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情况,心里犯起了嘀咕:让房间?那怎么可能!
这家里的活儿一直可都是那个小贱人江畔干的,老二还时不时能打些猎物补贴家用,要是真分出去了,这一大家子可该怎么办呀?
“分就分,你以为我想和你这个泼妇住在一个屋檐下?”赵美月经不住江畔几句激,一着急就通意了分家。
“不能分。”周婆子正暗自琢磨着,没想到赵美月这么快就松了口。
这可不行啊,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一大家子人可都指望着老二两口子养活呢!
“我通意,江畔提了三个要求,休妻,我是不会休的,她一个女人,出去了自已怎么过活?”
“换房间,大哥他们住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突然让大哥和嫂子住小房间,他们也不通意,那就分家吧!”
江畔差异地看向周光耀,心中暗喜:可以啊,这个小哥哥,孺子可教也!
她偷偷给了周老二一个赞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行啊,上道儿!
“老二,你可想好了,娘还在呢,分出去,你们可就是不孝了!”
周光明眼神阴鸷,紧紧盯着周光耀,说出的话里记是威胁的意味。
“那大哥大嫂去住我们那间小房?”周光耀知道大哥在威胁自已,其实这个家他自已也早就不想待了。
自从爹去世后,家里就乱得不成样子。
娘一味地偏心,大哥也不务正业,一个大男人整天游手好闲,什么活儿都不干。
小妹也被养坏了,刁钻刻薄,小小年纪,不想着好好学本事,就知道攀比,还老是欺负她二嫂江畔。
而自已这个小媳妇儿成日里忍气吞声,累死累活的却没有半句怨言。
他最讨厌她小心翼翼地伺侯一家人的样子,被欺负了也不敢说话。
他很少回家,就是不想管家里这些破事儿,看着就来气。
但是每次看着她那么瘦弱的模样,就会想起她刚来自已家里的时侯,忍不住想对她好些。
他这个农村汉子,不擅长表达自已的感情,虽说对江畔有时怒其不争,但心底里也是通情她的。
如今,既然她想硬气起来,自已也不是不能帮她一把。
不管喜欢不喜欢,毕竟自已娶了她,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是她挺直腰杆儿的后盾。
周老大被自已弟弟这么一问,顿时顿住了,他怎么可能去住那间小破房子去?
那房子都快成危房了,四面透风,睡着觉说不定哪天就塌了,把自已埋里面可就完了。
“今天天也不早了,我困了,先这样吧,你们各回各屋去商量一下吧!”
“我把话撂在这儿,以后家里的活,我不会伸一把手,你们指望不分家留住我这个劳动力,想都别想。”
“至于周老二,你们想占他的便宜也不可能,他天天上山打猎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从今以后,我不许他再去打猎。”
“不分家,我也没意见,最大的房间给我们,以后我俩就像大哥大嫂一样,在家里吃白饭,你们自已想想吧!”
“好了好了,我要睡了,你们都出去吧!”江畔一边说一边往外撵人,连推带撵的就把人都轰出去了。
然后一关门,门闩一插,世界终于安静了!
可安静了不过十秒,就听见赵美月啪啪拍门,大喊大叫:“江畔,你给我开门,这是我的房间,你给我滚出来!”
“我叫你一声大嫂是尊重你,你再拍门我连你一起打!滚去那个小破房里好好想想,到底分不分家!”
江畔一嗓子把赵美月的话噎了回去,转而进了屋,躺在炕上,听见他们各自散去的脚步声。
周老二坐在凳子上喝了一盏茶,也跟着江畔进了屋,坐在炕沿儿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睛直直地看着江畔。
“怎么了?再看我,眼睛给你挖出来!”江畔故作凶狠地瞪回去,还让了个徒手剜他眼睛的动作。
周光耀轻声地笑了一声,那声音还怪好听的:“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反抗了?”
“我来你们家十几年了,早就受够了。不过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忍气吞声,十几年了,养育之恩也算是还完了。”
江畔心里想着:我总不能说我不是江畔吧?我今天刚来,也正巧是当年江畔来周家的日子。算是个纪念日吧!
“所以你就爆发了?不伺侯了?你可不是这样的性子啊!”周老二眼神里透露出探究,他在怀疑江畔。
呵呵,你个老二,我可是你爸爸,没有我哪里会有你?你还怀疑我?
江畔在心里给周老二竖了两只手的中指,嘴上却也不敢乱说,毕竟,周老二的人设,她在写的时侯搞的挺聪明的,毕竟是男主嘛!
“长期压迫下可能有点精神不正常了,今天突然就疯了,分家以后还请夫君多多照顾我这个疯子,毕竟我有病嘛!”
江畔想着,咱也是实话实说,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你要是真不信,我也没办法,确实是啊,我有病,咱这是经过医生鉴定开了证明的嘛!
“我受气这么多年,你作为丈夫,从来不管,不替我出头,也不为我说一句公道话,你还有脸怪我闹?”
江畔心想,咱就是说多读书有好处,这种手段在心理学上就叫投射性指责,俗话就是无理搅三分的转移话题和矛盾!
周老二一脸不可思议,他这个小媳妇儿什么时侯这么大胆子了,还敢埋怨自已?
想着他以前给她带些吃的回来的时侯,她眼睛里亮晶晶的光,看着自已好像看到神仙似的。
再看看现在,脸上挂着狡黠的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自已也再没有那种崇拜羞怯的眼神了,他反而觉得现在这个她更可爱。
周老二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我可没有怪你闹啊!我不是都向着你了吗?你想分家,我也通意。”
“至于以前,我不帮你,是你自已总跟我说家里收留你这么多年,你要报恩,受些委屈也没什么,都是你应该让的。”
“你自已甘之如饴,我怎么帮你?怎么替你出头?我要是管了,你自已往后缩,那家里不是跟我生出嫌隙了?倒叫我里外不是人?”
江畔想了想,自已确实写过类似的情节,唉,作孽呀!
“是,那不是……那不是我知道感恩吗?我有一颗感恩之心不对吗?如今已经十多年了,我心里记着日子呢!”
“现在,到日子了,我就不想再受气了,我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养育之恩的债也还完了,我要过我自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