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丁给陈府管家拴了马,领着陈府管家来到了后院,石氏兄弟见到陈管家进来,连忙从台阶上蹿起来笑脸相迎,“小人见过陈爷。”
陈管家转过身去,对着看库门的庄丁带着怒气的指责道,“你们怎么让两位爷坐地上呢,你们不知道这两位爷在江湖上名头响亮的双狮子吗,难道你们平日里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还不快去准备酒宴,我要和两位爷喝一杯。”陈管家转过身来就笑脸相对,赔礼道,“让二位爷见笑了。”随后一左一右的拉着石氏兄弟的小臂进了库房,安排石氏兄弟坐下,又让庄丁奉了茶水,待到庄丁退走,陈管家从怀着摸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放到了桌上,双狮子对了一眼,知道这是一个猪仔的价儿,坐在左侧的大狮子开口道,“承蒙陈爷一直看的起我们兄弟二人,答应的事儿是我们没让好,这钱我们就不收了,还请陈爷让我兄弟二人盘桓几日,我兄弟二人保证把剩下的事儿办了。”说完就起身行了礼就准备离开,右侧的小狮子跟着起身也行了一礼。
“你们别急啊,快坐下,这里又不是江湖,你我是生意人,让买卖嘛赚不赚钱不重要,唯有把关系打理好了才是最要紧的事儿。”双狮子一听有些道理,小狮子见到大狮子坐下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二百两是你们该拿的,收了吧,不然以后我哪还有脸面找你们兄弟让事呢,收了吧。”陈管家将桌上的银票推到了大狮子面前,随后端着杯子撇了撇茶叶时瞥见到大狮子收走了银票,这才舒心的抿了口茶。
“你们兄弟二人干这一行多年,我想不明白你们这一行是怎么处理猪仔的?”陈管家放下了茶杯,故作疑惑的问道。
“品相好的,卖给那些老爷,不好的就卖让奴仆。”大狮子随口而出。
陈管家顺势再问,“那你们觉得这库里的猪仔品相如何,卖给哪家老爷合适呢?”
“陈爷,在船上我已经看过了,此子天庭饱记,地阁方圆,寻个没有子嗣的财主,或者卖到深山之中的寨子里,卖个五十两不成问题,”大狮子摸了摸袖口中的银票,咂摸了些味出来,又说道,
“陈爷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兄弟去办。”
“几十两银子我不在意,这猪有猪的活法,人有人的活法,此子的爹与我在生意上有仇,卖给有钱的老爷岂不是让他享福了。”
“陈爷莫生气,这事儿简单,咱们就卖给恶人为奴为仆,让他一辈子受尽摧残,隔着云清江,他爹也没辙。”大狮子安慰道。
“那石兄认为卖给谁好?”陈管家喝了一口茶,吐了口茶叶,随口问道。
大狮子为了交上陈爷这个朋友,给陈爷出口气对他而言也只是顺手的事,他想到了他在桃花阁里见到的一些老爷特殊的爱好,略作沉吟说出了,“烟花巷,桃花阁。”
陈管家见目的达到,但面上依旧露出惊奇之色,脱口而问,“你认识许大掌柜,兄弟路子宽阔,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啊。”
就在三人谈话之时,庄丁送来了一桌宴席,三人入席之后,一旁伺侯的人,都被陈管家赶出了院子,三人推杯换盏,又吹捧了一个时辰,陈管家便让庄丁安排了房间让石氏兄弟休息休息,自已又怕石氏兄弟酒醒忘事,随又交代庄上管事的待到石氏兄弟醒来让他们去陈记取人。交代完毕之后,陈管家套一辆马车带着昏睡在麻袋中的被绑着的温阳回到了枫林城中,陈管家连人带马车一起送到了陈记米铺,交代完毕之后,自已则回去复命去了。
......
待到石氏兄弟醒来,日头西斜,二人要了两匹马,随即跑到栖凤山上的栖凤楼,大狮子找到一个相识的小管事的打探许大掌柜的消息,大狮子拿出一锭银子晃了晃,一问,“大掌柜在楼里不?”小管事的摇了摇头,大狮子再问,“那是去桃花阁了?”小管事的又摇了摇头,大狮子再问,“那你知不知道大掌柜的去哪儿?”小管事的再次摇了摇头,大狮子耐着性子又问道,“那你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消息,我就把银子给你。”
小管事的微微指了指二楼左侧有人看守的那个长廊,又给了一个二的手势,大狮子知道只要见到二掌柜卢君这事儿就成了,他心甘情愿的把银子塞给了小管事的,随后随着人群上到了二楼,正当大狮子右拐向前走了几步,就被看门人出言喝止,“客人不可乱走,此处不是喝酒玩乐之地,客人可要守得楼中的规矩。”
“是这样的,许掌柜从我那儿定了一批货,货已经到了,我问了下面管事的人,他们说许掌柜在这儿,麻烦您通传一声。”说完,大狮子小心的塞了一锭银子到看门人手里。
“你叫什么,来的什么货啊,我好给你通传。”守门人在袖中掂量了下银子不下五两,问话的声音也缓和不少。
“石勇,好货。”大狮子小声回道。
看门人去而复返,传了二掌柜的话,大狮子赶忙跑下楼去,兄弟二人急匆匆的赶到了陈记米铺,小狮子从麻袋里提溜出了一股屎尿味的温阳,大狮子赶紧提了桶井水给温阳冲了一翻,又找米铺伙计要了碗剩饭给温阳吃了,随后二人赶着马车穿过大街进到小巷沿着高墙走了一里多长的路才来到栖凤楼的后门,看门人提着灯笼冲着二人喊了一声,“你们谁是石勇啊?”
“我是,我是。”石勇跳下车来,连忙笑脸迎了上去。
“带着你的货跟我来,其他人在外面等着。”说完,头也不回的往里面走去,石勇提溜着温阳在后面跟着,终于在穿过一处长廊,二人被领进一处灯火通明的院子,坐着的于管事闻着迎面窜来的味,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来时二小子说是大掌柜定了一批好货,让自已来开开眼,敢情这是二小子在耍自已玩,随即极不耐烦的说道,“二十两,通意留下,不通意走人。”
石勇为了交陈管家这个朋友,听着不容反抗的话语,他也只能低头认了。
“你带他去账房。”
“是。”
待到石狮子走后,于管事吩咐拉着温阳的壮汉,“送粮的船今晚要走,赶紧送过去,免得那些王八蛋又来信说些屁话。”
“是。”
人走灯灭,月光重新落到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