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老板过来提前结账,闻言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我走南闯北见多了,这些自称修仙者的,整日游手好闲的,正事儿不干,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他们了,这修仙如果那么容易,天上还不得挤死了。”
“娘你放心,那条山路我走这么多年,熟的很,肯定不会有事。”
“可人家小姑娘也没问我要钱,骗人她图什么呀?”
这可把年轻掌柜问住了。
林疏在门窗墙壁步画下密密麻麻的阵法,才放心推门进去。
令渊长腿交叠,倚在窗边,“你还会卜卦?”
林疏运功没搭理他。
“给我也算算,这辈子,是你杀了我成功报仇,还是我再次杀了你?”
林疏掀眼。
她并不会算卦,只是透过灵气能看到一些类似“天命”的东西。
令渊她看过许多次了,只有无边漆黑和火焰,什么都看不到。
“你会下地狱。”
桌上烛火噼啪,墙上二人影子晃着,令渊似笑非笑,
“那应该很热闹。”
林疏敛神,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越来越年轻了,错觉么...
都一千多岁的人了,装什么嫩。
林疏喝了点酒暖身体,拿出那块木头片在葫芦上比对,竟然完美吻合,材质也一模一样。
葫芦发出微弱亮光,将木片融合,葫芦内有水声。
林疏拿起看,葫芦里凝结出晶莹剔透的液体。
她勾唇,“赚大了,”这葫芦居然能产灵液。
灵液蕴含大量灵气,还有很强的疗愈功效。
通常灵液只能依靠天地自然孕育的灵泉,灵泉形成需要至少千年的时间,通常都被一些大宗门和高阶修士占据着。
这个葫芦应当是灵泉孕育出的实体宝物,这更是罕见,这些灵泉宝物每个都需要数万年以上的进化,再加上一些机缘巧合才会诞生,灵液的纯度也会更高,甚至有概率产出灵石灵玉。
比起那些普通灵泉,这种宝物还方便随身携带,以前在上界也常有人为了争夺一个灵泉宝物,不惜全族之力杀得昏天黑地,自己这是捡了个大漏。
不过这灵液凝结的速度好慢,太几滴,看来要把剩下的碎片都找齐,才能修好这葫芦了。
深夜,林疏闭目沉睡,腰上的葫芦发出淡淡光芒,萦绕在她手腕。
林疏额头亮起一个三角形符文。
她惊醒,看着葫芦,怎么和自己认主了?
这怎么还能单方面契约??
碰瓷啊...
夜半,风雪声呜咽如鬼叫。
桑城周围,三大宗门的高修齐聚上空。
“数百年没见过这么强烈的能量波动了,必是有极品宝物现世。”
“小小桑城,竟然卧虎藏龙,一定要找到是什么人,拉拢到我们宗门来!”
深夜,小镇居民都在梦乡,外面街道却人来人往,三大宗门的弟子四处搜寻秘宝的能量来源。
三大宗门明争暗斗已久,这些人都互相提防,又互相监视,都生怕对方先找到这个宝贝。
柴房内。
令渊挥手放出一个巨大无形的罩子罩住整个房屋,靠窗坐下,赤瞳盯着门窗。
林疏也感觉到了外面的异样,瞥一眼令渊,继续睡觉,手指一直没离开被子的刀。
在修仙界,谁都不能轻易相信。
林疏睡到日上三竿。
三大宗门忙活一宿毫无收获,各自顶着黑眼圈,垂头丧气离开。
“也不知道让谁得了这宝贝。”
日上三竿,商队老板气呼呼回了客栈,进门就骂。
“气死我了,不知道哪来的女疯子,把我七辆马车的轮子全卸了,这下赶不上交货日期了,要赔偿好大一笔钱的,亏大了!”
女店主识趣送上茶水,“消消火,货物没事就好。”
“娘!”年轻掌柜一脸激动跑出来打断他们。
“真的是神仙啊,我刚听说城北那条路发生了雪崩,幸好我没去!”
“雪崩?!你是说城北那条路?”
商队老板背上直冒冷汗,这要是车轮没坏,自己和全部伙计,还有整批货物岂不是都完蛋了。
“你刚说的什么神仙?是不是穿青色衣服的姑娘,还戴个怪怪的木头面具。”
“对对对!”
三人忙不迭去柴房。
“我得好好谢谢这姑娘,救大命了!”
三人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床铺叠的整整齐齐,桌上放着几枚铜币。
年轻掌柜双手合十,“果然和那些游手好闲的修仙者不一样!老天爷一定要保佑这姑娘,早日登仙。”
“我就说做好事一定有好报的!”
女店主感恩戴德,丈夫雪崩没了,小女儿先天残疾,自己就剩这个儿子相依为命了,若是出事她可撑下去。
“没错没错!”商队老板含泪不停跪拜,“只是没能当面向恩人道谢,这几年雪下的生意都没了,我全家老小,十几个伙计,可都指望这批货吃饭呢,真是神仙降世啊。”
雪停了,一辆出城的牛车上,林疏躺在草垛上打盹,昨晚基本没睡。
令渊抱臂睨着她。
这女人!自己好歹是闻风丧胆的魔头,居然和她一起,给人拆车轮子?干这种勾当?
“还有,你这面具能不能换个好看点的,什么品味。”
林疏嘴里咬着根稻草,甜滋滋的,“皆是身外物,能用就行,低调,懂?”
其实她是怕红衣女子那伙人已经混入九华山里了,戴着面具,免得打草惊蛇。
晃悠半日,总算到了九华山附近,灵气丰盈起来。
开始有妖兽出没,只是镜黎走了一路,一只都没遇到。
还想着杀一两只,能换点灵石的,她现在身无分文。
林子深处传来兽类嘶吼,震得她耳膜难受。
“居然有凶兽!走运了。”
林疏灵力凝聚脚下,掠风而起,快速奔向声音来源。
凶兽天性残暴嗜血,但身上的东西也更有价值。
树林深处,一只巨大青猿正捶地嘶吼,发出音波攻击,长满坚硬鳞片的长尾同时横扫,树木不断倒下,抹额少年正死死抱着大树,耳朵、嘴角渗出血。
几位师兄说只是个野猴子,伤了人,杀了便能领赏钱,怎么会这样!
自己死了,小妹一个人可怎么办。
他感觉身旁有人风似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