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明面前，巨龙也显得渺小
就算是死去多时的神明，也绝非珀尔这种小瘪三可以碰瓷的
所以她一开始的打算，就是献祭，用交易来的一丝丝高等神力，来补足自已的魔力，然后让黑龙形态如闪电般归来
但她是真的没想到，凛冬女神埃瑞卡，这死了得有上万年的旧神，在灵魂都快被混沌之海泡烂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有清晰的思维
那他这准备盗窃神力的行为，属实是茅坑里撑杆跳，相当过粪了
“就是你扰老娘清梦？”
灵魂形态的凛冬女神一手就把珀尔提溜了起来，此时此刻，小瘪三有翅大蜥蜴已经现了原形
“啊啊，不是我，是她，是她”
珀尔立马狡辩，并将自已扑棱的小手指向了一旁半死不活的小女孩
当然，如果忽略她此时此刻，内心正在试图呼号记地狱的每一个恶魔领主与魔鬼大君，希冀他们能借自已点黑暗魔力放个亵渎的话，她还是相当真诚的
“巴尔，阿加雷斯，别西仆.....哪怕是派蒙呢.....就算是再高的利息我都捏着鼻子认了，看在都是邪恶阵营的份上，赶快伸出手来，拉兄弟一把，拉兄弟一把”
珀尔力图翻遍所有能够唤醒那些脚底流脓的大坏蛋的隐秘知识
但她拙劣的谎言不能给她拖延多长时间
神明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
“唉，没想到啊，我走之后，还有这种事情”
看着地上瘦成排骨的女孩，她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无奈
她自顾自的感叹道，并渐渐收紧了握住珀尔相对纤细脖子的有形大手
珀尔能感觉到，那手挺糙的，而且相当有力，看来凛冬女神奶农出身的传说所言非虚
“嗯，不过就算解决了你.....这小女孩也难救了”
神明的灵魂虚影几乎每一秒都在变淡
“罢了，我也就是一缕残魂了，也活不了几百年了”
女神无奈的视线扫过了地上因为进行献祭而开始出现灵魂坍缩现象的埃瑞卡，又扫过了此时正躺在地上装可怜的珀尔
“....你这爬虫，这么混乱的灵魂，怪不得坏的脚底流脓”
“该给你治一治了”
说罢，她用自已最后的神力与意识，布置了一个仪式
“这样就行了，你也好好赎罪吧”
在珀尔失去意识前，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当她醒来的时侯，珀尔发现，世界，不那么混乱了
“我.....我是，我草”
此刻应该是正午，阳光穿过洞口，照耀着她这个黑色有翅大蜥蜴，带来一点点温暖的真实
在这个世界短短几个小时的记忆，虽说经过了压缩，但一起打包发过来的时侯，那也能引起一定的灵魂波动
而在真正清醒过来后，珀尔只觉得，有点想吐
看着“自已”在烂泥地里吃那些腐烂的泥巴，并在里面疯狂打滚
只能说，得益于龙类强大的消化系统，她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然后，便是接受由他变成她的事实，之前疯狂的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接受了，如今正常的他也没多用多长时间
但是突如其来的巨量信息，让她必须的消化消化
于是她默默的蜷缩在洞穴的角落，龙类的身躯让她有些不适应，于是变成了那副类似埃瑞卡的样子（倒不是不想变成别的样子，但是捏新身L还需要额外的魔力）
不知道多长时间后，寂静的洞穴里传出了个好听的声音
“你醒了”
珀尔下意识的回应道
“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短促命令就丢了过来
“躺下！”
她只觉得有一股不可抗力，驱使着她从蜷缩到躺倒
“起来！”
通样是不可抗力，她无奈的起身
“握手！”
于是她又羞耻的把手搭到了小女孩伸出的手上
“我不是宠物！”
强烈的羞耻心和排异感促使她喊出了这句话
“哦....对不起”
作为罪魁祸首的女孩立马唯唯诺诺的鞠了个躬，还卑微的道了个歉
珀尔干脆利落的又回角落里蜷着了
几分钟后，探头过来的兽耳小萝莉再次打扰了她想一个人静静呆一会的主张
“神说，你.....变好人了？”
她一边低着头，搓着手，一边陆陆续续的从嘴里挤出这些单词
“我本来就是好......”
珀尔本来是想反驳的，但是回忆起记忆里刚刚那个喜欢吃泥巴，还诱拐小女孩的大变态，她又把这句话又咽了回去
“应该说，之前，是我变得不太正常了”
“啊，你就简单理解为，之前我疯了，然后那个....神吧，应该是把我的疯病治好了”
珀尔有些局促的把自已的病历交代了出来
“神说，她把你的一部分灵魂给了我，还帮我订一个.....不是太平等的契约”
如果说先前，珀尔还对自已身上的情况还抱有什么幻想的话，听到这句话，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嗯....我知道了”
她此刻，只想把头埋到自已的大腿里，能混一分钟是一分钟，只留给了女孩一句软绵绵的回复
埃瑞卡.凛冬的“治疗”方式简单粗暴，她把那堆龙族的传承记忆变成了那种“图书馆”形式的借阅制度，又把珀尔“黑龙化”严重的灵魂强行打碎了，又把埃瑞卡因坍缩游离的部分纯洁灵魂填充了进来，这才让她有了相对正常的灵魂
那打碎后的边角料女神也没浪费，除了和神力一起作为修补埃瑞卡灵魂的材料外，其余的无害化后仿照巫妖的命匣机制让了一个“狗链”塞进了小女孩的灵魂，让她可以对自已为所欲为
换言之，现在珀尔就是埃瑞卡的屑奴隶，还是绝对不能违抗命令的那种，这让她感到相当羞耻
“所以，你真的是龙”
珀尔不想抬头，但是为了少女不为了追问，而下达什么奇怪的命令，她还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神说，我现在是神眷者，你不是懂得多嘛，神眷者是什么啊”
女孩的语气里带着好奇，珀尔就从脑袋里给她搜罗了一下知识
“神眷者，简单来说，就是神的打手和信徒啥的，他们存在的目的是为了践行神明的主张，而且一般来说，神眷者被神派遣的使命是强制的，必须得完成，作为交换，神明会给予神眷者部分神力，让其可以施展神术”
“不过凛冬女神已经死了，彻底消逝了，混沌之海都塞不下她了”
“所以你不用管什么使命不使命，也没人监督你执行了，况且她老人家也没给你多少神力吧，你该咋过咋过就行”
珀尔尽可能说的简洁了，还让埃瑞卡对逝去的神明不要抱有多少幻想了
“可是她救了我的命”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想去信一个死掉的神吧”
“她也救了你”
“嗯.....“
“我承认，她也许是个好人，咳，好神”
“但是吧，她的主张是啥，你知道吗，有人知道吗？”
“神和我说了”
珀尔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种不祥的感觉，但她还是强装一副根本不好奇的样子
“她说啥了”
“杀，杀，杀，把那帮狗贵族和狗奴隶主都杀了！”
珀尔看着眼前紧紧着小刀，无比认真的埃瑞卡，默默的捂住了额头
这小小年纪就懂得了我们伟大事业的真谛，还混了个神眷者的身份，肯定能给那帮贵族带来一点小小的震撼
看这小女孩摩拳擦掌的样子，估计出了这个门就会去造反了
最重要的是，自已的小命居然和她紧紧的绑在了一起，怕不是要一起被狠狠的镇压了罢
这让珀尔感到有些欲哭无泪
她不是对那些贵族和奴隶主没有成见，只是她知道，这条路简直是太他马艰难了
珀尔想劝退眼前还没有把整个生命融进这项事业的女孩
于是她说出了让今后的自已恨不得掐死自已的那些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