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孟清晖的神情，舒禾突然就有点泄气。
他当然不信，也不可能信。
因为正常逻辑下，没有人会把第一次留给一个牛郎。
“是你自己要问的，我就这一个答案。不信就算了，你当我没说。”舒禾说。
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他是什么表情，脆弱么？
孟清晖看舒禾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伤人，便也闭了嘴。
夜越来越深，整个医院静谧极了，舒禾忙了一天本就疲惫不堪，再加上身体有恙，困得眼皮直打架。
可孟清晖在一旁陪床，她也不好意思直接睡，强撑着陪他枯坐。
他这样陪床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不陪，她还能休息得好一些。
后来孟清晖自然也是看出了她不舒服，没有说话，直接过去把她放平。
“你睡觉就好了。”
“那你回家休息吧，我后半夜应该也没什么事了。”
舒禾想了想说，她实在是困了。
孟清晖只是不置可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后来舒禾实在困的眼皮直打架，慢慢地就睡着了。
夏末秋初，夜里还是有点冷，她起初睡得还很安逸，后来不由得伸手裹紧被子。
再接着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人在睡觉时意识是混沌的，舒禾在寒冷中找到热源，什么也没想，直接依偎了过去，把脸埋在那人胸口，四肢全都攀在那人身上。
“舒禾，别玩火。”那人沉着嗓子制止她，却并没有把她推开，反而拥得更紧了。
第二天，陈彦儒带护士查房，便看到抱在一起睡的两人。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陈彦儒用记录本挡住眼睛，嘴里说着“我现在就走”，人却一步未动。
孟清晖先坐了起来，一边整理自己被舒禾压得皱巴巴的衬衫，一边不悦地皱眉。
“院长大清早亲自查房，华德是要破产了？”
“舒小姐是你的员工，咱俩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当然关心。”
陈彦儒一副关切的样子，“不过，看来舒小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舒禾刚醒，双目迷离了许久，才逐渐从两人的对话里反应过来。
她也迅速坐起，不知怎么，虽然和孟清晖两人都穿着衣服，还是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即视感。
很尴尬，却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于是舒禾就没有作声。
护士正要给舒禾做例行检查，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接着，病房门被推开：“清晖哥哥，听大厦物业说昨天电梯事故……”
是张子初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她进门的时候，孟清晖和舒禾正并排坐在病床上。
舒禾穿着病号服，孟清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衬衫，两人上半身肩并肩，下半身同盖着一床被子。
这样的现场，就算神经再大条的人，都会觉得有问题，更何况张子初对孟清晖有意。
她看着两人，语气颤抖：“你们……”
孟清晖只是淡淡地整理了下衬衫领口，倒是舒禾，迅速掀开被子下了床。
“张秘。”
她有一种插足别人被捉奸在床的尴尬。
“清晖哥哥，你们……”私下里，张子初不再称呼职务，直接叫哥哥。
她想问他们的关系，可明显又不敢知道答案。
舒禾心里只觉得难堪，赶忙先一步开口：“没有，张秘，这是个误会。”
至于为什么是个误会，她却不好解释。
“是吗？”张子初眼睛红红的，看向孟清晖。
孟清晖只是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他没有舒禾的尴尬，反而带了点不悦，看向张子初。
“我听大厦的物业说你昨天被困电梯了，又上了救护车……”张子初的神情马上带了点无措。
“我有点担心你，所以直接来医院了。”
“我没事。”孟清晖面无表情。
张子初不再追究，孟清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陈彦儒和医护人员全程在一旁吃瓜，一个个表情精彩极了。
她这场病来的不巧，倒是给他们贡献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舒禾无奈地想。
昨夜急诊比较匆忙，今天医生复查，给舒禾开了单子——她需要留院观察至少三天。
张子初都找了来，孟清晖自然是要回去了，于是病房里只剩下了舒禾自己。
陈彦儒倒是去而复返。
“那个小女孩在追孟清晖。”他笑得像个狐狸。
“哦。”舒禾不想跟他讨论这个。
“你能忍？”陈彦儒看她淡淡的神情，不由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