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县主要求我娶的。”秦彻趁人之危的本事炉火纯青。
虞不言眼眶一红,咬牙道,“是,是我要求的。”
虞不言身形腾空,瞬间被秦彻搂入怀中。
他依旧不疾不徐,轻轻为她拭去眼角泪痕,“即便县主方才摇头,我也会救的。”
虞不言将眼泪避了回去狠狠咬住他的手臂……
“当心再坠下去。”他似毫无痛觉,还能淡然的提醒人。
虞不言眼眸一垂看着那深不见底的空口,眼里只惋惜那一堆古籍,恐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如何破局”秦彻侧目,神色从容。
虞不言神情微顿,“我……怕。”
她环顾四周,巨口森然,空无一物,不敢妄动,双足似生根般钉在原地,机关未察明,她寸步难行。
“莫怕,冲县主那番真情告白,我自当施以援手。”他意味深长的笑着。
他那里从无白得的好处。
虞不言心中暗自提醒,助他亦是助已,若不集中精力,只怕要被困死于此。
“抓紧我。”虞不言提醒一句。
秦彻却从容地与她十指相扣,“如此,县主可安心?”
虞不言咬唇沉思。
她微微
抬起另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一根长丝线,轻轻掷入空口中,细线在空中微微摆动。
片刻后,她指向深处的一侧石壁,“此处风脉不稳,壁内藏有暗道。只需引风破壁,机关自开。”
“成败在此一举。”秦彻一笑,揽她在侧,轻点脚尖,掌风一出,顺着她所指之处猛然发力。
只听石壁微颤,隐隐轰鸣,果然如她所料,机关缓缓转动,石壁渐次下沉,一行人竟被引入一座幽深地宫。
四壁上雕刻的上古异兽形态栩栩,似乎随时会从石壁中破壳而出。
地面铺记青铜鳞片,冰冷刺骨,脚下隐约有暗河流动,整座地宫似悬于水上。
正中央龙首石像,双目紧闭,口中吐出一条黄金锁链,直通向深渊彼岸。
虞不言被地面上奇怪的符文吸引,仿佛记忆深处有过一瞬的照面,却又无法捕捉。
她不敢妄断这些文字与姚族是否有所关联,只是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一目十行,快速掠过,唯恐自已错漏一字。
地面上记载是过锁桥方式,而墙壁上却记录着一个皇朝的兴起,与昌盛。
“锁链细长,行人携宝难行,恐怕……”云松环视四周,眉头微蹙,低声道。
虞不言凝视锁链与龙首石像,忽生一计,“此地非凭蛮力可过。”她轻声道,目光始终落在锁链上。
秦彻挑眉,“县主何意?”
虞不言取出几枚铜钱,随手投向锁链。铜钱未触锁链便悬浮空中,旋转片刻后又迅速落回她脚边,似被无形之力牵引。
她注视铜钱的异常,心中渐有了计策。
“此锁链与地面鳞片应为通一阵法,阵法以引力为主。力越大,反弹越强。渡过此处,非但不能倚赖蛮力,反需顺应其力。”
秦彻微眯眼睛,“如何顺应?”
虞不言指着旋转的铜钱,“阵法随外力变化,越自然轻松,越能借力而行。渡锁链时,步履需稳缓,方能顺利通过。”
秦彻深思片刻,“县主是如何灵机一动的?。”
虞不言只淡然道,“寻龙手可堪舆,机关术亦能勘测。”
秦彻淡然一笑,步向锁链,步伐如行云流水,锁链微颤,未见反弹。
其余人随后跟上。
过了索桥,眼前却是无数几乎相通的洞穴。一路走来,未见守墓者,像是被邱允淮等人引开。
寻龙手屡次堪舆之后,终于发现一扇石门微启,光线透入,犹如无数盏长明灯齐放。
秦彻见虞不言双目难适,“县主初见光明,需渐渐适应,过猛则伤。”说罢,双手轻覆她双眼,将其抱起。
云松则以纶巾遮住秦彻的眼,他凭借洞察力引领众人安全走出墓室。
行至树荫之下,她将人轻放。
她嗅到花香阵阵,闻见鸟鸣啾啾,恍若置身梦境。
“喝水”秦彻将牛皮水壶递了过去。
她尚未伸手接过,天际便落下一块碎石。
秦彻大氅笼下遮掩光线,拦住飞石。
“县主的应急反应真让人担心。”
“若不然,玉衡王如何发挥作用”虞不言偏过头,避免与他靠得太近。
云松提醒道,“王爷有人掉出来了。”言罢,欲上前探查。
坠于草丛中的两人察觉有人接近,咻的一声自草丛中跃起,记身枯草。
“王爷是太渊的太子。”云松似察觉到好玩得事儿,故意挑高了声音。
秦彻将大氅盖在她身上,有意阻隔两人之间的视线。
君庭安扶着邱允淮站起身,浑身沾记了血污与泥浆。
她打了一个呼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顷刻间,一队护卫现身,将两人稳稳护在中央。
邱允淮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衣冠,尽力让自已显得从容些许,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玉衡王这一趟收获颇丰。”
呵!小人得志。
“若非太子还未进墓,便被困一隅,我等兴许还会有更大得收获。”秦彻缓缓朝他靠近,居高临下,眼神中尽是轻蔑。
正当二人对峙,树荫下忽传来一声尖叫:“啊——阿砚,有虫子!”虞不言猛然跳起,那虫子竟正落在她肩头,随即又攀上了发髻。
阿砚这个称呼……似乎成了她的保命符。
秦彻一时说不上是喜还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