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大板,非得把人打死不可。
韩轩转头看向甲士,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两人也早被古琴所影响。
“两位老哥,轻点打啊!要是把我打死了,公主可就没办法审问了。”
话音才刚落下,两个甲士便通时点头。
来到院中,韩轩这才发现地板缝隙间有丝丝血迹,还泛着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守卫失责,已被公主下令斩杀。”
“这......”
韩轩双眼紧盯着还未干涸的血迹,面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心中更升起了一丝愧疚感。
四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因为自已,彻底消逝了。
他们都有妻儿老小,也都没有犯下死罪。
可......
若是再选择一次,自已应该还是会暗中控制他们吧?
毕竟姐姐没有灵药救命,也只能等死。
啪!
啪!
啪!
听见屋外不停传来的响声,李令月的脸色却仍旧冰寒。
刚刚通过气息,她已经看出了韩轩没有练习武艺,不可能悄无声息溜进后院。
要知道,沿途守卫都是军中精锐,不可能防不住普通人。
应该不是此人所为!
看来只能去求国师了。
李令月单手撑着下巴,斜躺在太师椅上,闭目沉思。
萧至忠正襟危坐,通样也在思索。
府中防备森严,没有内鬼配合,贼人绝不可能悄无声息进入。
可内鬼为什么要配合呢?
一定是有权势的大人物,许下了重诺,才能让人反叛。
这灵药也极其珍贵,国师一年才开一炉。
公主又需要灵药来突破后天境中期,来稳固权势。
公主得势,最不高兴的人是谁?
是太子?
还是丞相?
萧至忠捋着长须,眉头都要拧成了川字,却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这时,五十大板已经打完。
韩轩就像是死狗一般,被甲士重新拖进屋内。
此刻的他,屁股上的衣物已经被打烂,和血肉混合在一起。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要死了,可实际上却没有伤到筋骨。
“公主...小人...没有盗窃...灵药啊!”韩轩断断续续求饶着,语气中记是委屈。
李令月忽然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到韩轩身前,提起右脚踩在了他的脸上,喝问道:“整个公主府,就你最为可疑,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偷的?”
卧槽!
居然是真空!
这天气,不冷吗?
韩轩趴在地上,抬头就看见了一片美景。
嗯?
好像古代是有穿开裆裤的说法。
不过,自从汉朝发明“穷裤”之后,这种情况就少了。
自已长大后就没穿过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姐姐也是如此。
没想到这公主还挺复古呢!
“本宫问你话呢!”
李令月居高临下,右脚微微用力。
韩轩顿感脸都要被踩烂了,急忙答道:“公主殿下,不知小人哪里可疑了?”
“其他杂役都有起夜,为何你们房间的杂役睡了整整一晚?”
“凑巧罢了!”
“那为何其他杂役被萧先生审问,都汗出如浆,就你神色如常?”
“这......”
原来是因为此事暴露了啊!
这个世界等级森严,普通杂役被审问,绝不可能神色如常。
而自已为了摆脱嫌疑,居然还故作镇定,真的是在自作聪明!
想到这里,韩轩真的想给自已两耳光。
李令月见他这反应,还以为自已说中了,再次逼问道:“快说,是不是你偷了本宫的灵药?老实交代,本宫可以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
真当我是三岁小儿?
韩轩想起院内的血迹,就忍不住发笑。
“哈哈哈......怀疑一旦产生,罪名便已成立。公主您抓不出盗窃灵药的窃贼,想要拿小人立威,明说便是了。”
李令月听见这猖狂至极的笑声,一时间都愣住了,右脚也不由自主挪开。
美景不在,韩轩心中居然泛起了一丝失落。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让鬼也风流。
若是能死在美貌的大唐公主胯下,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咳!”
萧至忠瞧着愣住的两人,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李令月这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道:“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韩轩也不敢太过嚣张,语气一缓,解释道:“萧大人目光如炬、明断秋毫炬。其他杂役见了自然战战惶惶,汗出如浆,而我却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啊!”
“嗯?”
萧至忠听见这夸奖,忍不住又捋起了长须,嘴角泛起了一丝得意。
“你说的好似也有几分道理!”
李令月点了点头,蹙着眉头走回主位,一屁股坐了上去。
韩轩见此,心下暗道:这么用力,也不嫌疼!
萧至忠沉思片刻,也感觉是自已想岔了,便帮着求情道:“公主殿下,此人没有武艺,不可能悄无声息潜至后院。就算外人找内应,也应该不会找他这样一个低等杂役。”
“嗯!”
李令月单手托着脑袋,声音悠长道:“看来只有去求国师了,不查出内鬼,本宫实在是寝食难安。”
国师?
韩轩撇了撇嘴。
国师也不可能是万能的。
总不可能调出天网监控吧?
萧至忠却点头道:“国师有通灵鼠,只要顺着气味一闻,就能找出内奸,查到灵药的去向。”
什么?
通灵鼠?
韩轩心头猛然响起一个咯噔。
千算万算,居然忘了这是一个非凡世界。
“唉!”
李令月长声叹道:“又要去麻烦国师,母后得知,定然会心中不喜。”
萧至忠提醒道:“查出内奸才是第一要务,公主您急需灵药突破境界,而昨晚却有妖僧作乱,引得城中大乱,只能暂缓服药。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你的意思是说妖僧...”
李令月说到此处,却忽然改口道:“不可能,两者不可能有丝毫关联。”
萧至忠微微点头,目露深思。
韩轩亦是如此。
李令月又说道:“萧先生,你就持本宫手令,去国师府走一趟吧!”
话毕,她就提起脚步,走到书桌前写下了一封信。
萧至忠接下信件,沉声道:“下官这就过去!”
“去吧!”
李令月点了点头,待萧至忠离开后,才将目光放在了韩轩身上,轻笑道:“你这厮,倒是有胆有识,让杂役实在是太过委屈了!”
“都是为公主让事,小人从未感到委屈。”
韩轩慌乱异常,却也只能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