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策也在逐步变化,如今女子也能入朝为官,男女同上学堂,方方面面,几乎未有分别,家里又头一回出了个志在读书的孩子,岂非天意,怕是文曲星今世真投了女胎投到他家了。
自此,他便暗下决心要对这个女儿严加督教,望有一日真能列仕。
第二日,便开始张罗着为女儿找最好的私塾,最好的先生。
靠着张家的财力与人脉,张仪筠便连太师的教诲也是听过的。
张仪筠也没有辱没自己的壮语与父亲的期许,不仅学堂的课学得极好,所有教过她的女师男师,无不对其称赞有加。
课下她自己也博览群书,凡一卷在侧,皆随手翻阅,故而其知识之广博,连一些老学究心里也暗暗惊叹,自愧不如。
后参加科考,一路通畅,头回便得了二甲传胪。
陆远此人极度爱才,各路军师,但凡对国事言之有理,无论身份贵贱,皆可入陆府献策。
乃至天下尚未崭露头角的青年才俊,都叹安平侯高义,实则背后商议定夺之人,都是这位安平侯夫人张仪筠,也是陆远的军师,张挽宁的亲姑母。
张挽宁早年对姑姑极为崇拜,一心跟随姑姑的脚步,入仕为官,报国为民,狠下心跟着姑姑学了几年,有一天,张仪筠摸着十三岁侄子还有些许稚气的脸,刚从桌案上抬起头来,眼神涣散。
她心疼又无奈地说:“宁儿,每个人的天分都不一样。
智者择善道而从之,有些东西,不必死磕。
“张挽宁虽读书的天分有限,姑姑这席话他还是听得懂得。
于是丢了书,乖乖跟着父亲张仪方做生意去了。
也是因为他在读书这条路上及时丢盔弃甲,另择明路,才有了这之后的故事。
张挽宁和女儿坐在轿中,看着女儿面团一般的笑脸,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刮了两下。
这时他又不由得想起夫人江无衣来,想到她此刻应该正在伏案读着公文,脸上不由自主泛出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