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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家破产清算
揭秘:薄晔生丰富感情史辛秘,当红小鲜肉竟曾爱而不得!
扒一扒薄晔生那些年渣过的大美人——
薄晔生烂人
薄晔生老赖
...
路灯下,许若阳正眯着眼,盯着手机上不断刷新的热搜词条,他被冬夜凌冽的寒风吹得一哆嗦,手一抖,不小心点到了退出,好巧不巧,下一个页面就是他的银行余额,可怜的四位数,二打头。
这样的余额,在南市活不了几天,简直比深冬的雪还要令人心寒。
轰隆隆,头顶的轻轨飞驰而过,发出一阵轰鸣。这是最后的末班车,接下来他便可以安心在桥底下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六点,再被准时唤醒,全年无休,养成最健康的作息。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明天醒不过来,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被过路的乞丐发现,然后他的家里人就会哭着赶来为他收尸。
只是许若阳无法肯定他们哭是因为他的死亡,还是因为以后少了个钞票来源。
不过就算他今晚没死,从今往后,也没钱再打给他们了。
许若阳轻叹了口气,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转瞬间飘散。
他拢了拢自己两年前买的羽绒服,又跺跺脚,聊胜于无地给自己取暖。
确认在桥洞下过夜无异于找死后,许若阳咬咬牙,还是决定用所剩无几的余额,订一间旅馆。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狼狈,无家可归,不得不说这跟网络上现在霸占热搜的词条脱不了干系。
身为薄家负责薄晔生和他一众情人的家庭医生,就在今天,他住了三年的别墅被政府查封。
许若阳几乎可以说,他比薄晔生本人都更了解那个别墅的构造,哪里适合晒太阳,哪里是野猫的聚集地,哪间书房的书最多,哪里的花开的最艳丽,还有哪里最常撞见薄晔生,噢,最后一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已经把那个别墅当成自己的半个家了啊,如今却被赶了出来,毫无准备,好不凄凉。
在此之前,医术不精的他平时主要负责给薄晔生的情人们准备好感冒药、碘伏、创可贴,给薄晔生准备好胃药,其他几乎什么都不用管,包吃住,每个月还有两万块钱的工资可以拿,神仙工作,他以为能干一辈子。
所以上个月他大哥结婚问他借十万块钱的时候,他想着反正自己平时花不了几个钱,就大手一挥给大哥转了过去。
没想到这个月不仅拿不到工资了,还失去了这份天上掉馅饼一般的工作。
许若阳觉得自己的好运大概是到头了,不过想到他的前雇主此时此刻比自己更惨,心里又好受了一些。
反正他从小过惯了没钱的日子,现在也就是回归到原本的状态,薄晔生就不一样了,直接是从神坛跌到了淤泥,还是一直往下陷的那种。
许若阳走在路上,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边感慨世事无常。
谁能想到,薄家会破产。
一个繁荣了百年的家族,到了薄晔生这一代竟只剩下他一人,最后百年的基业也败在了薄晔生手里,要说可怜,更多人还是觉得可恨。毕竟,薄晔生真不是什么好人,干过的事让人咬牙切齿,好歹享受了高高在上的28年,恶有恶报吧。
只是这个恶报还波及到了他自己,许若阳是怎么也感觉不到畅快。
夜路漫漫,许若阳重新打开了手机,搜索最近的酒店,然后点击价格排序,由低到高。
靠,抢钱吗,现在酒店价格都那么贵!
寒风吹过,许若阳一边搓手哈气,一边看着手机光屏上的价格直皱眉。
他有些冻得不行,拖着行李箱找了家路边开着的的酒吧,想混进去蹭蹭暖气。
这里的酒吧都开到第二天早上,随便点杯酒喝一晚,不比住酒店划算
许若阳心里盘算的很好,然而他才刚推门进去,就被人拦在了门外。
不好意思,今天我们不接待客人。
服务员一脸冷淡地对许若阳说道。
啊那里面不是有人吗
许若阳声音冷得有些发抖,很疑惑。他可是走了一公里才来到这儿的,这一路上都快冻死了,结果居然不营业他明明看到app上显示营业中的啊!
噢……那是……
服务生眼神移向旁边,犹豫了一番,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哎,算了,我跟你们严老板认识,能不能让我先进去。
许若阳摆了摆手,他也不是来喝酒的,就是来蹭个暖气,本来他不想搬出这一层关系,但现在再吹风吹下去他第二他保准感冒咳嗽,他还不想生病。
噢噢,好的,那请进吧,老板现在有事,您可以先坐会儿,我这就去喊老板。
一听许若阳认识自家老板,服务员态度立马恭敬了起来,请着许若阳进了酒吧。
谢谢啊,不用喊你们老板了,你们老板现在不是有事吗,别打扰他。许若阳连忙拉住要去喊人的服务员。
其实他跟那个严老板也不熟,就是严老板当过薄晔生情人,还是跟着薄晔生时间最长的一个,他才认识的。
不过这层关系也怪尴尬的,能不提出来,还是不要提比较好,许若阳今天是走投无路才这样。
服务员被许若阳一拉,顿时尴尬在了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足无措。
没事儿,你不用管我,我坐会儿等你们老板,要不你帮我把行李箱寄存一下。
许若阳笑着拍了拍服务员,缓解这个新人服务员的尴尬。
好的,先生。
服务员立刻拖着有些笨重的行李箱转身。
许若阳见人终于走了,松了口气,他搓了搓自己被冻僵的脸,暖意逐渐包裹全身,来势汹汹,皮肤都有些发烫起来。
这是一家清吧,没有别的酒吧五颜六色的射灯和吵闹的音乐,昏黄的灯光下,一瓶瓶高级酒水陈列在柜子里,好似镀了一层金色。悠扬古典的音乐令人精神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许若阳盯着那些那些高级酒水,其中有几瓶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薄晔生送的,一瓶能抵他好几个月的工资。
隔壁酒桌上坐着几个年轻人,正低着头对着手机笑呵呵,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活该,死渣男,烂、黄瓜,狗东西……
许若阳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机,眼见电量岌岌可危,向着吧台调酒师问道:兄弟,你们这儿有插座吗
调酒师为许若阳指了个角落,许若阳带着插头走了过去,给自己手机充上电。
贴着墙,许若阳忽然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薄晔生,这都是你活该啊,你看现在还有哪个人陪你
当初我那么爱你,你对我不屑一顾,在我生日的时候你去陪你的新情人过夜,我生病的时候你连一句关心都没有,我为你做了一晚的饭菜你一口不吃!还好,我已经不爱你了。薄晔生,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见。
隔壁清亮的声音冷漠而决绝,在那个声音的主人说完薄晔生我们再也不见之后便摔门离开。
许若阳在墙角处听得一愣一愣,终于反应过来那个服务员说的老板有事,是什么事了。
只见一个五官精致身材纤细,染着一头红发的男人从酒吧的后门走了进来,散发着寒气与嘲讽的目光还未收敛,便直勾勾地对上了许若阳吃瓜的视线。
许若阳:……听墙角被发现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这不是许医生吗不好意思啊,今天我们不营业。
严清清了清嗓子,恢复以往待客的模样,嘴里却是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哦,那一桌是我朋友。说完他又补充一句。
不欢迎的态度,明晃晃摆在了脸上。
真是今非昔比,想当初许若阳还是薄晔生家庭医生的时候,这人常常拜托他送东西,从他这里套薄晔生的生活习惯和爱好,现在薄晔生倒台,连带他也没了价值。
许若阳见严清这幅态度,心里不太舒服,他心思一转,指了指吧台柜子上的酒,道:
哦,我就是来帮薄总拿回他以前的酒。
——
寒风刺骨,许若阳刚捂暖的身子又冷却下来。
他蹲在路边,怀里正死死的抱着一个酒瓶,一只野猫跳上他左边的垃圾桶,玩弄起里面的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而在他的右手边,是被砸的稀碎的玻璃碎片,有黑的红的蓝的,像是教堂破碎的玻璃花窗。
不远处的店里时不时地发出一阵爆笑,薄晔生,薄狗,是他们今晚的高频词语。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只觉得他们吵闹……
噼啪!
耳边又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许若阳终于忍无可忍,暗骂了一声,转过头,对着一旁已经砸了四五个酒瓶的男人怒目而视:
能不能别砸了这些瓶子也能卖钱啊!你要喝我不拦着你,你tm想把自己喝死就别糟蹋这些酒行不行你还当你是挥金如土大少爷呢吗
惨白的灯光侵泄而下,勾勒出一张面如冠玉、俊美如谪仙般的脸,脸的主人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周身散发出一股颓靡与冷淡,好似世间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放在以前,许若阳觉得这张脸简直生来就是装逼利器,往那儿一放就是在告诉别:哥是天之骄子,尔等皆是凡人。
现在许若阳只想给他两巴掌,让这个醉鬼一样的玩意儿清醒一点。
……不。
薄晔生砸完手边最后一个酒瓶,没管许若阳怀里还揣着一个,他往旁边一靠,落了空,倒在路边,路上的砂石脏污了那冷玉般的面颊。
他吐出一个字后便没了声响。
许若阳眼神扫过薄晔生身上面料光滑细腻却单薄的西装,还有那已经被冻得红肿的耳朵和手。
此时此刻,薄晔生狼狈的不如一条流浪狗,指不定明天的新闻头条就变成薄总破产第二天冻死在路边,活该。
他忍了又忍,内心不断告诫自己薄晔生是个巨大的麻烦,世界上没有比薄晔生更麻烦的东西了。捡个流浪狗还要对人家负责呢!
……
今晚的天空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阴冷晦暗的街道光线下,许若阳僵硬地站在街边。
他架着一个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的男人,另只手撑在行李箱上,发出一声幽幽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