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温州之前,时朝又去囤了些当地的特产,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在整理行礼的时候,把大部分吃食和贵重物品都放进空间里,只留些耐放的或者糕点留在路上解解馋。
大夫人最后整理出三十二辆马车,这还是精简过后的结果,还有好些在后面。
时朝和锦夕被分到同一辆马车上,马车上还有大少爷的两个三等丫鬟,冬梅和春兰,和她都差不多大小。
由于雅暮和悦晨的爹娘被留在了温州给主家照看庄子,也一便留在了温州。
刚启程时,时朝还觉得新奇得很,毕竟这还是她头一次坐马车,东瞧瞧西瞧瞧的。
在一旁坐着的冬梅却嗤之以鼻,“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这都能瞧上好半天。”
“嘿,你这人,管人家事干嘛?先管好你自己吧!”时朝还没来得及开口,锦夕就先怼回去了。
冬梅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春兰拉了拉她的袖子,摇了摇头,也只好作罢,摆出一副饶你一命的欠揍表情。
锦夕翻了个白眼,时朝和锦夕也不在理会她们。
…
中午车队停下生火做饭,时朝她们这才得以下马车活动活动。
时朝揉了揉有些被颠得麻木的屁股,这才走了一上午,屁股就被颠得有些受不了,还有半个月可怎么办哟?!时朝忍不住感慨道。
真羡慕服侍小姐夫人的贴身丫鬟,可以坐那减震的马车,还有温暖的火炉。
锦夕在一旁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说起这个时朝就很嫉妒,她娘居然给她缝了坐垫,果然有妈的孩子是块宝,唉。
锦夕看着时朝不停的揉着屁股,只觉好笑,安慰道:“这陆路咱最多走上几天,后面就走水路了!”
“哇!那我的屁股墩子保住了!”时朝高兴得忍不住跳了起来,却又不小心扯到屁股顿时又呲牙咧嘴。
时朝表示以后再也不想坐长途马车了,即使迫不得已,也要像锦夕姐姐一样缝个厚厚的垫子。
中午简单吃了些粥菜便继续上路了,下午要赶去最近的一个小镇,可不能耽搁时间。
在天擦黑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木林镇。
那个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大夫人让何管家把那家客栈剩下的房间全给包了。
时朝和锦夕分到了一间四人通铺,却只有她们俩人。
时朝稍微洗漱了一下就一个打滚,滚去了床上躺着,她现在只想躺着,今天骨头都要给她颠散架了!
而且!她今天中午有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有人盯着她一样,怪不自在的,但谁又会盯她一个小丫鬟呢,大概是她多想了吧。
可是刚刚那股感觉又来了,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可是又有谁这么闲呢?害,肯定是今天第一次出远门路上太累了都导致她都出现幻觉了,随便吃了点糕点了事,睡觉睡觉!
…
静谧的夜里,所有人都沉睡着。
“吱呀!”是门被推动的声音,尽管声音不大,可也在安静的夜里极为凸现。
时朝顿时睁开了眼睛,在陌生的环境里,她是时刻保持有警惕性的,无论有多累,这是在前世她就形成的习惯。
她轻轻的摇了摇锦夕,锦夕眯着眼睛,“怎么…”,等锦夕话还没说完,时朝立马捂住她的嘴,“嘘!”
时朝松开捂住锦夕的手,指了指外面,锦夕顿时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时朝。
时朝点了点头,锦夕看着那些多如麻的影子,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时朝把手伸进枕头下面,偷偷拿出放在空间里的水果刀紧紧握在手里,时刻专注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还隐隐约约通过窗户看见些许影子。
不过一会儿,门外传来打斗声,是贼人和侍卫打斗了起来。
妇人的尖叫声,孩童的哭喊声在打斗声里混杂着,异现凄惨。
时朝和锦夕躲在房间的角落里,锦夕不住的颤抖着身体,时朝死死的盯着门口,忍不住在心里骂到,“真是祸不单行,倒霉体质还会被带来这一世么?!不会又要去地府报道吧?!还不得让那俩人笑死…”
突然,门被大刀劈开,门板应声倒地,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脸蒙黑布的刺客冲了进来,环视一圈,时朝和锦夕顿时被暴露在他面前。
还不等那刺客反应过来,时朝拉起锦夕就往门外跑。
没等俩人跑出房门十米,那刺客就追了上来,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锦夕猛地抽出时朝拽着自己的手,使劲推了一把她。
差点被冲力绊倒的时朝回头看见锦夕摔倒在地上,就要回去拉她。
锦夕冲着要回头的时朝喊道,“快跑,不要回…”
不等锦夕说完,刺客一个大刀向锦夕砍去,顿时血肉横飞,正当刺客再次挥刀时,心脏就被棍子拆穿,大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刺客向后倒去。
时朝看着自己扔出棍子的手,觉得不可思议。
地上破碎的铜镜里看见眼睛充血,布满血丝,瞳孔变成了金色,撑破衣服,满身肌肉的自己,更是不可置信。
一阵天旋地转,时朝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一系列反转令朝顿时清醒了过来。连滚带爬向锦夕爬过去。
看着倒在血珀中的锦夕,背上的大口子像把她分成两半,时朝眼泪止不住的流,小心翼翼的把手靠近她的鼻子。
“呼~还好还好,还活着!”时朝感受到锦夕微弱的呼吸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活着,再加上她的药,大概率应该没事。
时朝环向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后,轻轻的把锦夕拖进旁边的屋子,把门窗关好,从空间里取出手电和急救箱。
打开手电,放在一旁桌子上,灯光照着锦夕的背部,血淋淋的血肉翻起,让时朝不忍直视。
拿出剪子和酒精,先用酒精把剪子消毒,轻轻地把连着皮肉的衣服剪下来。
接着用酒精把伤口消毒,剧痛使得锦夕抽搐起来,皱起眉头,染血的衣服又被汗水沁湿。
时朝不敢犹豫,连忙给锦夕注射了一支麻醉剂,这才慢慢缓解下来。
又拿出针线,先消毒,接着用自己蹩脚的的技术给缝起来,时朝保证她尽力了,这是她缝的最好的一次了!
最后拿出纱布把伤口缠好,最外面用棉布包好。
做完这一切的时朝已经满头大汗,手抖的不行,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