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算得上是支柱。
支撑周蕴礼受苦受难的理由。
“要是被周先生看到,不知道是该生气呢,还是心疼呢。”
她对着谢蓁的伤口一阵叹息,只记得他们刚到那些天,谢蓁没注意身体,发了高烧,又连同感冒一起发作,虽说不是什么大病,可为了不传染给周蕴礼,被勒令不准靠近他。
他们分开足足一周左右没见面。
这期间,他们这群照顾周蕴礼病情的医生护士可不太好过,见到他,他的第一句话总是先询问谢蓁的情况如何,让他们很是为难,每次都回答很好,他却总是不信。
到谢蓁病好,两人见着面,周蕴礼也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对她嘘寒问暖,而是沉着面,问她是不是不想在他身边。
那样严肃的气氛下。
也就谢蓁还敢嬉皮笑脸。
可她就是有办法逗得周蕴礼没气,这是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对她来说却是轻而易举,无需什么技巧。
手掌被裹上厚厚的纱布,护士叮嘱她,“最近都不可以碰水,当心留疤,知道吗?”
“这些我都知道的。”
她也是受过许多伤的人,对这些小常识还是清楚的。
包扎好伤口回去,一路上都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糊弄过去,免得周蕴礼担心,到达门外,听到里面隐约有交谈的声音。
像是秀姨的声音。
谢蓁这才想起来,原定今天她是要过来探望的,只是来的不太是时候,周蕴礼刚睡着不久便被吵醒,却没有脾气,笑着听秀姨的唠叨。
“这些话您都说了几百遍了,我想不记得都难。”
秀姨不满的哼了两声,“我还不知道你,就会阳奉阴违,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其实根本不听我的。”
周蕴礼声嗓有些懒洋洋的,像是还没睡醒,但痛感减轻了。
“我这么着,还不是为了多活几年,谁不想多活两年?”
“那医生到底怎么说?”
他没一点正形的,“挺好的,医生说我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再调养一年左右,就没问题了。”
这是好转的情况,秀姨却半信半疑,“真要是这样,我回去就给菩萨磕头。”
周蕴礼清浅一笑,“给菩萨磕头做什么,菩萨又不管这个。”
秀姨又哭又笑的,知道周蕴礼就快熬出了头,他却从不这么觉得,“是蓁蓁熬出了头,她守着我这个半废的人,最不容易。”
“那也是蓁蓁心甘情愿的,她守着你,她高兴。”
最懂谢蓁的成了秀姨。
这个道理周蕴礼也许明白,可如果有别的选择,他是不肯谢蓁陪着他在这里浪费青春的,她国内的事业正在走上坡路,这个时候将时间都给他,是不值当的。
周蕴礼的担忧,秀姨都明白,“蓁蓁小时候会陪着你出国创业,现在一样不会有半点怨言陪着你治病,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他们之间的事,秀姨半点都不担心。
谈起在国内的云善,才会偶尔面露难色。
“我听你姑姑说,善善带着孩子回去,却连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说清楚。”
孟诀时常会打来电话询问周蕴礼的病情。
却只字未再提那个孩子。
周蕴礼没有多问,更不愿误导他的判断,“孩子姓秦。”
像是询问句,又像是肯定句。
“姓秦又怎么样,善善回松江后每天都跟孟诀见面。”
这个姓氏像是在感激她怀孕那段时间秦柏廷的照顾,又像是给秦柏廷的一种肯定,可跟孟诀的感情,又是无法割舍的。
说得太多会令人烦恼。
秀姨及时停止,她起身,将煲好的汤放下,“你也该再休息会儿了,我过些天再来看你。”
“好。”
周蕴礼要起身送她,却被秀姨阻止,“你别起来了,瞧着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