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想走走。”
在房间里闷太久对身体同样不好。
秀姨连忙拿上外衣披在周蕴礼脊背上,为他御寒,这个月份稍冷,可对他这样的病人来说,寒意是很难抵挡的。
走出卧室,谢蓁正在房外趴着睡觉,秀姨愣了下,“来得时候还不见蓁蓁呢。”
周蕴礼将披在背上的衣服拿下来,走过去盖在她的背上,有些无奈。
“告诉她多少次了,不要这样睡觉。”
十一月底下旬,赵宝珠婚期将近。
周蕴礼不能离开医院,谢蓁便一人去参加她的婚礼,在此之前赵宝珠特地来送过请柬,白色的扉页,点缀着一点纱制装饰,看得出男方很用心。
她原本送了两张,要周蕴礼一起参加。
可周蕴礼因为身体原因,还是给拒了,倒不是严重到不能出去,而是他自己也没什么兴趣参加婚礼。
更没想到,赵宝珠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结婚。
没忘记时间,看着周蕴礼吃完晚餐,谢蓁便要赶过去,走得匆忙,没换衣服,周蕴礼闲闲靠在一旁看着她,“不穿得隆重一些吗?”
“我又不是新娘,穿得太隆重做什么,抢风头吗?”
这话有些好笑。
这世上大概还没女人能抢赵宝珠的风头。
周蕴礼拉着她的手,上面还裹着纱布,之前被刀片划开的伤口还没能愈合,“先去找护士换药,知道吗?”
“来不及了。”
这是婚礼,她可不想迟到。
周蕴礼却说什么都不答应,硬是拉着她到护士那里重新上药包扎,护士动作很慢,耽误了半个钟头,周蕴礼气定神闲的,“婚礼上鱼龙混杂的,不太安全,我找人陪着你去?”
谢蓁催着护士,敷衍着周蕴礼,“宝珠姐姐的婚礼,能有什么事?”
好像只有他在她身边,他才能安心。
这算是一种心理疾病,什么药都治不好。
“那你跟好司机,天黑了别到处乱跑,找不到人我就亲自去抓你。”
他说得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却逗得给谢蓁换药的护士一笑,他们纷纷看向她,护士连忙解释,“周先生在我们面前,惜字如金,怎么在谢小姐跟前废话连篇的?”
这话不好听,容易惹怒人。
谢蓁随口就给化解了,“听到没有,连人家都说你废话连篇,还不快点放我走?”
“要是某些人乖一点,我才懒得说这些废话。”
总算包扎好。
谢蓁拿上衣服便要冲出去,周蕴礼这下拦不住,只能在后喊着叫她慢点,她却像听不见似的,横冲直撞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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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婚礼最长三个小时。
周蕴礼是做过新郎的人,哪怕那场婚礼对他来说不尽人意,新娘不是他想要的人,他的心思也从没放在那场婚礼上,可到底是参加过的人,对时间有着了解。
回到病房。
他帮谢蓁收拾着床褥,她就睡在他的边上陪床,哪怕医院给她单独准备了房间,她也还是选了这张简陋的小床,医生不让她跟周蕴礼睡在一起,她便很听话,除了睡前的一个吻外,从不过分。
枕头边儿还放着只兔子玩偶。
是到这儿之后护士送的。
谢蓁天生有这样的交际能力,能跟每个人处好关系。
周蕴礼帮她整理床褥,规整的收拾好,枕头上还有她的发丝,他拿起枕头,枕头下却放着做失败的戒指。
失败到没有了戒指的原形,根本就戴不到手上。
这样的失败品,她还要留着,倒是真的魔怔了。
枕头下塞了许多东西,不仅有戒指,还有周蕴礼送给她的那枚玉,谈家的东西,她不想要,却还是留着,当成祈福的物品。
周蕴礼不由想笑,笑她的傻。
难怪她每晚都在嘴里嘀咕着念叨些什么,他问她,她又什么都不说。