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敢对皇后有意见。
华景和严越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回答李寻的问题。
华景是华卓然和碧缘的长子,年岁比小太子小几个月,华卓然跟着皇上长大,是皇上的伴读,所以从小就交待他,一定要好好听从小太子的话。
他的母亲碧缘,在出嫁前,是皇后最亲近的贴身宫女,自小服侍在皇后身边,两人感情甚笃,情同姐妹,在碧缘嫁入华府当天,皇后出了六十四抬嫁妆,陪嫁的嫁妆从街头一直排到街尾看不到头,可见皇后对碧缘有多么重视。
碧缘知道华景要进宫,第一句话就是,皇后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他虽然年纪小,也一定要好好保护皇后和小太子。
华景当场就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胸有成竹地保证道:“母亲,你请放心,孩儿一定谨遵母亲的教诲。”
华景听到李寻大言不惭的话,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捏着不大的小拳头,狠狠揍李寻一顿,是小太子拦住了他。
小太子听了李寻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跳到李寻旁边的长条凳上,一只手肘支着桌子上,撑着下颌点了点头。
“那可不是,我深受其害!”
要说天底下谁受云以歌图害最深,小太子觉得他要是排在第二,没有人敢排在第一。
母后生性跳脱,偌大的皇宫都待不住,在宫里玩腻了,就想着法子往外跑,父皇没有法子,只能带着母后时不时溜出宫去玩。
有时候母后跟父皇赌气,就自己跑出去,不允许父皇跟着她,这个时候整个皇宫就笼罩在黑色的阴影之下,伺候的宫人都要小心翼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连最是机灵的卫其,也夹着尾巴做事,生怕惹怒了父皇。
父皇在这个时候,才会想起他来,检查他的功课,背错一个字,重新背过,背得慢了,也要罚,小太子觉得父皇就是对着他来撒气的。
小太子觉得自己可怜极了。
恒皇叔要是在宫里,还会帮着他说些好话,后来恒皇叔刚过了十六岁的生日,就被父皇美其名曰放出去历练,将恒皇叔打发去了重明岛,听说是个极为寒冷的地方。
小太子暗搓搓地觉得,父皇肯定是看母后喜欢恒皇叔,恒皇叔即便长大了也喜欢粘着母后,嫌弃恒皇叔碍眼,才把他打发得远远的,省得他占着母后的目光。
最可怕的是,恒皇叔对父皇盲目的崇拜和信任,一点都没有对父皇的不良动机起疑,满含着一腔热血,奔赴了重明岛。
小太子为眼瞎的恒皇叔默哀一下。
真是被人卖了,还在数钱,他绝对不要变成恒皇叔那么傻的人!
华景和严越没有出声,一左一右跟两个门神一样,站立在小太子的身后,一边警惕地盯着李寻,一边观察四周有没有潜在的危险。
李寻以为自己碰到了知己,高兴地一拍桌子。
“小孩你独具慧眼,比有些大人强多了。”
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馄饨摊贩的老板,老板鼻子差点气歪了。
小太子笑了笑,说道:“你们南离是怎么传皇后云氏的?她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痛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