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云小姐尸骨无存,喻总一夜白头 > 第10章 从头到尾,在意的人只有她一个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杯酒。
男人双臂展开,仰头靠在包间的沙发上,眯着眼打量那些窝在一起调情玩乐的饮食男女。
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小型聚会。
临时组起来的局,是应喻辞琛的要求。
可局组起来了,他却一个劲儿地灌自己闷酒。
旁边两个陪酒的姑娘没有用武之地,看自己其他姐妹玩儿得开心,甚至已经收获颇丰,难免心有不甘。
一个已经打了退堂鼓,看出喻辞琛心情不好,干脆换人。
另一个胆大的,不想错过这么难得的机会,便自顾自从酒车里拿出一瓶高度数烈酒。
倒满一杯朝喻辞琛递了过去,“四少~”
柔媚婉转的声音仿佛染了香气的纱帐般沁人心脾。
喻辞琛半张脸藏匿在黑暗之中,淡淡一瞥。
迷乱灯光下,女人的脸抹了足量的脂粉,白的白,红的红,似乎连轮廓也变得模糊起来。
五官重组,竟和她有几分相似……
那张在他身下泛着晕红,却又死寂一般的娇容。
哗啦——
玻璃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女人惊天动地的惨叫,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瞬间被吸引过来。
旁边U型沙发上一位身着花衬衣的男人也跟着愣了好几秒,才起身小跑着过来问,“怎么了四哥,这姑娘不合心意?”
喻辞琛面色淡漠,仿佛刚才动手的人不是他。
花衬衫男人嘿嘿笑了两声,“四哥,不喜欢咱就再换一个,今儿小芙蓉不舒服,要不我让她们再给你挑个漂亮的?”
依旧是冗长的沉默。
喻辞琛目光阴沉地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
酒瓶碎了一地,她身上穿得单薄,倒在酒泊里颤抖不止,连逃跑都忘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怯生生地求助旁边的花衬衫男人。
还没来得及看清指示,便忽然感觉身体一轻。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禁锢手臂的一双大掌烫得吓人。
“吻我。”喻辞琛声音涩哑难当。
女人战战兢兢,“四、四少……”
“我让你吻我!”
女人哭得更厉害了。
两目四行泪,连妆也哭花了一片。
都说喻家四少是花丛浪子,出手无比大方,但凡跟过他的女人,哪怕只是露水情缘,到手也至少七位数。
女人承认自己就是奔着钱来的,可她却在此时此刻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有命拿没命花……
别说七位数,就是七十位数她也不要了!
这喻四少根本就不是人,他是疯子,是修罗,是魔鬼!
见女人磨磨蹭蹭,而喻辞琛又完全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花衬衫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他暗中在女人腰窝点了一下,示意她别逆了这位少爷的意。
女人心脏乱跳,强忍着疼痛和委屈,闭了眼,视死如归般朝喻辞琛贴了过去。
酒气混合着劣质香水的味道在周围蔓延开来。
可她从不会喷这么腻歪的香水……
半眯着的眸子腾然睁开,似有一抹清亮飘过,男人双臂用力一甩,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女人惊慌失措,幸而花衬衣男人在身后接了一把才没跌在满是玻璃渣的地上。
车门被暴力拉开时,正在驾驶座上打瞌睡的乔奈猛然惊醒。
回头,是喻辞琛醉酒后双眸充血的狠戾模样。
他咬紧牙关,眼前挥之不去的,是两个小时以前云蔷在他身下那副死鱼一样的僵直身躯。
她讥讽着,一字一句念出他的名字。
她说:“喻辞琛,别让我看不起你。”
——
那天晚上,云蔷一夜没睡。
喻辞琛没有碰她,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让她感到恐惧。
她从来没有那样挑衅过喻辞琛。
就算以前在床上发狠,诱逼他向自己求饶时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把喻辞琛的尊严撕下来羞辱。
云蔷害怕极了。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可恐慌之余,又反复告诉自己她没有做错。
尊重是相互的。
她想和喻辞琛好聚好散,是他迟迟不肯放手。
一连几天,云蔷都提心吊胆地过着。
而喻辞琛却像销声匿迹了一样,非但没有在她面前出现,就连网上也暂停了对他的报道。
喻、辛两家的联姻新闻在热搜上挂了一个月,终于落下帷幕。
周二晚上加班,云蔷接到了韩英兰的电话,问她和罗泽处得怎么样。
云蔷边下楼边敷衍着应和,“还行。”
闻言,韩英兰喜笑颜开,“既然还行,那就跟人家好好相处,差不多的就定下来。”
她大概是在煮什么东西,声音被抽烟机盖住了大半,“虽说罗家不能跟喻家相比,但在盛安也算能排得上号的,尤其家里做珠宝生意,不管怎么说,你以后肯定不缺贵重首饰戴……”
“昨晚我探了下老爷子的口风,看那样子,是想让你以后用喻家七小姐的身份出嫁,这么一来,家里再也没人敢看不起咱们母女了……再过几天吧,最近家里忙着和辛家联姻的事,老爷子的意思是等喻辞琛的订婚礼办完再筹办你的事……”
云蔷进了地下车库,有一句没一句的听她细数嫁进罗家有多少好处。
直到听见那个名字。
她一时失神,车在开出校园时熄了火。
“喻辞琛要在年底订婚?”
“对啊,听说订婚礼服还是从欧洲定的,是孤品,前两天就和辛灵一起去试穿了……”
韩英兰把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清楚。
像无数银针从听筒里飞出来,一根根地戳在云蔷胸口上。
难怪,难怪喻辞琛这些天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是陪着辛灵出国。
前两天……
那不就是从她那里离开之后吗?
呵呵。
亏她还在担心自己那天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
殊不知,喻辞琛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从头到尾,在意的就只有她一个罢了……
云蔷用力攥了攥手,好像有苦胆咽进喉咙,吞不下的苦涩直逼中枢。
韩英兰不知什么时候挂了电话。
将她从苦海中拉扯出来的,是另一串舒缓悠扬的电话铃声。
云蔷慢悠悠地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眼神空洞地看了一会儿,又在电话快挂断时划下接听。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她登时坐直身体,捏着手机警告对方,“你们别冲动,把地址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