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几乎破音。
“白展堂,你什么意思?你要大义灭亲,要我去死吗?”
白展堂双眼猩红,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电话,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我错了,我不该包庇你。”
白母是个聪明人,她从白展堂的话中听出了他的决心。
怒火无处发泄,最终白母对林淑欣破口大骂。
“白展堂,你的魂是不是被林淑欣那个死狐狸勾去了,连妈都不要了?”
白展堂狠狠踩在手机上,皮鞋将屏幕碾碎,白母的声音才彻底消失。
当初,白父的白月光回国后,父亲一门心思都在白月光身上,对白月光的儿子,比对白展堂还好。
是白母陪他度过最艰难的时光。
后来,白父对白月光死心,回归家庭后,他对父亲一直有阴影,也是白母帮着他们缓和父子关系。
当年,林家的生意风生水起,严重影响到了白家。
在灵堂对峙那日,白母坚决不认为她有错,她说她都是为了白家的未来。
那天过后,白展堂的人生失去了色彩,偏偏最爱他的母亲,杀了他爱人的父母!!!!
念着白母的养育之恩,他不忍心揭发她,但是,他也不想放弃林淑欣。
他早就打算好了,等结婚后暂时先将林淑欣送走,等妈妈百年之后,再将她接回来。
曾想过跟她坦白,但是,他害怕极了,如果不说出秘密,他和她还能当兄妹,说出后,他们就是仇人了。
白展堂哭得撕心裂肺,都怪他太自私,才害死了她。
如果知道她会死,他宁愿说出真相。
即使林淑欣恨他,也好过她去死。
嚎哭到深夜,寒风呼啸,他连连打冷颤。
街上空无一人,连车都没几辆。
夜晚寂寥阴森,那一刻,白展堂忽然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时间到了凌晨后半夜,倒计时的第一天开始了。
回到家时,白展堂看到林淑欣房间的灯亮了,他激动地跑过去,莫非是她的魂魄被黄泉使者放出来了。
推开门后,坐在床上的江妙妙被白展堂的模样吓了一跳。
他赤着脚,脚底满是鲜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将鞋跑掉了。
白展堂的唇没有一点血色,脸色惨白,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江妙妙何曾见过他如此狼狈过,她看得目瞪口呆。
“展堂,你怎么了?”
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后,白展堂眼中的希冀化为冰霜。
他冲过去,扬手扇了江妙妙两巴掌。
“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
江妙妙委屈兮兮地看向白展堂,“是你说我可以随便选房间的,而且这个房间没有人。”
听完她的话,他才想起来,林淑欣回魂七天的事,除了他,所有人都忘了。
“这是淑欣的房间。”
江妙妙并不恼怒,从善如流,“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我换一个。”
说完,她就开始收拾行李。
白展堂招呼佣人们过来帮她搬,江妙妙不经意勾起嘴角。
可是,她的行李并没有搬到其他房间,反而是被拎起来往外扔。
五分钟后,白展堂的家里再也没有任何江妙妙行李的痕迹。
江妙妙嘴巴微张,嘴唇颤颤巍巍,“展堂,你这是......”
白展堂轻蔑地笑了一声,伸手抓住她的脖子,修长的手在她的脖间咯吱响,强烈的陌生和恐惧让江妙妙无比窒息。
他眼里的冷漠如刀片一般锋利无比,“东西扔完了,该轮到人了。”
江妙妙眼中闪着泪光,看向他,不甘心地问道:
“就因为我没告诉你林淑欣给你打电话吗?”
白展堂本就在暴怒的边缘,她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她的话令白展堂想起林淑欣死时的痛苦。
他两只手猛地掐住江妙妙的脖子。
“你的脏嘴,不配提她!”
最脆弱的脖子被人巨力遏制住,江妙妙痛苦地挣扎着。
她嘴角开始渗血,白展堂双眼血红,面容扭曲,显然对她下了死手。
白展堂手腕如同钢铁一般,无论江妙妙的手如何去掰,都掰不开。
在她即将窒息之时,管家及时赶到,拉开了暴怒的白展堂。
为了怕少爷再冲动,管家二话不说,指挥着佣人把江妙妙抬起来扔出去。
她狼狈地躺在地上,双眼微微外凸,脸上和脖子上都是血,她不甘心地哀嚎着,叫着白展堂的名字。
江妙妙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出去时,白展堂连看都没看。
他一夜未睡,满脑子都是林淑欣回魂七天受的委屈。
天亮后,他打给助理。
“帮我查查江妙妙的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