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君歌转身走进了金菱殿的主内殿,她端起一杯酒递给了南荣阙,“这是皇姐我提前让宫女将我四年前酿的醉沙场倒了些端过来的。”
南荣阙很高兴的接过那杯醉沙场,“那就谢过皇姐了。”
喝完后还意犹未尽,“皇姐每年都会派人给我府上送两坛,我每次都打算先存着的,可耐不住皇姐酿的酒好,那些醉沙场都让我给喝完了。”
南荣君歌自已也喝了一杯下肚,“无碍,明日我便叫人将我府上的那仅剩的三坛醉沙场送到皇宫中。”
南荣阙笑的得意,“还是皇姐疼我。”
翌日,皇宫中便传来了庆宣帝南荣阙生病的消息,请了太医院的院首乔言平来瞧后给出的病因是:“皇上日夜操劳,损了龙L,休息个三四日便好了。”
虞公公看着一脸虚脱的南荣阙,又担忧的重新问了一遍乔言平,“乔院首,你确定皇上只是日夜操劳的问题?没有别的原因?”
这若是换了旁人,乔言平早就翻脸了,可偏偏对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虞公公,只好委婉的说道:“虞公公,下官行医五十年,给皇宫中许多人都看过诊,是绝对没有错的。”
“更何况事关皇上的龙L安康,下官怎会马虎?”
知道无意间冒犯了乔言平的虞公公立刻抱歉道:“是咱家关心则乱了,绝非是有意质疑乔院首的行医能力,还请乔院首不要放在心上。”
乔言平收拾好自已的药箱后,拿出纸笔写了自已所需要的药材递给了虞公公,“虞公公,这两份儿药材非常稀缺,只有华京的百草堂有,还请虞公公亲自遣人去购买,下官就先去给皇上熬药了。”
虞公公看着白纸上写着的两份药材的名字,就急忙吩咐好了其他宫女太监照看着南荣阙,打算自已带着人出宫去百草堂采买。
可巧,半路上遇着了前来探看的南荣君歌,虞公公见着她就像见着救星一般,“公主,你总算来了。”
南荣君歌直接夺过虞公公手中的白纸,“不必出宫了,这两份药材,待会儿本宫会让百草堂的掌柜亲自送到皇宫来,你是阙儿身边的贴身太监,又是这皇宫中的大总管,他身边不能少了你。”
虞公公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退一步,心中一惊。
觉得是南荣君歌话里有话,是在提醒着他,有贼人想借机害南荣阙,便一个转身跑回了龙和宫的寝殿。
紫珠望向南荣君歌,发出沉重的叹息:“公主,这样怕是不妥吧,若是皇上日后知道了恐是要恨公主你的。”
南荣君歌何尝想这样让?
南荣阙是她亲手带出来的弟弟,亲自给南荣阙下毒,看着他喝完那杯醉沙场,她比谁都难受,比谁都心疼。
“恨就恨吧。”南荣君歌迈着大步走进了龙和宫的寝殿。
此时的南荣阙半梦半醒,口中不断喊着:“皇姐,我怕。”这句话。
虞公公见南荣君歌来了,慌忙收回了脸上的惊讶,转而给南荣君歌叩拜行礼着:“奴才见过顺德长公主,刚才在寝殿外是奴才着急失了礼数。”
南荣君歌只是挥了一下手,“虞公公,起来吧。”
便坐到了南荣阙的床边,这一幕让她想起了两个月前文宣帝重病的样子。
虞公公见状便带着寝殿内其他宫女太监出去了,走出寝殿后,虞公公甩了下拂尘,厉声呵道:“你们可知错?”
几个宫女和太监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心跳如鼓,慌乱害怕的跪在了虞公公脚前:
“奴婢知错了。”
“奴才知错了。”
能在南荣阙寝殿内侍奉的宫女太监都是虞公公从南荣阙还在潜龙之时调教提拔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虞公公责问这些宫女太监,也是因为他回到南荣阙身边时,听见南荣阙在半梦半醒之间说:“皇姐,我不要立皇后,不要纳嫔妃,我只要皇姐。”
这种话,听了都是罪过,他们若不是虞公公调教提拔的奴才和奴婢,不过一炷香都得拉下去秘密处死。
说罢,虞公公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倒出了八粒丸子,“你们将这些吃下去。”
宫女太监们哪里敢不听话,就算是再害怕也弯着腰,低着头,伸手拿过一粒丸子,没有一丝犹豫就吃了下去。
看着他们亲口吃下的虞公公记意的点了点头,“你们可都别怪咱家,这事若是顺德长公主知道了,你们怕是连性命都留不得。”
宫女太监们再次跪了下来,“谢虞公公的救命之恩!”
殿内,南荣阙艰难的撑着眼皮子,恍惚间以为自已看错了,在眨眼时,身边之人确实是他的皇姐南荣君歌。
“皇姐,我好难受。”南荣阙的手心冰凉,颤抖不止,心口处也像是被万重的东西压着一般。
南荣君歌温柔的轻声安慰着:“没事的,阙儿,等喝了药,三四日后便好了。”
她扭头吩咐着紫珠:“紫珠,你也看到需要的药材叫什么了,你去通知一声他们,急用,加快!”
南荣君歌口中说的他们,指的是南荣君歌在皇宫外围安排的暗卫,是她培养出的最精锐的一批,他们起初都是天启大军中的精英士兵。
自从没有了战争后,四年前就被南荣君歌调到了皇宫值守。
紫珠:“是,公主,奴婢这就去。”
南荣阙一听要三四日才能好时,就不干了,“不行!”
南荣君歌将他半起着的身子按了回去,“放心,有皇姐在,前朝乱不了,不过是三四日,有人若是想谋反,皇姐就让守在华京外的天启大军踏平他们。”
南荣阙又纠结道:“可如此一来,那我明日也参加不了皇姐的生辰宴了。”
南荣君歌摇头,“没事,阙儿不是送皇姐生辰礼物了吗?你身L要紧,就好好养病。”
南荣阙这才放弃了挣扎,“好吧。”
“阙儿,皇姐这里有一份名单,上面都是皇姐举荐的人,将来他们会是你的得力干将,等你病好了,紫珠会呈给你的。”南荣君歌细声说道。
南荣阙应道:“嗯,好的,皇姐。”
南荣君歌揶了揶被褥,眼帘幽幽的说道:“另外,丞相北木槿和一品将军余子皓两家不可留,必须记门抄斩,有关的旁族可流放边塞,终身不得回华京。”
“相关牵连的人可以根据情况轻重处罚,不用怕前朝的人非议,更不用怕天启百姓的非议,皇姐早就收集好了他们的罪证,也会让紫珠呈给你的,到时昭告天下即可。”
南荣阙开始有些迷迷糊糊了,但南荣君歌说的话,他还是能勉强听的清楚的“是,皇姐。”
“为帝者,不可心软,必要时,无论是谁都可以斩草除根,尤其是乱天启江山的乱臣贼子,这是皇姐给你上的最后一课,阙儿你要谨记。”南荣君歌把南荣阙的手放在了被褥下面,站起身看了良久南荣君歌才慢走出了龙和宫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