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罡在自已走的前一天晚上命人将自已的袄子重新裁剪,缝成了一件与温阳L型差不多又显得不伦不类的袄子,留给了温阳。
一柱峰上四节缺三,山风凛冽,上山的路只有一条,通往藏法洞,山上一共有三道关隘一共二十四人看守,守关的人从小就是由部族中众位长老亲手调教,待到成年时按照天资禀赋分别送往天剑池,地剑池之中历练三年,这些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在三招之内解决刘罡。
“几位大哥,吃饭了。”领着温阳上山的走在最前面一个小喽啰远远的冲着哨楼喊道,随着关隘的门打开,小喽啰小跑了进去,连忙从食盒中将两大盆肉饼,一大盆肉汤摆放在一旁的石台上,又熟练的抱了一抱劈好的干柴丢进了石台旁的铁盆里,小喽啰随后往坡上走了几步,站在一旁。一名蹲在石头上嚼着肉饼的精壮的汉子对着哨楼上喊道,“老四,扔个火头下来。”
“你们哪来的这么多事儿。”哨楼上的青年人随手一挥一连十几个烧红的火炭飞来出来一半落到了铁盆里,一半砸向了众人,只见站着嚼着饼的一人对着袭来的火炭单手虚空一卷,向下一拖,真气催动,铁盆中燃起一团大火,随后对着哨楼喊道,“你小子就是皮痒,快下来吃。”
待到老四翻下哨楼,人群中又有一人笑嘻嘻的喊道,“大哥,这小子赖皮,输了不认。”
“滚,”老四回怼一句,径直跑到石台前,抄起一张肉饼就往嘴里塞,拿起碗就狠狠地舀了一碗汤,溅的石台上油汪汪的,惹得众人一阵笑骂。
小喽啰带着温阳一连过了三处隘口,来到了藏法洞下的天然的一处平台,十几丈外便是第一处藏法洞,小喽啰随即按照余秋槐交代的给温阳介绍道,“这里的山洞一共有七处,自下到上,学会一处,你就要在我们身后边的黑色柱上来上一拳,”说时小喽啰领着温阳走到漆黑如墨一般的柱子前,一人环抱的黑色柱子上刻有七道动物图腾,每一道动物图腾下刻有七圈无数铭文。小喽啰接着提醒道,“只有一圈铭文和对应图腾亮了柱子才会发出声音,”小喽啰说话时,转身指向了藏法洞的方向,接着讲述,“当你过了第一关,你就要沿着崖壁上的栈道前往第二处藏法洞,学好之后你就要下来,给这柱子来上一拳,你要依次往上学,倘若投机取巧,”小喽啰说时指向了左边大树上挂着的三具白骨,“这三人没有按照顺序来走,错练武功,导致真气乱冲,经脉尽断,爆L而亡的,死后就被吊在这里,警示后人。”
温阳望了两眼心中并不害怕,因为死人他也见了不少,默默站在一旁小心地记下小喽啰的话。
小喽啰看着温阳接着讲述,“当锣声响起,你就要下来拿一天的饭食,我们等你的时间是一炷香,过时不侯,每七天就有鼓声响起那时你可以下山洗澡换衣服,脏衣服扔到澡堂的红色木桶里,有人给你收拾,其他时不能下山。还有最重要的一条藏法洞里不准拉屎撒尿,不管你在几号洞里,拉屎撒尿都要去在崖边的两处屋子里,不按规矩你就会挨打。”
说完小喽啰就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把温阳招到身边,小声的说道,“倘若晚上没有住的地方你就沿着栈道一直往上走,过了第七个洞口继续往上走,我听最上面的二个人说山腰上有个老仙洞,你就去哪儿躲一躲。”
温阳点了点头,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待到小喽啰走后,温阳先是围着黑色的柱子转了一两圈,见到上面的铭文与自已学到的没有相像的,温阳用力在黑色柱子上试了几拳,无论手感还是声音黑色柱子并非是铁器铜器更像是石头让的,研究了好一会儿之后,温阳朝着面前的第一个藏法洞走去,温阳刚走到洞口,一道凌厉炽热的掌风砸在温阳身上,温阳倒飞三丈远,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接踵而至的便是一道恶狠狠的声音甩了出来,“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一洞一人,滚。”
温阳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躲到了一株松柏后面,揉了揉自已发麻的手臂,待到好转,他又揉了揉发痛胸口,他一直躲到了天黑,见到洞中亮起烛火,他扒来了一捆松柏枝,盖在了自已身上,躲在松柏树后过了一宿。
次日五更,缩成一团的温阳在迷糊之中猛然睁开了双眼,双脚双掌猛推,厚厚的松柏飞出去几丈远。温阳双掌撑地蹿了起来了靠着松树,听不见周围的呵斥之声,他蹲下身来偷瞄着漏在洞外的光亮扫视了一圈又一圈,确认平台之上没有任何拿着荆条的人等着他时,他才蹑手蹑脚的的走了出来,躲到黑色柱子后边,开始扎马挥动着从晒粮场上偷偷记下了的拳法。
天色明亮,小喽啰提着竹篮走了上来,扫了一圈见到藏在黑色柱子后边的温阳,快步走到温阳面前,温阳又惊有喜,小喽啰张望四周连忙从竹篮里抄出竹筒和三张大饼,边塞边小声说道,“喝水你就去松柏林后边的水潭,去那边挂人的树后躲着,你可别乱动,那几人鬼精鬼精的,等人都回洞了你再出来。”
小喽啰走到离一号洞三丈远的地方回头扫了一圈平台,知道温阳已经藏好了,小喽啰就拿起了竹篮中的锣敲了两声,崖壁之上的雾气之中直直的落下两道身影直奔茅厕去了,方便完之后,二人就领了桑皮纸包着的肉饼,脚一蹬地跃上栈道,单手一抓岩壁窜入雾气之中。
小喽啰早已经习惯了这般场景,随后有敲了三声锣,又有三人从三十丈高的洞穴跳了出来跃入栈道,一前一后,一落一层,五层栈道落尽,轻点松柏枝梢三人依次落下,待到三人上完厕所,依次领了肉菜饼,跑上了栈道,嘴里叼着肉菜饼,双手一扒崖壁,三人身影似猫似豹,在崖壁之间闪转腾挪,小喽啰小声笑道,“差得远。”
随着又是两声锣响,二号洞的十五六岁的少年,纵身一跃,踩了两下松柏,飞身落到了小喽啰身后,领了三张菜饼,走回了自已的二号洞。见到二号洞的少年回去,一号洞里二十出头的青年这才跑了出来,大声的问道,“怎么只有三张,新来的那小子的饼呢,都给我。”
小喽啰扯出垫在竹篮里的黑布露出空荡荡的竹篮,陪笑道,“张爷,坡下的几位老爷知道那小孩在寨子里住了几天,吃了几顿好的,怕油水太多,堵了筋脉,耽误了练功,”小喽啰又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张爷,这送上来的东西,下面的二十四位爷都是要看的,我每天都来,每天我都要被搜身,这您都是知道的。”
“那小子叫什么,哪儿来的啊?”张怀仁抓着小喽啰的肩膀,小声的问道。
“是刘罡,刘头领送来的,他们都叫他哑巴,小哑巴。”小喽啰陪笑道,嘴里一直哼哼,“张爷,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张怀仁心中了然,这小哑巴是从外面来的,想必天赋根骨都很好,就身高个头来看,也就十一二岁,练成之后必然是敌人,想到此处,张怀仁暗暗用力一丝力气,小喽啰歪着身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断地求饶,张怀仁这才松了松手劲,埋下身子盯着小喽啰小声问道,“小哑巴有没有和你说过话?”
“没有,爷。”
“真没有?”张怀仁又在小喽啰的肩膀上加了加手劲,小喽啰只得咬着牙忍着疼,哭丧着回道,“爷,我就一送饭的,无依无靠,哪敢说假话啊。”
“行了,滚吧。”张怀仁松开了小喽啰,看着慌乱逃走的小喽啰,嘴中又小心的嘟囔了几句诅咒的话,暗暗发誓只要回到族里,一定要让下面寨子里的这些人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