几个鬼东西此时彻底发现不好,刚想离开。
一回头,身后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老鬼,一眼根本就望不到尽头。
从水库排到老林子,蜿蜒盘绕全都是冒绿光的老鬼,大象再大,那也扛不住成千上万的蚂蚁。
只是一个眨眼间,这群老鬼像是多日没见荤腥,一头一头发了疯扑向几个鬼东西。
只是几个呼吸间就被吃干抹净。
下一秒,老严爷爷和我爷就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这一排排的老鬼,成千上万的老鬼居然朝着水库纷纷跪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