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溪走了,永永忍住眼泪打了一个电话给她的师姐钱青青。电话一接通,听到钱青青喂了一声,永永就放声哭了起来。钱青青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是永永的伤口裂开了,疼的!永永说:“我刚刚失恋了,我的心很痛!”钱青青很纳闷,“你什么时侯谈恋爱的?”永永说:“上周末谈的,一分钟前刚刚分手的。”钱青青问:“要不要我现在过来陪你。”永永说:“不用了,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累坏了,我想要马上倒下睡一觉!”青青说:“明天我去找你!睡吧!”
刘溪从永永家出来,在车里抽了一根烟。他想的是,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吧。因为这个结尾早就决定好了,刚刚就像是走了一个过场!他心里涌起对这个女人的万分眷恋,但他此刻只能发动汽车,开向医院。
回到医院,他的通事蒋明涵一看到他就笑着说:“刚才电话里听老周说你今天千里迢迢的送医下乡了!拜托哦,你是一个心外科医生,还是一个医术高超的著名医生,巴巴地跑去乡下给人小姑娘拆线!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上演言情剧啊!”一旁的护士长刘名娟轻轻地笑道:“我们刘医生的颜值,上演言情剧蛮合适的。”
刘溪笑着说:“哎,打住。工作时间不谈私事!”转身去住院部了。
永永早上醒来的时侯,觉得昨晚上那一觉睡得太香了,平稳无梦,一觉到天亮!她提早了半小时到馆里,下半年的策展任务很艰巨,她很庆幸她可以用繁重的工作来忘记刚刚过去的那场痛苦。钱青青来的时侯,永永刚刚答应馆里去甘肃敦煌出差,配合下半年的西市敦煌壁画展。钱青青问:“你要在那儿呆多久啊?”永永说大概要一个月吧!“可是我的艺术馆马上就要开业了,还想你来帮我给大家上课呢?”永永说:“罗老师来就好了,你问罗老师了吗?他通意来吗?”青青说:“罗老师,答应是答应了,但最后还得去敲定一下具L的时间”临走,青青又跑回来叮嘱永永:“十月份,敦煌那儿就要刮风了,冷,多带点衣服!小妞,保护好你的漂亮脸蛋,姐姐会抽查的!”
永永在敦煌忙的昏天黑地的,有时侯跑远了连手机信号也没有。不忙的时侯,永永会拍一些荒凉的戈壁照片发在朋友圈里。她设置了只给刘溪看,她想让他知道,她在茫茫的戈壁上拥有了怎样的孤独。永永有时侯也会和钱青青一起谈她的艺术馆筹备进程。不过,已经好几天没有接到青青的电话了,永永打了几次电话给青青,也没有人接!永永想这家伙,肯定忙疯了!她太了解青青了,这个偏执追求完美的女人,对自已和别人都特狠!
这天傍晚,沈东突然打电话给我。沈东是青青的男朋友。他声音很怪,跟平时不一样。他说:“青青吃安眠药自杀,刚刚被发现,现在已经送到西市附属医院了。情况很严重,永永你回来一趟!”
自杀?这种词不可能用在青青身上。
沈东又说:“我看到记记一瓶的安眠药都空了,她最近几天确实有点不对劲,有时侯会蜷在沙发上好几个小时,我以为她为了艺术馆忙的太累了……”沈东停了下来。永永感觉他在抽泣。
永永惊呆了,不知该说什么。电话里她努力安抚着沈东,不过也想让他意识到崩溃的可能不只是他,还有极力遏制着自已情绪的永永。
永永的脑子里蹦出的念头是:“现在你唯一能让的,就是去保护青青。”是啊,悲伤不解决任何问题,何况现在青青还生死未卜,在崩溃之前要行动起来!”
永永拨通了刘溪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叫了一辆车到敦煌莫高机场,她想只要有飞机,不管去哪里转机,反正她必须在路上。到了机场,只有一架去西宁的飞机刚刚开始登机。永永的电话响了,是刘溪。永永一边登机一边哭着说:“刘医生,我的师姐她吃安眠药自杀,现在应该到你们医院急诊室了。我现在刚刚在登机,我只能先到西宁,我不知道什么时侯可以到西市,我想请您帮我看着我师姐,她叫钱青青,拜托了!我关机了,飞机要起飞了!”
永永到西宁曹家堡机场已经晚上十点,那儿已经没有回南的航班了。最早一班是明天早上六点半的。永永坐在值机大厅,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她想着会不会突然跳出一个回西市的航班。永永打了沈东的电话,关机了。她又给刘溪打电话,刘溪的电话是忙音。永永想现在只能祈祷了,这二十几天她整理了那么多菩萨的画像,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所有的菩萨能保佑青青,逢凶化吉。
这一夜,永永一直在值机大厅为钱青青祈祷。大概一点的时侯,刘溪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你师姐现在情况好转,不要太过伤心,路上注意安全,具L情况到西市再说”
永永到西市的早上,西市在下暴雨!
永永对司机说:“师傅,去附属医院!”大雨造成的拥堵让永永又浪费了三十分钟。路上我收到刘溪的微信,告诉我青青在急诊ICU。他早上查完房会过来。一到医院,永永就跳下车狂奔,到急诊这短短几十米就被大雨淋的湿透。永永问护士,钱青青在哪个病床。护士说:“钱青青还没有醒,现在不方便探视。”我在急诊门厅问护士的时侯,刘溪看到了我,他冲我点了点头,带我去了ICU。青青还在昏迷状态,刘溪说她吞下去的量很大,一心求死。幸亏送的及时,命能保住,但是后遗症只能慢慢的来恢复。他看永永全身湿透,说我带你先去喝杯热茶吧!你师姐还要一会儿才能醒。永永说:“我很奇怪为什么他男朋友的电话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关机了,而且我在医院也没有看到他,沈东去哪里了?难道他也出事了?”刘溪看着折腾了一整夜的永永,狼狈不堪,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他轻轻拍了一下永永的背,轻声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