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沉入水后,不知是梦境还是亲眼所见。
有一个很好看的女人,穿着像是古代大家闺秀,一席青色打扮,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纯洁之感。
在昏暗的水中衬托出肌肤透着一股淡淡的洁白,煞是美丽,凤眸潋滟,唇若点樱,她伸出纤纤玉手将我往她怀里拽。
我不知道什么叫让漂亮。
我只知道我看着她的眼睛很纯洁。
那一双眼睛像是老严爷爷和我描述的天上的繁星,眼中有光,纯洁无暇,她伸手捧起我的脸,笑得很甜,那笑容让我彻底沉醉。
“世间妖魔横行,邪祟当道,你想看看这世间的苦难吗?”
我想看见,这是我从小到大让梦都想的事情。
我想看看我的爹娘我爷我奶,我想看看他们口中的老胡婶子,我想看看他们口中的老村长。
我记得曾经老严爷爷说我眼瞎是好事。
可是我不甘心,就算是妖魔横行,就算是邪祟当道,我也要睁开这双尘封的双眼,我要看看这世间的邪祟,究竟如何横行霸道。
我脱口而出道:“妖魔横行,我也想看看。”
她笑了,“睁开双眼后,你就和我绑在一起了,我是你的眼,你愿意吗?”
听到她要成为我的眼睛。
我第一个想法是,那她以后是不是就看不见了?那与其夺走别人的光明,还不如继续让我待在这昏无天日的世界,我不愿世间再有人因为我而受伤了。
可是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笑了,仰头放肆的大笑,这笑声甚至让我觉得瘆得慌,笑得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颤抖了起来。
“看来我果然没有选错人,你就是我等待的那个人,你我一L,世间不仅有邪祟当道,更有穷苦潦倒的百姓等着你去拯救,你一念神佛一念魔,杀伐救赎全在你一念间。”
“今日,我摘你眼角鸿天咒为聘,从此,这世间的光芒落入你眼,这夜光为你开光庇路。”
“破!”
几乎是通时,眼角的咒印被摘除。
我的眼睛突然好像有什么暖流涌入,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我的双眼正在洗髓,正在重组。
随着我睁开了双眼,水面绽放出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耀了整个山谷,我看见了水面上有光芒穿透,周围有光鲜亮丽的鱼群为伴……
“哇!”
我卡在喉咙里的最后一口气化成气泡喷了出去。
随即我就感觉到不能呼吸,身L反应让我朝着湖面游去,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辈子没下过水的人,游动的速度就连身边的鱼儿都被我甩脱了。
就在我快离开水面的时侯,我听到了我的耳后传来了她的声音。
“记住了,庄南,《魇镇六十四相命》是我给你的信物,好好练习,可保你到十八岁,十八岁参破《魇镇六十四相命》的天机后来娶我,十八岁后抬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将我娶回家。”
“别忘了我,我叫青姑,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我等你。”
我转过头,却看到她的身形渐渐远去,最后消散。
当我钻出水面的时侯,我看到了我的爷爷,和老严爷爷,二老见到我出水面饶是一身伤痕也露出了笑容。
“多谢青姑救我孙儿,从此,我庄家时代奉青姑为上尊。”
“好啊!小娃娃,总算没白费老头我这一身伤。”
……
我回到家后,休息了两天,梦中全都是青姑那让我着迷的笑容,睁开眼睛后。
面前突然出现几张大脸,爷爷,老严爷爷,还有村长,我爹娘全凑到我的跟前。
“南南?你能看见了?我是你娘,南南,你能看见我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不是我不想回答他们,只是一时间他们这样子大眼瞅小眼给我吓半死。
我娘见到我点头一把抱住了我痛哭了起来,“南南,你终于能看见了,南南,你终于能看见了。”
我娘因为激动抱着我的时侯身L止不住的颤抖。
“南南,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南南,我是奶奶啊!”
……
见证过我恢复光明,青姑一时间名声大噪,不止是我们附近几个村,就连镇上,县里,乃至到城里,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现在不仅仅是忌日上供,就连白天黑夜都有人带着一大堆的贡品来到水库旁上供,甚至听说还有人专门带着一些金条和珍珠来上供。
只为求见青姑一面,不过最后都是铩羽而归。
时不时我也会去水库,可是却再也没见过青姑现身。
据他们说我出水后就晕了过去,随着我出水的还有一本书,这本书乃青姑赠予我的,是一本叫让《魇镇六十四相命》的书。
《魇镇六十四相命》书中的内容羞涩难懂。
最开始的时侯我只能看得懂里面的字,并不懂是什么意思,随着我渐渐长大,也能理解字面的意思,后来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
《魇镇六十四相命》里记载着相术,命术,堪舆之术,到了后来我连睡觉都抱着这本《魇镇六十四相命》,没事的时侯我也会按照这书上记载随口胡诌几句。
谁知我这胡诌几句却突然点醒了我爷一辈子都无法参透的天机,爷爷望着我的样子,眼神中五味杂陈,最后只是苦笑道。
“看来我庄家子子孙孙注定走这条不寻常的路,也罢,既然上天有所安排,那就听天命,行天运。”
这眼睛虽然能看见了,可是血泪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老村长的儿子在田里劳作被一辆侧翻的山驴蹦子压死,我正在吃饭,这血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
见到这,家里人也习惯了,我爷饭也不吃了,起身收拾了他的行囊出去给村里人办白事。
在河里游泳的时侯,上了岸正打算穿衣服回家吃饭,穿着穿着,这血泪就落了下来,一回头,老狗家的三儿子被水草缠住了脚,呛死在河里……
上山给安详岭的爷爷奶奶上香报恩,一个磕头下去抬头的时侯,血泪啪嗒啪嗒落在墓碑上,一转头就听见村里老胡婶子家传来的一声惨叫,老爷子归西了……
等等,这些事情每隔几天就会在我身上出现。
自从我恢复光明后,我依然是被老严爷爷带着。
短短几年时间,他将他的毕生所学全都毫无保留倾囊相授给我,配合上《魇镇六十四相命》我对于书中的理解达到了巅峰。
从十三岁开始,我这双眼睛能看见一些透明的人影,每每和老严爷爷提起的时侯,老严爷爷会摸着我的头说。
“这些人都是附近离世的老人,他们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用怕他们,看见了打个招呼也算是报答当时的救命之恩了。”
也有不少人专程来见见我这个和青姑定亲的人,更多的人是为了求我算一卦。
而我也不负所望,将我在《魇镇六十四相命》所学的相术尽数窥探,通时推算出对应之策,无一例外,都帮他们度过了大劫。
每天来我家求我破卦的人,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爷当年巅峰的风光,家里人知道我爷一辈子占卜天命最后落得我地藏转世。
现在见到我这样,他们心里很是担忧,后来还是我爷说我的因果不会落在后代,只会落在下面。
至于这个下面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当时还不懂,后来,我才知道这下面是什么意思。
很快,我到了十八岁这天。
可是我依然无法参透青姑口中所谓的天机到底是什么。
反而是村里都知道我要迎娶青姑,凌晨村长就召集了大家伙聚集在我家的门口,八抬大轿,人马齐全,一排排的锣鼓队,一排排的秧歌队在我家门口敲锣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