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声敲门声被她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不等她去拔掉门栓,那门栓竟然自已松开来。塔米勒还没来得及尖叫,罗克冰凉的手指就盖在了她的唇上。
“小声点。”罗克压低了嗓子,从怀里摸出一张斗篷披在塔米勒身上,领着她无声无息地潜出了房间。
塔米勒光着脚走在木廊上,刺骨的寒意在她的脚心打转,不过这些都是她所习惯的。罗克听不到脚步声,惊讶地回头瞥了她一眼,发觉她并未穿上鞋。微微叹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
他们来到木廊另一头的一间小屋子里,想来里头正睡着的便是洁琳夫人了。塔米勒察觉到不对,这间房与其它的几间屋子隔了十来米,大得出奇。
房里点着两根白蜡烛,房里肉L交缠,塔米勒反倒不害怕,从门缝里睁大了眼睛。床上纠缠的,一个是洁琳夫人,另一个竟然是今天来孤儿院领养孩子的先生。
一切的一切竟是这样的解释,洁琳夫人的愠怒、卡佳夫人的轻视、罗克的不以为意似乎都被缠绕在一条枝蔓上。
还没等塔米勒反应过来,罗克已经将她拉扯着回了房间。
外面传来门房嬷嬷的敲门声:“塔米勒!你还在房里吗?”
“在的,我在!”塔米勒顾不上惊魂未定,大声应答着。罗克坐在她的椅子上,不屑地翻看着桌面上的书籍。
“好的,那么我走了。”嬷嬷的笨重却迅速的脚步声又在门外响起。
“真是个老鼠。”罗克眼皮都没抬一下,嘴里又冒出一串难听话。
塔米勒只是矮着身子缩成一小团,侧卧在床上,不再看他。
“我走了,你最好自已想想。”
塔米勒不让回应,呼吸声很均匀,应是睡着了。
如果无法改变这个污秽的世界,她决定适应它。
夜色弥漫在天幕之边,无声无息地降下一场暴雨,杀死了昨日的晴空。
塔米勒只当昨晚的戏剧一幕是她梦里恨意所捏造的假象,依然如常享受着难得的笼中时光。
“她该不会是个哑炮吧?”早餐时,对餐桌角落处占了自已位置的塔米勒感到不记的诺埃尔对留着一头红色卷发的罗达嘀咕,“就像罗克……”
罗克把一粒绿油油的豆子嚼了又嚼,一双和他的卷发相通色调的眼睛不记地瞧了诺埃尔一眼。瘦小而懦弱的诺埃尔立刻噤了声,专心对付盘子里发硬的面包。
哑炮………听起来像是侮辱的词汇,可她和罗克不都是一样的正常人,也能说会言,怎么是哑炮了?难不成是在嘲讽她没读过多少书?
塔米勒的眼神里映射出了她的一无所知,这一切都被洁琳夫人听在耳里、看在眼中。
洁琳夫人是最清楚的,塔米勒并非哑炮,而是一个天赋出众的孩子。在街上洁琳看见魔力暴动的塔米勒时,梅林可知她心中难以言喻的激动。
“诺尔,管不住自已的病怏怏的态度就再养两天病。”罗克出言讥讽,正合了洁琳夫人的意思,用不着她再当一回恶人了。
“罗克,注意你的言辞。”洁琳夫人嘴上教训了罗克,脸上的神色却是赞许,“我看塔米也到了学点东西的时侯,罗克,你不如把你那没处发泄的精力来教教她。”
“是的,夫人。”罗克欣然接受,这却让塔米蹙起了眉,她完全不需要罗克刻薄的指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