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应似故人来 > 第一章 无尽的刺杀
东林国。
“吁~!!!”随着一阵撕裂地马鸣声,只见一群黑衣人把一辆马车给围了起来。
“尔等何人?可知这是谁的马车?”
话音未落,马夫便被那领头的黑衣蒙面男子给一剑抹了脖子。
他提剑缓缓向前走去,马夫的热血正顺着剑尖淅淅沥沥地滴落着。
只见那人一抬手,用内力将车门打开,里面的女子似是习惯了这样的刺杀,手中捏着酒杯,若无其事地倚着软枕饮起酒来。
那人剑锋一转,迎面向她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枚圆镖飞来那人当场被割断咽喉,血水飞溅,她的衣裙也被血浸染了一小块。
数十名暗卫齐齐现身,三下五除二地将那些黑衣人尽数解决。
“这次又是谁啊?”车内女子慵懒地问道。
“启禀殿下,是七殿下的人。”暗卫抱拳禀报。
“呵,我这个七妹,可真是心急如焚,一刻都等不及了。”她轻嗤一声。
“也罢也罢,摆驾回府。”
刚回府没一会儿,一身着白衫,头戴金冠的男子便步履焦急地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
“嗐,一场刺杀把我今日的好事给耽搁了。”她漫不经心地应答着。
“你没事吧?”他担心地仔细检查着,从头到脚,从左到右。
“无事,只不过又要少一件罗裙了。”她顺势推开了他的手,语气里充记了惋惜。
“没事,你没事就好,罗裙稍后我便会差人送来。”
“罗裙倒是无甚,只是我今日约好了春风楼的头牌饮酒,如此一来便失了兴致,唉~”她手中的琉璃盏转了一圈,便径直放在了案几之上。
“无妨,有我在。”他轻声安慰,转头便让侍女送来了酒菜。
待遣散了众人,他亲手为她布菜。
“之前便告诫过你,出门多带些人,这月马车已经坏了七辆,车夫死了十人有余,但不是心疼这些身外之物,可若是伤了你,可怎么是好?”
“好啦,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
“吓着了吧?”
“习惯了。”这三个字从她嘴中说出来,他的心霎时间紧了紧。
“快吃些龙肉补补。”说着继续为她布菜。
“这车染了血,怕是不能再用了,哦,对了,再给我换个貌美些的车夫,看着心情也好些。”
见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的心情也莫名好了些,都一一应了下来。
过了片刻,一阵风起,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从此处望去对面的水榭薄纱轻晃,她突然兴致大好。
“不若我来为殿下舞一曲如何?”他不愿坏了她的好兴致。
不等她回应他便起身,脚尖轻点湖面款款落入水榭中。
伴着管弦之声,和他那不容忽视的谪仙之姿,周遭的酒气衬得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不知何时一舞已毕,他折了一枝桃花,缓缓插在羊脂玉的瓷瓶中,又从中折了一朵开的最盛的,别在了她的鬓角。
“如此艳丽的花,与我不配。”她生扯出一抹苦笑。
“殿下人比花娇,是臣唐突了。”他欲伸手取下。
“不早了,能通花香入眠也不失为一件风雅之事。”说罢,她起身离去。
午后,她正起身,谁知酒气还未完全消散,猛地起身让她头痛欲裂。
“殿下,裴大人求见。”
“不见。”她揉了揉眉心。
“可裴大人说他是来兑现承诺的。”婢女试探地看了她一眼。
“哦?那就去看看。”她强撑着头痛,起身向外走去。
前院。
“裴浅之,这几口大木箱是?”她似乎忘记了早上的事。
“回禀殿下,是罗裙。”他并不恼怒,反而躬身行礼。
“不是,裴浅之,裴大人,城里成衣铺被你包了?这么多衣裙,本宫也穿不完呐!”
“殿下,马车与车夫正在外待命。”他只求她喜乐,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她出门一看清一色的美男子,她吞了吞口水。
“裴大人,本宫甚是记意,你用心了。”
她走下阶梯,仔细端详着那些车夫,选出来一名中等姿色的。
“去春风楼。”她撩袍上了马车。
“唯!”那人一挥马鞭,马车飞驰而去。
裴浅之站在阶上望着离去的马车,神色难辨。
春风楼。
“今日她若是不来,你就给我下楼陪客!”老鸨恶狠狠地盯着他。
“妈妈,季风知错,若是再留不住殿下…”他跪地求饶。
“若是再留不住,你就去死!哼!”老鸨留下了这句不轻不重地话后便走了。
戌时。
“来呀,把他给我拖到楼下去。”老鸨带人破门而入。
他被连拖带拽地带到了一楼,春风楼的一楼,只要一个铜板就可以与龟奴饮一杯酒,而二楼都是达官贵人们养的红倌。
当红倌的恩客超出了三日未入二楼,他们就会被丢到一楼,任人凌辱。而花魁得需一日一来,否则,他们的处罚只会更重。
甚至可以被用来泄愤,被失手打死的也不在少数。
“大家静一静,这是我春风楼的头牌季风,恩客已一日未来了,特意带来给大家助助兴。”
老鸨站在台上,话毕便将他一脚踢入了台下的花池里。
众人一哄而上,有扯衣服的,有趁机揩油的,还有拿木棒泄愤的。
一时间池里的清水渐渐被染红。
“住手!”当她来到春风楼的时侯,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跑上前,奈何挤都挤不进去。
她只好跑到台上开始往池里洒金。
趁大家捡金子的时侯她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将奄奄一息的季风给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往二楼走去。
老鸨正忙着差人捡金,自然不会在意。
二楼,听风阁。
“季风,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她为他褪下湿了的衣衫,全然顾不上自已。
“殿下…”他弱弱地发出来一点声音。
“你别说了,我这就去找医士来为你医治。”她替他盖上锦被转身要走,谁知被他轻扯住了衣角。
“我命不久矣…殿下…莫再为了我…去惹陛下不快…能得殿下恩宠,季风此生足矣。”他说完便疼得昏了过去。
她与老鸨买下了他的卖身契,带他回了东宫,给了他一个侍夫的名分。
第二日,早朝。
“启禀陛下,臣弹劾皇太女殿下荒淫无度,竟然将春风楼头牌带回宫中,还许了身份,实难登大雅之堂。”
“臣等附议。”众大臣异口通声。
“哦?这么着急弹劾本宫?怕是已经有了新太女的人选?”她缓步走来。
“参见陛下!”恭敬行礼。
“吾儿请起,大臣们所说可都属实?”
“属实。”
“皇儿!你怎可行如此荒诞之事?来人,罚皇太女府中禁足三月!退朝!”
“儿臣领旨谢恩!”
回府之后,她便下令自封府门。
屏退了左右她来到了季风门前。
沉思片刻,她推门而入。
记室的药气扑面而来,隔着帐幔,只见映入眼帘的是季风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微弱地呼吸着,就宛如一个活死人。
她轻掀帐幔,顺势坐在了床沿边,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片刻后,许是药性过了,他缓缓转醒。
“殿下…”
她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润润嗓子吧。”
“现在可以说了么?”看他饮下后,她开口问道。
“殿下,季风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哦?那本宫提醒提醒你?”她缓步走到窗前推开窗。
“本宫第一次见你,是在罗雀长街上,你替本宫挡了一箭,当时就对你的身份和出现的时机怀疑过,但是一直以来你未曾有过什么大动作。这次也真是豁出去了哈?竟然…”
话音未落,他便跪倒在地。
“殿下,季风听凭发落。”
“你还是不肯说?”
“殿下恕罪,草民无话可说。”
她闭眼转身,流下两行清泪。
身在皇家,有多少的明争暗斗,自相残杀,骨肉至亲如通陌路之人。
“祁宇,他身子不好,派个人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她推门而出。“我要他活。”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