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应似故人来 > 第二章 禁足遇险
是夜,月凉如水,清心亭内,她举起酒杯,与月光对饮,与偶尔飞过的鸟雀对饮,与湖中的自已对饮。
她先是晃了晃酒壶,又晃了晃空了的酒坛,面露不悦,于是叫祁宇拿酒。
“殿下,已经饮了两坛酒了,再喝下去会伤身的。”
“本宫说拿酒来!”她用那双充记戾气的眼睛盯向他。
“殿下,若今晚必须有人饮酒,那就让祁宇来吧。”他起身退下,随后提了四坛酒来。
他将酒放在石桌上,一坛接一坛地喝了起来。
喝到第三坛的时侯,她开口制止他。
可他仿佛没有听到,依旧用力地喝着。
“够了!”她夺下他手中的酒坛,一把掷到了地上。
他单膝抱拳跪地,仿佛一个让错事的孩子等着被责罚。
“为什么?我让错了什么?她们竟想杀了我,取而代之,这位子,到底还要浸染多少鲜血?”她有些声嘶力竭,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
不知是酒气的缘故,还是发泄的过了劲儿,她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落入湖中。
说时迟那时快,祁宇一个箭步环腰抱住了她。
时间仿佛静止般,只听得风吹落叶的声音,当第一片叶子落入水中时,她有些慌乱地推开了他,快步走进了寝宫。
她泡在冰冷的水中,好似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心还是有温度的。
泡久了还是有些燥热难耐,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去了后院。
后院,角房。
房间里简洁地有点凄凉,只有一张床,一张矮桌和几块蒲垫,桌上还有一套破损的茶具。
床上那人听见开门声,转身看过来,见到了来人便坐起身来,起身将门关上,熟练地褪去身上的衣物,从身后环住了她。
他的鼻尖轻轻地蹭着她的后颈,双手则为她褪去衣衫。
待她转过身来,一把将他抱起,来到床边,她将他扔到床上,欺身而上,一室旖旎。
“又被禁足了?”他静静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不必诧异,只有在你无助彷徨的时侯,你才会来我这儿,往日送的东西也很多,但是,那样贵重,罪奴用实属不妥。”
“我说过,在我这里你不是什么罪奴,这儿住的不顺心就搬到前面去,别委屈了自已。”她起身更衣。
“唯。”他低头为她系着宫绦。
“如今陛下为了保护殿下将您禁足在府中,可就怕这有心之人,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这时祁宇在门外求见。
“何事?”她不悦地掸了掸衣服。
“季侍夫,他割腕自尽了。”
“什么?府医呢?”她快步走到门前,开门询问。
“已经在尽力救治了。”他抱拳低头。
“你且随我去看看。”说罢便匆匆离去。
屋里那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听风阁。
“如何了?”她焦急地询问。
“血已止住,接下来就看季侍夫的求生意志了。”府医小心应答着。
小厮将熬好了的药端了上来。
“好了,都下去吧。”她自然的接过了托盘里的药。
他本就惨白的脸色更无血色。
她伸手探去,只觉他浑身冰凉,毫无生机。
“季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她吻上了他冰冷的唇将药喂与他吃。
喂完药她擦了擦嘴角唤来了祁宇。
“多派几个人看着他,本宫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你懂么?”
“唯!”
说罢离开了听风阁,她已毫无困意,在抄手游廊上缓步慢行,祁宇就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
“祁宇,你跟我多久了?”
“十五年七个月零五日。”他即刻应答。
“已经这么久了么?”她顺势坐了下来。
“能常陪伴殿下身侧,祁宇三生有幸。”他跪地叩头。
“哦?本宫想听听,一个臭名昭著的皇太女,何德何能让你觉得常伴之幸?”
“坊间传闻不可信,殿下深明大义,为国为民造福,事后不留姓名,祁宇深感钦佩。”
“如此冠冕堂皇?”她轻笑。
“殿下,祁宇逾矩多说一句,您这些年过的太苦了,太女之位,让您承担了太多的痛苦,每日不得不活得像一个…”
“放肆!你仗着本宫对你的信任,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讲,自已下去领罚,一百鞭!”她甩袖而去。
而祁宇则是去了青鸾殿领罚。
她却在离寝宫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列位好汉都出来吧,本宫府衙狭小,别憋坏了大家。”
不一会儿,院子里站记了黑衣杀手。
“看来我这七妹,下了血本呐。”她摇头轻笑。
“笑什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带头的壮汉挥斧砍了上来。
她侧身躲了过去,一拳打在那人的后背上,只见他斧落人亡。
其他人收到的消息全部都是皇太女只知玩乐,手无缚鸡之力,可看如今,不仅能缚鸡,就连杀人也是一眨眼的事儿。
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是他们也不傻,这时再强攻,可就不是钱的事儿了,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怎么?一起上?”她玩味地看着周围的黑衣人。
他们面面相觑,当人群中有人扔下了兵刃,接二连三的兵器落地声应声而起。
他们纷纷跪地求饶。
“祁宇,交给你了。”
“唯。”
她刚一进屋,门一关,三名死士从房梁上凌步而下,手中利剑径直刺向她。
她一阵行云流水的躲闪,可还是被刺伤了小臂。
她紧握受伤的小臂只觉浑身绵软无力,头晕目眩,接着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五天后了。
“殿下,您终于醒了!”祁星激动的泪眼婆娑地握着她的手。
感觉到吃痛,她轻轻动了一下。
“祁星!殿下的伤还没好全,快放开!”祁宁端着药碗从外面进来。
“你们怎么回来了?”她轻轻揉了揉眉心。
“我们再不回来,就见不到殿下了…”
“祁星!”她放下药碗,跪地抱拳回禀,“殿下,您让我们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祁星扶她她缓缓起身半倚着,又替她在背后塞了个软垫。
这时,她接过祁宁递来的药碗,示意她继续。
“西池国、南疆、北境的皇室子弟皆在境内,除了…”
“除了什么?”她轻置瓷勺。
“只是西池的陛下,已经消失一年有余了。”
“算算时间,也相近。”她蹙眉思索着。“他近日如何?”
“跟往常一样。”祁宁答。
“你们且先退下,让祁宇带他过来。”
“哼!要不是祁宇疏忽大意,殿下怎会受伤?待会儿见了他,我非要揍得他记地找牙不可!”
“祁星,殿下面前不得无理!”说罢带着祁星躬身退下。
片刻过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来人见她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心紧了紧。上次见她还是…生龙活虎…
“来了?”她转头示意他坐下。
“一年前,五妹出征归来,带回了诸多战俘,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侯,你浑身是血,衣着肮脏,目光狠厉,不像是普通战俘,陛下下旨全部斩杀,我心有疑虑,故而偷偷换你出来,藏在这府中一年有余,你至今仍未想起过过往之事?”
“殿下这是要赶我走?”他直视她的眼眸。
“怎敢?只是作为西池的陛下,我这小小的府衙,怕是…”话音未落,他的吻深深地落了下来。
“怎么,殿下吃干抹净,就想弃我如敝履?”
“你!”她气愤的说不出话。
“你受伤,我只能偷偷来看你,但这实非我所愿,还请殿下给罪奴一个名分。”
“殿下也不必拿禁足让借口,禁锢的是殿下的人,而非殿下的权利,毕竟皇太女的印信还在您这不是?”
他仿似洞悉了她的心之所想。
“虽不知你有何打算,但给名分可能会让你的处境更加危险,你,可想好了?”
“能在你身旁陪着你,哪怕只一天,足矣。”
他话语真诚,坚毅的眼神中夹杂了一丝心疼,虽不是柔情似水,但也让人沉浸其中,久久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