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公公跟在南荣君歌身后相送,南荣君歌却停了脚步,看向他:“小虞子,你是本宫给阙儿的贴身太监,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算起来你在他身边伺侯的也有六年了。”
虞公公点头,“公主说的没错。”
南荣君歌认真的问着他:“那小虞子,本宫问你,本宫和阙儿哪个是你的真正主子?”
虞公公轻挥了下拂尘,微蹙了下眉头,随后了然道:“公主,皇上才是奴才真正的主子。”
南荣君歌微勾唇角,“对,小虞子,你记住了,你只有阙儿一个主子。”
虞公公俯身一礼,“奴才谨记。”
这时紫珠迎面走了过来,“公主,百草堂的掌柜送来了那两份儿药材,已经拿给乔院首了。”
南荣君歌“嗯”了声,就对虞公公说:“就到这吧。”
虞公公再次行了叩拜大礼便转身而去,他总觉得南荣阙这病生的有些蹊跷,可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次日,南荣君歌在金菱殿主殿举办生辰宴,可邀请进宫的人却很少。
往年到南荣君歌生辰这天,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而这次南荣君歌给出的理由是先帝大丧,新帝生病,不宜在宫中大办,所以只邀请了一小部分人。
连着两日多没见着驸马谢元莫的余清瑶迫不及待的就带着表哥江允,通父亲正一品将军余子皓坐马车到了皇宫门口。
下来时,那着一袭白色锦袍的江允还想要搭扶余清瑶一把,却被对方狠狠的打开了手。
为此,余子皓还训斥道:“瑶儿,他是你表哥,不想让人家扶直接说就可,何必甩脸子?”
余清瑶的右手搭在了连翘手臂上,嫌弃的瞅了一眠江允,对余子皓说:“爹爹,说什么表哥不表哥,他根本就算不上。”
余子皓有些头疼,“瑶儿啊瑶儿啊,你那些礼仪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江允眼珠子在余清瑶身上乱转着,“瑶儿妹妹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就算你表哥我与你的关系是一表八千里,那也是表亲啊。”
余清瑶懒得搭理他,要不是为了算计南荣君歌那个小贱人,早就在府上把这泼皮无赖赶走了,还带他进宫?想得美!
不过想到后面江允会把南荣君歌给欺辱了,余清瑶就不自觉的弯了弯眉眼。
到金菱殿殿外时,他们还遇到了丞相北木槿,余子皓笑呵呵的打着招呼:“木槿兄,你也来了。”
北木槿上前几步,捋着大把大把的胡子道:“是呀,顺德长公主的生辰,咱们这些重臣一定是要来的,可不能怠慢了顺德长公主。”
余子皓点头,“木槿兄言之有理,顺德长公主乃巾帼女子,为咱们天启让了许多有益的事,我们自当来给她庆祝生辰。”
后面,老王爷南荣晟也跟上来了,望着前面走着的余子皓和北木槿等人,长睫垂下淡淡阴翳。
“这两个老东西今日是要笑到头咯。”南荣晟仰头看了看上空的蓝天白云。
身边跟着的侍卫问道:“不到头的话,就白费了王爷和顺德长公主演的这出三年半的戏了。”
老王爷南荣晟今年三十七岁,虽年龄摆在那儿,但是看着却像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他是文宣帝的通胞皇弟,是老一辈皇子中唯一一个活着的。
“六皇叔,你怎么也来了?”喊话的人是四皇子南荣宴,手的两边还各牵着两位貌美如花,国色天香的女子。
南荣晟望向他,回道:“前朝再不和,本王也是君歌的亲皇叔,你们父皇不在了,我这个亲皇叔当然要不请自来给你大皇姐庆生辰。”
南荣宴笑的合不拢嘴,“六皇叔说的是,想来大皇姐看到你也出现在她的生辰宴上,恐怕是要感动的哭出来了。”
心里嘲讽着:“真是笑死本王了,六皇叔,你这哪是来给南荣君歌庆祝生辰的,分明就是来当搅屎棍儿添堵的,啊哈哈哈。”
其实令南荣宴最高兴的是还是南荣阙病了,他就是看不得南荣阙每天都能稳坐到那把他梦寐以求的龙椅上。
只要南荣阙死了,只有他一个皇子,那么他就是天启国新一任君主,就连他那高高在上的大皇姐南荣君歌也不得不辅佐自已。
想到这些,南荣宴的笑意更甚,他看着南荣晟:“六皇叔,我们一道进殿吧。”
南荣晟摇头道:“不了,你皇叔我腿脚不好,你先走吧。”
南荣宴扫了一眼南荣晟的双腿后,就象征性的关心了一句:“那六皇叔可要好好照顾自已,改日我请神医给六皇叔瞧瞧。”
南荣晟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待南荣宴和他的两个美妾进了殿门后,南荣晟身边的那个侍卫讥讽道:“就他南荣宴也配肖想皇位?”
谁知南荣晟说道:“不,夜怀,只要是先帝的孩子,都配,只不过这老四南荣宴实在是品性不端,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就他这样的人何以为天启治理国家,造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