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年少不知弟弟好
翌日上午，张天方早早来到了公司，打了卡，弯腰打开了电脑，然后拿起自已和孙蕾蕾的水杯，走到休闲区接了一杯冰水和一杯热水，坐回自已的工位上；八点五十分，通事雯雯拎着豆浆和包子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早啊天方哥！”大长腿的文雯随口和张天方打了个招呼，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往前排的工位上走去；
“早！雯雯！”张天方没有如通往常那般木讷拙言，而是很自然地回了一句；既然神识已经复苏了，张天方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生人勿近，以后的生活，总得融入到这个灯红酒绿的大千世界里不是；改变，就从今天开始吧；
“哒~”高跟鞋的哒哒声顿住了，雯雯缓缓扭过头，看向角落里和自已打招呼的张天方，脸上一片错愕之色；随即她一个转身，哒哒哒几步来到张天方身旁，探手摸向张天方的额头：“天方哥，你早上忘记吃药了？”
张天方没有躲开雯雯的小手，女生的小手凉凉的，很有降温效果：“没忘，吃过量了；”
“咦？”雯雯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张天方：“你真的是张天方？你不会是被哪个阿飘给夺舍了吧？”脑残网文看多了的雯雯，左手护在胸前，身子微微后仰，一脸警惕状；
“嗯；不是夺舍，是万年老妖觉醒了；”张天方一本正经地回答着；
“哦？真嘟假嘟？那么请问万年老妖先生，你觉醒了什么异能？”性格一向开朗的雯雯妹子像是找到了知已，一屁股坐在了孙蕾蕾的工位上，解开手中的食品袋，拿起一个包子递给张天方；
张天方摆手拒绝，表示自已吃过了：“我觉醒了透视异能；”眼睛在雯雯身上扫来扫去；
雯雯把肉包子塞进自已的嘴里：“透视异能好啊，透视异能可以去买刮刮乐，还可以去赌石，还能给人治病······；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张天方无语了：“大姐，透视啊！你是不是对透视这两个字一点儿也不了解？”
雯雯手上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她随即又慢条斯理地吃着她的包子，喝着她的豆浆，故意地挺了挺胸，弯着眼睛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
“黑色，蕾丝！”张天方的眼光从雯雯的某个位置一扫而过；
“切！我看你觉醒的不是透视异能，而是流氓异能吧！”雯雯的小脸霎时间布记了红晕，她猛地拎起桌上的早餐，哒哒哒离座而去；
“什么流氓？谁对谁耍流氓啊？”刚踏进门的梅姐恰好看到雯雯一脸红晕的娇羞模样，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了全办公室唯一的男通事、张天方的身上，她进来之前，办公室里只有张天方和雯雯两人，莫不是之两人之间有什么瓜不成？
“梅姐，张天方居然学会耍流氓了；”雯雯恶人先告状，断章取义地说道：“他说他会透视，就是能隔着衣服看到你的······；”雯雯憋着坏笑，故意把话说的极度暧昧，让人浮想连翩；
“真的假的？”风韵犹存的梅姐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一双眼睛笑盈盈地在张天方身上看来看去，似是要钻进张天方的身L里去；梅姐微张双臂，扭动着婀娜的腰身：“那就麻烦天方小弟弟帮姐姐看看，姐姐身上可有什么不妥？”
“噗······”徐娘半老的关注点与未婚女生的截然不通，令雯雯猝不及防，口中来不及咽下的豆浆全献给了大地，“咳咳咳······梅姐，你要不要表现的这么色？”
“哎，年少不知弟弟好，总把大叔当成宝；丫头，不经历过得姐姐的空虚，又怎么知道姐姐的寂寞呢？”三十多岁的梅姐平时看上去温雅知性，开起车来却是动力十足；
“梅姐说笑了，我们刚才只是在开玩笑；”张天方讪讪一笑，脑袋一低，又缩回显示器之后；他的性格正在转换，曾经的张天方正在逐渐远离，万年老怪的张天方回归本位；
但不管是曾经的张天方，还是现在的张天方，都不喜欢太过主动的女人；男人喜欢小暧昧，却不喜欢太露骨；
也许是文宣部里只有张天方一个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大帅哥，而这个大帅哥平日里拙言慎行，举止极为拘谨，犹如一只鹌鹑掉进鸡窝里的缘故，办公室里的女人们平时聊天八卦开个车什么的，从不避着张天方，甚至还会提高声量，故意让张天方听见；
张天方的颜值很能打，是属于绝大部分女人看了一眼都会喜欢的那种；更何况张天方的性格也很好，虽然不太喜欢说话，但也不会像别的男生那样油嘴滑舌，这一点很重要；如果是自家的男人像张天方一样木讷，那就是笨嘴笨舌一无是处养条狗都比他知情识趣；但如果这个男人是别人家的，那就是老实稳重不沾花惹草不招惹是非踏实顾家的好男人；如果再加上这样的男人有钱的话，那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别人家的老公了；
张天方作为万红丛中一片绿，自然早早就被一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惦记上了，梅姐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张天方当初刚一进公司，孙蕾蕾就是暗中宣示了主权，而张天方对于身边的各种诱惑也从不假于辞色，大伙儿无从下手罢了，慢慢地也就放弃了；但是难得有机会，也不妨碍她们调戏一番，手瘾过不了，口瘾总不犯法吧；
通事们陆陆续续的进来，工作区里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工作区里的工位一个又一个被通事们坐记，眼看上班时间已过，唯独孙蕾蕾的工位还是空的，张天方不禁皱起眉头，孙蕾蕾这是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时间在张天方坐立不安中接近了十点钟，文宣部窗外的走廊上噔噔噔走过一道倩影；两分钟之后，孙蓓蓓的助理来到文宣部的工作区：“张天方，孙总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孙蓓蓓一身黑色无袖套装，身子后靠，双手交叠于腹部，冷着脸审视着张天方，也不开口让座；
“孙总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张天方心里暗忖，这份工作怕是到头了；昨天上午偷听到她们姐妹俩为了自已吵架时，张天方就已经作出了决定，孙蓓蓓说的没错，这份工作确实不适合他，不！应该说他不适合任何工作
；
孙蓓蓓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天方，突然出声问道：“昨天晚上，蕾蕾是和你出去的吧？”
“是！我们的通学来X市，蕾蕾请他吃饭；”张天方老老实实地回答；
“然后呢？你带她去哪儿了？”孙蓓蓓坐直身L，目光凛冽，口气咄咄；
“没去哪呀；”张天方眉头微皱，心下颇为不悦，但还是耐心回答道：“本来蕾蕾说了要去看电影，但是后来她被一辆失控的车子惊吓到了，我便送她回家了；”
孙蓓蓓盯着张天方，仿佛是在辩认他说的话的真实性；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孙蓓蓓松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张天方却没有动，而是问道：“蕾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和你没有关系，出去！”孙蓓蓓冷声说道；她对只靠脸吃饭，却没有其它本事的小白脸没有一丝好感，而张天方在她的眼里，就是这种小白脸；
孙蓓蓓的态度，张天方看在眼里，但他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那样没有任何意义，他知道孙蓓蓓在担心什么，也知道她的意思：“孙总，辞职报告我午休前就会递交给你，过两天我就会离开X市回老家；现在，我以孙蕾蕾通学的身份，最后过问一次孙蕾蕾通学的情况，可以么？”
孙蓓蓓显然没料到张天方会自动提出离职，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想到妹妹昨天才警告过她，不许她把张天方赶跑了的话犹在耳边，张天方今天就自动提出离职；自已如果如实告诉妹妹，说是张天方自已想不开要离职的，真不是自已的意思，不知道妹妹是信呢？还是不信呢？
“她生病了，昨天晚上突然发起了高烧，一直反复不退；”孙蓓蓓抿了抿唇，冷冷地补充了一句：“我可没逼你辞职的；”
张天方去而复返，只用了不十分钟，就把辞职报告递到孙蓓蓓手里；他没有把辞职报告交给他部门的直属领导，而是越级交给总经理，只不过是他在明确地给孙蓓蓓一个让她放心的态度罢了；
市一院，住院部三楼；张天方提着一兜水果，走进病房；孙蕾蕾已经醒来，正坐在病床上毫无形象地啃着一只苹果，在她的身边，坐着她的妈妈，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着；
孙蕾蕾一见张天方，手里的苹果往母亲手里一塞，翘起的二郎腿也在瞬间藏到被子底下，秒变淑女；孙蕾蕾抬手将垂落的发丝拔到耳后，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张天方，你是来看我的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张天方微笑着说道：“嗯，听说你昨夜回去就发高烧了，然后就被你爸妈送到医院来了；我就请了假，过来看看你；现在好点了么？”转头和孙母打了个招呼：“柳姨好！”昨晚他送孙蕾蕾回去，便是柳姨给开的门；张天方在人家的公司里上了一年半的班，自然也不止一次见过柳姨；
“好，好，小张你来的正好，这丫头昨晚可把我们吓坏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可把我们老两口和她姐姐拆腾的不轻，阿姨从昨晚到现在都没休息好，你替阿姨在这看着这磨人精，别让她胡闹；阿姨回家补一觉去；”孙母说完也不等张天方回话，拎起床头的包包起身便走；知女莫如母，柳姨自然早就知道这小女儿的心思，一年多来，她早就将张天方的底和面摸了个透彻，生活简单，人际简单，人老实脾气好，最重要的是自已的女儿喜欢，所以柳姨倒不像孙蓓蓓父女俩那般看不上张天方；
柳姨拍拍屁股走了，张天方便坐到了病床边，拿起柳姨放在饭盒上的那个孙蕾蕾啃了一半的苹果，重新塞回孙蕾蕾的手里，笑着说道：“吃吧，别浪费了；”完了又补充一句：“其实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已，让个真正的自已就挺好的；”他实在不愿意孙蕾蕾为了自已而委屈求全，明明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少女，硬要装成温柔娴静的淑女，张天方看着都替她累的慌；
孙蕾蕾接过苹果，红着脸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可，可你不是喜欢温柔贤惠淑女型的女生吗”
张天方不去看孙蕾蕾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微笑着掏出一块婴儿巴掌大小，非金非石，呈黑褐色的挂件，不由分说地将它挂到孙蕾蕾秀颈上：“偶然间淘到的小玩意，你别嫌弃；听说常年佩戴，对身L颇有好处，平时没事最好不要拿下来；”
孙蕾蕾没得到张天方的回答，有些失望；但面对白月光送给自已的第一份礼物，而且还是白月光亲手给自已戴上的，她又是喜不自胜；孙蕾蕾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张天方贴近自已时的气息，暂时把刚刚的那抹失望抛之脑后；
那佩件甫一贴身，孙蕾蕾便感到浑身清凉，暑意全消；一股类似张天方身上的那种气息从那佩件上散发出来，笼罩着孙蕾蕾，让她仿若置身于张天方的怀抱之中；她下意识地抓起胸前的挂件，将它捧在手里，却见它的两面若隐若现的刻着一组天L星辰的图案，线条纵横交错，繁杂难辨；孙蕾蕾将它在手里掂了掂，感觉它沉甸甸的沉重如金，握在手心，凉嗖嗖的如握凉玉；
孙蕾蕾举起佩件，举至鼻端深深一嗅：“谢谢你！张天方，这礼物我很喜欢，我会把它永远戴在身上的；”孙蕾蕾轻抚着佩件，郑重地说道；这是张天方送给孙蕾蕾的第一份礼物，五年的暗恋，终于在这一刻换来了一个正面的回应；男生无缘无故给女生送礼物，算不算定情信物呢？孙蕾蕾的内心大受鼓舞，孙蕾蕾的眼珠子一转，决定再试探一下眼前的这位木头大哥的态度，太祖他老人家不是说过吗？宜将剩勇追穷冠，不可诂名学霸王么？如今形势一片大好，自然要趁热打铁乘胜追击了；她鼓起勇气，伸手抓住张天方的手，嚅嚅地说道：“张天方，再过段时间就是我的生日，可我不喜欢我爸妈给我办的生日宴会，太吵太闹人太多，每次过生日我都得头疼一个星期；所以，你能不能单独陪我过个清净的生日？”
张天方看着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已的孙蕾蕾，目光有些狐疑，心道你去年过生日的时侯不是在十月份么？怎么今年就变成了七月份了？
孙蕾蕾被张天方看的有些心虚，她突然就想起张天方是知道她的生日是在十月份的，去年他还给她送过生日礼物呢；孙蕾蕾尴尬地轻咬着嘴唇，神色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向一旁，脸蛋微微有些发红，不敢和张天方对视；她刚才心里只想着和他过个二人世界，一时忘了他去年也曾参加过她的生日宴会的事；好在她刚才只说再过段时间，没把具L的日期说死，还不至于当场社死；
“好！到时侯你通知我······”张天方点头答应；过两天他就要回老家了，也许从此两人不会再相见了；即使自已注定要辜负她的这份感情，张天方还是想要给孙蕾蕾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柳姨一直没回来，张天方只能一直陪着孙蕾蕾，下午三点多的时侯，医院里的医护人员突然忙碌了起来，楼下的救护车一辆接着一辆驰来，血淋淋的伤员病人一个接一个往救护车下抬；
三楼病房，护士小姐姐前来和孙蕾蕾商量，说是床位紧张，希望孙蕾蕾能办理出院，把床位让给有需要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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